就在李太白和好酒僧猜測葉城身份的時候,葉城也已經將醉雨的實力摸了個透底,當然這是在對方還沒有爆發出底牌的時候而已。
刀法以守爲主,在渾厚的內力催動下,即便是以守爲主的刀法,也是威力不小,若非葉城本身對真氣的控制運用以及理解都有了極深的造詣,也不敢和他如此硬碰硬。
兩人如此膠着了數百招,醉雨越發的感覺到對葉城無計可施,本來他還想以防爲主,慢慢的消耗葉城的功力,然後伺機尋找機會,一擊擊潰對手,可經過了數百招的接觸後,卻是連毛都沒沾到,對方的氣息根本沒見減弱,反而以天馬行空的招式將自己弄的有點手忙腳亂。
又是一陣快速過招後,葉城輕鬆的飄落一旁,一臉淡笑着看着醉雨,還未開口,一隻信鴿飛了過來,伸手接過,看了眼後笑道:“今次時間不早了,多謝醉雨壇主的厚待了!”
醉雨心頭微微一動,似乎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旋即說道:“厚待可不敢,不過閣下在我皇朝的地頭上殺人,可不是就這麼說說就瞭解的,你棄械隨我一同回幫派,到時候自由幫主發落,否則後果你該知道的!”
“呵呵,看來壇主是想留我了,不過你在這裡跟我耽擱了這麼久,還有一直看熱鬧的兩位,就不怕留守的那些人出點什麼亂子麼?”
這一次就連抱着看笑話的李太白和好酒僧都有點不妙的感覺,醉雨自是不用多說,還未開口,再次飛來一隻信鴿,這一次是醉雨自己的。
心神不定的接過,展開信件一掃而過,醉雨猛的一抖,顫聲道:“調虎離山!”
樹梢上的李太白飛掠而下,看了眼信件,知道事情被弄大條了,他們對於在自己地頭上太過自信了,這樣竟然被人給趁虛而入,而自己還傻兮兮的在這裡等着看笑話。
好酒僧也及時落下,立即明白了自己被人給耍了,眼珠子一轉說道:“醉雨兄,你是總指揮,下面該如何安排,我跟李太白聽從你的調遣!”
對於好酒僧放低了姿態,醉雨卻沒有一點得意,心裡暗罵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眼看出了大事,馬上就裝孫子,把事情都推脫到他的頭上去了,一旁的李太白也不是傻子,馬上附聲道:“全聽醉雨兄差遣!”
醉雨能當上堂主,也不是一根筋的人,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將這刺客拿下,我要返回隊伍指揮,這是唯一的線索了,我希望你們能抓活的最好,不然也要從他身上挖出點情報來!”
葉城看着三人的交鋒,不禁暗暗點頭,這醉雨剛纔跟他過招數百,心裡也清楚了自己的實力,肯定也明白若是他想逃李太白和好酒僧也不一定能攔截下來,若是一旦讓葉城逃走,這兩人恐怕臉面就丟盡了,他獨斗數百回合的人他們兩人都搞不定,豈不是說他們兩人更沒用,而且還說葉城很重要,更是讓他們沒有辦法推脫。
果然,聽到這話的李太白麪上閃過一絲冷笑,便淡聲道:“醉雨兄還是趕緊去看下情況,別整個堂口都給人廢了,抓不到人事小,可若是讓兄弟們出現太大的死傷,你這堂主可就不好過了!”
“我的事情心裡有數,記住你自己的事情!”
醉雨也不跟李太白耍嘴皮子,趕緊飛掠進叢林裡,那邊的事情可不小,已經夠他頭疼的了。
“這傢伙的位子我看這一次是保不住了,就算天后開口,大帝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李太白陰陰一笑。
好酒僧冷聲道:“若非出了那檔子事,梧州分壇如何能輪到他做堂主,也就是會拍馬屁,這才讓天后開心了,不過話說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恐怕一會還得去搜查那邊,真是不讓人落個清閒!”
半晌纔想起還站着的葉城,李太白笑道:“和尚,這傢伙不會是打上癮了,這麼個空擋子都不逃!”
好酒僧正色道:“行了,別大意了,剛纔你也看到了,這傢伙底子不錯,要是讓他跑了,咱倆的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李太白笑着取出一把長劍,走到葉城一側,冷笑道:“剛纔還有機會逃,現在可沒機會了!”
葉城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很討厭你這種人,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我之所以沒走,是想看看你有多厲害,是不是也就只會說說而已!”
“小子,你找死!”
李太白臉一寒,直接動手,足下一點,便飛掠至葉城身側,劍勢一蕩,如夜空繁星點點,便將葉城籠罩其中,那一點點寒光,則是能取人性命的絢爛。
葉城不動如山,看到長劍上綻放的光芒就要擊中身體之時,立即擡起左腳,輕微的動了半步,便道了對方劍勢難以企及的死角,巨刀毫不留情的寒氣涌動,化作萬千刀芒,反攻而去。
奇寒的冰冷立即席捲周遭六七丈的範圍,就連地上的草木都覆蓋起一層薄薄的冰霜,他這一出手,便是全力而爲,雖說葉城的確不喜此人,故作高深,而且他也知道這李太白和好酒僧,任何一人都不在醉雨之下,若是兩人聯手自然不會少麻煩,還不如先以雷霆手段擊潰一人,到時候要走要殺都沒有顧慮。
還在三丈外的好酒僧心頭一顫,立即明白了葉城的策略,而且從這一刀之中完全感受到一股暴虐的氣息,殺伐之氣極重,與剛纔天馬行空的飄逸完全是兩種路子。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卻是讓李太白產生極大的危機,明顯是被看穿了自己長劍不利格擋的弱點,這才以重刀來攻,而且那刀身上滾滾寒氣也的確讓他很是難受,似乎要連自己的心神都被凍結了一般。
眼看着巨刀已經襲來,李太白也是強斂心神,他本身就是心氣極高之人,在葉城的言語刺激下更是生出絕對不會避退的想法,如此,也只有力拼這一刀。
看着李太白長劍翩飛,迎上自己的刀鋒之時,葉城露出了一絲意料之中的神色,算準此人心性。
“叮!”
就在巨刀距離李太白腦袋不到一尺的地方,被他手中長劍正中刀鋒,李太白冷笑道:“我還當有多厲害,原來只是個花架子!”
葉城淡笑道:“真的麼?”
驀然刀身之內的寒氣爆發,李太白頓感手中長劍冰寒,一股鑽心的冰冷襲入經脈之中,哪裡還敢猶豫,急忙調集真氣化解,可還沒化解完的時候,又是一道熾熱的內勁襲來,不斷的炙烤着他的經脈。
一寒一熱,兩股古怪莫名的真氣讓李太白臉色大變,急忙飛掠後退,就這一瞬間便被傷到了經脈,張口就是蓬鮮血。
葉城本想提刀而上,順手宰了這人的,可一旁的好酒僧也已經迫近,雄渾的掌力讓他感覺到極大的壓力。
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閃,葉城收回右手,以手肘直接頂在了好酒僧的拳鋒上,頓時感覺到對方掌力的強橫,一陣陣的衝擊力沿着手肘涌入體內。
葉城身體詭異的晃動起來,每一次擺動便將好酒僧的內勁化解掉一些,體內的真氣更是快速的轉動起來,霎時他的身體內彷彿成爲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拳勁都涌入其中。
即便好酒僧也算是強橫至極的玩家,此時也是心中駭然,那種古怪的感覺很是難以言喻,急忙抽回手掌移動開去。
背對着他的葉城,臉上更是紅潮一閃,硬是將嘴巴里的一口鮮血給嚥了下去,這好酒僧的全力一擊,豈是那麼容易消受的,好在對方被他的古怪情況給嚇到了,不然繼續催動拳勁可就有得受了。
危機已經解除,葉城倏然轉身,巨刀所過之處白茫一片,似乎就連天地的力量都被調動了一般,一刀劈下讓好酒僧感覺到身處的空間都有一點晃動,數丈的空間內充斥滿了刀影,最駭然的卻是完全找不到刀勢的落點。
漫天的刀影襲來,窩囊的發現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攻向自己哪一個位置,好酒僧終於知道了,之前眼前的對手都是在跟醉雨拖延時間,心裡更是莫名的想到若是之前他們三人聯手是否有機會能擊敗眼前之人。
無奈之下只能不斷的避退,好在他的身法也是相當不錯,在刀影裡勉強還能暫時自保,不過按照這種情況,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這時之前被一刀劈飛的李太白也再次撲了過來,兩人聯手之下才扳回了點優勢,勉強保持住陣腳。
一連急攻數十刀後,葉城飄落到一旁,收刀笑道:“今天就到這裡,兩位也就不要糾纏了,不然我要是一個控制不住,可就不是現在這麼和氣了!”
此時李太白已經沒了之前的從容,縞素色的武士服也破爛了不少,一道道血痕交錯,臉色又點蒼白,聽到葉城的話怒火上涌,有噴出一口血來,這一次可是讓他的信心受了極大的打擊。
與之站在一起的好酒僧倒是稍微好一點,畢竟葉城對李太白比較關照。
左手被廢之後,葉城更多的是用刀,對刀道的體悟卻是因此又深了幾分,力戰皇朝兩位護法仍舊遊刃有餘,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還好他沒動殺人的心,不然早就出手滅了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