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好像給人塞進一個罐子中，被不停的搖晃。
不曾遭遇過的情況，所能想到的全部辦法，除利用意識空間吞噬這裡，都試過了。而這唯一看上去簡單明瞭的辦法，還是絕對不能用的，因爲，這就宣佈了雷曉死亡。
眼前的世界一片空白，這種空白還非常的直觀，除了白色在這裡再也找不到其它色彩。
作爲中心的“渾濁”物，雖說就走在其中，卻有着另一種更深切的感受，那就是徹底被排除在這原有的一切之外。當然，這是一個事實，而陳初並不認爲這就是雷曉精神空間的原貌，他是覺得這樣的情況是迦凡進來後造成的。
雷曉應該在這裡迷失了…？
畢竟這裡是融爲一體的地方，滲透之後要找雷曉所在何處並不難。
鎖定了位置，發現雷曉在移動，速度很快。
陳初加快速度，但是，這炒蛋的就變成了一場追逐，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階段，無法追上。
“他在跑什麼…”陳初心中疑惑。從這情況來看反正雷曉還沒壯烈，那就算不上糟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初視野中出現一道身影。
這人…
陳初有些木然，而對方也察覺到周圍不同尋常的動靜。當即轉頭過去，就見陳初像是踩着一潭水似的站在不遠處：“陳初！”
陳初滿腦子問號，他察覺到在移動的那個目標，顯然不是眼前的雷曉！
“你在追什麼。”
“追那個怪物！”
“…”陳初眼角一陣跳動，顯然，情況有點超出想象。很久沒有這種脫線的抽搐感了：“你一直在追它？你能對付它？”
“那東西是有些古怪，不過，對我沒用。”說着雷曉又一次邁開步子。
好像是一直沒追上，但，在進入這種古怪節奏之前，肯定是發生了一場戰鬥。從雷曉現在情況來看，沒什麼問題，意識完整，精神力雖說不強，但，非常穩定。可陳初想不明白，在這地方雷曉用什麼與迦凡戰鬥，他肉體可沒進來，就算進來了也不頂用。
並不是停下來閒聊的時間，陳初追上雷曉才繼續問：“你怎麼對付它的？”
“拔下它身上的劍！”
瞬間陳初頭頂的問號變大了：“你看到那東西本體了？”
“本體…”雷曉愣了愣。
似乎兩人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交談起來是牛頭不對馬嘴。
陳初見他表情有些木然，乾脆不問了：“先追上它在說！”
雷曉點頭。
簡直是臉都腫了，沒跑幾步腦子裡面就被塞滿了東西。情況簡直扭曲，這地方迦凡爲什麼要跑？不是它的地盤嗎？餘光往雷曉身上瞟，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它進來了，結果是拿雷曉沒辦法，反而被雷曉收拾了？脫掉了軀殼，這東西可能是很弱…”也沒見過，說不好。
而追逐的過程顯得非常蛋疼，幾乎無限循環，就是追不上！
“雷曉這是你的精神空間，別想着去追它，你得想着抓住他。意識才會改變空間現狀…”確定了這裡的確沒有被迦凡動手腳，還處在雷曉自己的控制中。
“…”悟性極佳，雷曉沒任何疑問。不過，這絕對不是說明他真就明白了意識改變精神空間這問題，而是誤會陳初讓他想辦法，抓住逃跑中的敵人。他想了，然而，就是這樣的思考…
路似乎瞬間拉近！
在逃跑中的東西被陳初鎖定，它的存在消失了那麼兩秒，當再一次出現時候便是前方不遠處。
“抓過來了！”
雷曉還有些木然…等回過神，看清楚了：“就是這個！”
遠處，陳初還沒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過，沒靠近就已經預感到不是能給人留下好印象的東西。
待看清楚了這東西就是一坨，沒有具體的形狀。
完全不驚訝，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虛弱…
這是陳初察覺到的狀態，好像是才被人暴揍了一頓。陳初餘光往雷曉那裡一瞟，總覺得他出現之前，這地方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到了面前，爛泥似的攤在地上。
陳初走過去，擡起手。
正在要碰到時，突然停了下來“…”神色有些顫動“這東西居然是實體”。
真就到面前了，雷曉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東西怎麼解決？”
“這是實體，你可以帶出去。”
“先別提帶出去，這地方怎麼離開？”
如此的問題就別提多讓陳初無語了，他居然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在自己的精神空間。”
“精神空間…爲什麼進來了？”
按道理，雷曉這樣的武者在沒達到那傳說中的境界時，精神力創造的空間是被完全封閉的。而迦凡這茬子…陳初也說不清楚會有什麼結果：“剛纔你怎麼抓住它的，就怎麼帶它出去。”
可能不理解其中道理，但是，以雷曉悟性這話的意思是完全明白的。
當即照做，非常順利的就成功了。
他走後，陳初卻沒有離開！
“這太怪異，已經成功侵入了，但是，卻沒有成功佔領，反而變得這麼虛弱，實體形態都出現了…”以往任何事情，要是陳初弄不明白的，多多少少還有個可猜測的方向，而對於現在碰到的這件事，他是連猜的方向都沒有。
“是這裡面有問題…”
如此想着，正好雷曉對於此的控制其實爲零，那就偷偷摸摸的做點什麼。
首先，現在肯定了雷曉的精神空間本來就是這種一片白的景象。並且，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於這裡非常靜…陳初不相信雷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會出現絲毫波動，這種細小的波動哪怕是對於某件事的思考，都會影響個人精神空間的波動。
反正是越想越覺得古怪。
“人都在外面等着，在找個機會進來看。”現在繼續下去顯然不合適，陳初尋思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先離開。
……
終究是有驚無險。
而這並不是必然，是一件偶然的事。
迦凡好像踹到鐵板了，並且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那一坨東西，好像是軟體動物。
衆人盯着這東西都有些無言以對，當然，也沒人敢輕易靠近。
“這就是迦凡的本體？”雖然，無法相信眼前這東西就是迦凡的本體，可這唯一的猜測趙王還是說出口。
“應該不是這樣…”
“還會變？”趙王詫異道。
陳初此話並非這意思，他今天倒是耐心的解釋了一次：“這可能是失敗之後…”話到此處，瞟了雷曉一眼，很隱晦的那種：“應該是在完成另一次進化時失敗，結果變成了這種東西。”
“真是意識轉變成的物質狀態？”
“不好說，可能…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陳初腦子裡面想法漸漸變得扭曲，因爲，他知道眼前這一坨是《臨界》內出來的。
蹲下，陳初在旁人古怪的目光中，伸出手指用力的按了按：“真TMD…太扯蛋了。”
就聽他這麼一句暗罵，旁人則是無言以對的看着。
陳初不知道從何而出摸出來一把刀，擡手就猛刺了這東西幾下。而刺入之後形成的刀口？這恐怕不能稱之爲刀口，好比眼前就一堆黃土，一刀刺進去會是什麼？沙子壓陷而已。可眼前這一坨，明顯不是沙子那種狀態…
無法形容的古怪。
“怎麼好像是粘上的，一個一個的？這到底什麼怪物。”陳初心裡面嘀咕着，很嘮叨的那種感覺。並且，心中有股衝動“要不然…我丟水裡煮一個小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