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血的高守這下狂暴了,竟然還是自己的血。
一個農夫小怪,竟然把他打傷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奈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狂暴了也白搭。別看農夫不起眼,實力跟高守還真是半斤八兩。兩人赤膊相鬥,拳來腳往,一時半會,難分勝負。
變成植物人之後,又長期習慣了有技能的遊戲人生,高守不覺不覺都把格鬥技能還給體育老師了。
即使隨着格鬥本能再次被喚醒,但是對於這個農夫,還真沒多大的效果,畢竟只是現實的格鬥術,而不是傳說的武功。反而這個世界的農夫看起來略懂拳腳。
搏鬥的時間越久,高守越是驚心。幹農活的農夫,體力自然比他好,眼看繼續這樣下去,他終究擺脫不了被一個農夫俘虜的命運。這要是說出去,得讓多少人笑掉大牙?
看來高守只是被打傷,還沒被打醒。一個農夫小怪都能讓他狼狽不堪,這個世界,自然非同尋常。在這裡,他的磨難纔剛剛開始,比起被俘虜之後的悲慘人生,嘲笑,又算的了什麼?
遠處,塵土飛揚,一騎襲來,白衣勝雪,仿似古人,腰佩寶劍,手執長鞭,他的目標顯然是搏鬥中的兩人。
“賤民,不去幹活,竟敢私自鬥毆!”話剛落,長鞭宛如暴雨梨花般襲向兩人。
高守手舞足蹈,想要躲閃掉白衣人的鞭笞,若是換成其他玩家的攻擊,絕對無往不利,只是此刻在白衣人面前,卻猶如跳樑小醜,徒然貽笑大方。
長鞭彷佛充滿魔力一般,鞭鞭絕無虛發,毫不留情地抽打着高守的臉。打人不打臉?笑話,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相比起來,農夫顯得有經驗多了,見到白衣人的到來,即刻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埋地,將最耐打的背部乖乖奉上,接受鞭笞。
等高守反應過來,伸手抱頭護住臉面,他本不英俊的臉已然慘不忍睹,皮肉分離,血液橫飛。如果有面鏡子當前,那已然不能用破相來形容,只能說仿若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高守學得來抱頭,學不來跪倒,白衣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螻蟻的掙扎,長鞭轉向他的膝蓋,想看看是自己的鞭硬還是賤民的骨頭硬。
劇烈無比的疼痛,由腳而上,痛徹心扉,高守幾乎想暈過去。
白衣人看似不經意的抽打,其實另有玄妙,是高守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存在,彷佛武學小說中的分筋錯骨。
這種酷刑,高守何嘗嘗過?在文明的世界裡,或許爾虞我詐的場面不少,可這種赤裸裸的人身攻擊從來不會存在在光明之下。
直到高守的意識即將陷入黑暗之中,才彷佛聽到另一個聲音:“夠了,白衣一一一,打殘了這個異界來者,難道你去當農奴,爲界主去種地?”
“黑衣二十一,白衣衛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顯然爭吵的兩人很不對頭,從代號上明顯可以聽出。
不過,聽到對方扯成界主,白衣人也不敢太過放肆,狡辯道:“我下手自由分寸!這異人死不了!”
說完,似乎不解氣,伸腳踹開已然栽倒在地的高守,無意中看到掉落在旁的屠龍之刃。
眼神一亮,“想不到這異人武功如此稀鬆平常,攜帶的巨劍卻是不賴,雖然現在被界主的武道徹底壓制住,但是交給衛領大人的話,可算大功一件!也罷,看在這武器的份上,今天的樂子就這樣吧。”
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解開了高守的腰帶,查探了下,確認除了腰帶本身還有點用處,別無他物值得伸手,當下倒出空間內的零零碎碎,獨取腰帶。
蹄聲響起,白衣遠去。不知什麼時候到來的黑衣人,冷眼掃了高守一下,顯然,這個異人現在連出聲都不可能了,再說他也沒多大興趣把時間浪費在跟這種弱小存在的交談中。
“牛零四,這個異人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三天之後,他有在破碎虛空界生存下去的意義!”
牛零四很清楚,按照黑衣人的話,高守在這個世界目前唯一的生路,只能是跟他一樣,成爲農奴,伺候着這片無垠的土地。
他同樣瞭解眼前這個黑衣人的性格,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說話,雖然一天到晚,始終繃着一張臉,面冷心善吧。
每每碰見黑白兩衛出來找樂子的時候,他多少期盼着有他的存在,多少能讓他們少受點罪。
“黑衣衛大人,不知小的可否……”即使好說話,牛零四也得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藥田的藥,可以少許採點,不要太明顯了,否則被他們發現的話……”黑衣人哼哼兩聲,其意不言而喻。
眼光撇到什麼,他蹲身下來,翻找着被白衣人倒得滿地都是的雜物,當中那一顆奇怪的骨珠。
想不到白衣一一一也有走眼的時候,黑衣二十一不禁有些自得,自己纔是真正有眼光的人。
一陣心悸,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當黑衣人拿起骨珠的瞬間,即刻拋掉。這是什麼邪物?竟然能讓他的武道之心瞬間崩潰瓦解。
有些猶豫,這東西看起來非同尋常,不過,黑衣人最終沒有再次伸手。
終究不過是外物,沒必要爲它動搖武道之心,走向邪門歪道。武道,纔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力量。
好在月光之石跟巢穴之心已然鎖進厄運城堡的倉庫當中,否則,肯定逃不了被強取豪奪的下場。
當黑衣人騎馬遠去,牛零四這才搖頭晃腦,對地上縮成一團的高守,卻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何苦呢!何必呢!又是一個可憐而無知的副本穿越者,副本穿越要都是好事,那副本世界又豈會人人聞之色變。剛纔若是識趣,早點從了你牛四爺,何以需要如此活受罪!”
“看什麼看?這種場面,你們不都有過經歷嗎?這小傢伙將來說不定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他的東西,你們休想打主意!”牛零四朝着那些虎視眈眈的同伴呼喝道。
用鐵鋤挖了個坑,直接將腳下的那些雜物包括金幣踢進去,潦草地填埋了下,顯然,金幣在這個世界,似乎不受青睞。
之後,牛零四沿着坑的邊緣撒了泡尿。
“老子這可是加了料,做了記號的,誰犯賤去動了,到時被老子聞到尿騷味,什麼下場你們很清楚!”看來牛零四在農夫當中,還是相當作威作福的。
做完這些,他學着黑衣人蹲下身去,尋找被他丟掉的小玩意。
就剛纔黑衣衛的動作,顯然這骨珠有古怪。牛零四並不傻,他就算不識貨,也知道這玩意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安全。
愛不釋手地把玩着骨珠,不同與黑衣人的恐怖感受,牛零四越摸越覺得舒服,顯然,他的靈魂肯定藏着不爲人知的陰暗,否則怎麼會跟一個亡靈法師的命魂珠如此投緣?
這要是讓他知道,裡面竟然藏着一個傳奇者的靈魂,真不知會作何感想?或許,他根本不知什麼是傳奇亡靈法師吧,畢竟,現在這個副本是個武道世界。
傳奇者亡靈法師尤特此刻卻是絕對暴怒,這是老子的命魂珠,又不是老子的蛋,這混蛋怎麼摸得如此陶醉?
如果能夠衝出封印,他一定會將這個猥瑣的傢伙碎屍萬段,之後隨便再添加一些野獸碎塊當作料,雖然他不是很擅長裁縫,但是勉勉強強能弄出個縫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