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謊報自己的身份,裝作難民混入了公國,從根本上我就無法相信你們。”墨梓的右手食指輕輕抖動,“這個理由——可以嗎?”
他知道佩斯•喬讓他給出理由,就是爲了反駁,只要他不能拿出住夠讓佩斯•喬信服的理由,佩斯•喬在之後的對峙中就能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雖然墨梓不介意利益什麼的,但還是給出了理由。
不同的心態下達成的合作也是不一樣的。
“首先,我們不是混入公國,我們是有登記過身份的,是合理入境。”佩斯•喬不緊不慢的反駁着:“其次,當時我們都身受重傷,爲了自身的安全,進行一些簡單僞裝和正常吧?同爲探索者,如果你遇到相同的情況也會這麼做吧?”
墨梓本來想點點頭,不過還是沒有做出這個動作。
如果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又身受重傷,那確實會進行一定的僞裝。
不過這時候明面上不能贊同對方的任何話。
“最後,我也不需要取得你的信任。”佩斯•喬用手指了指墨梓和自己,“你們救了我們一命,但這不代表我們是同陣營的。”
“不是同陣營?”墨梓的二郎腿互換一下,右手食指仍然在輕輕的抖動,“我們只是探索者,僅此而已,你們和我們不是同一陣營,那你們是什麼陣營的呢?”
墨梓的語氣略帶調侃:“我聽說,最近公國不太平,好像有什麼組織在搞事,難道是……”
說到這,墨梓的目光掃過佩斯•喬三人。
“放心吧,我們絕對和你口中的組織沒有關係,只是普通的探索者罷了。”佩斯•喬把二郎腿放下,他不習慣這麼坐,坐久了腿有點酸。
換了個坐姿,左腿微微彎曲放在身側,右腿放直,整個人靠在靠背上,“至少跟一些能控制遺蹟物品裡的人比起來,要普通得多。”
這兩人是在他們後面進來的,也就是說進來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就能控制遺蹟裡的東西,這也是教會信徒的特權嗎?
不是。
佩斯•喬雖然討厭教會,但他也知道教會在遺蹟方面,甚至還不如他們探索者。
那這兩人的身份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
墨梓笑了笑,“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之所以可以控制這裡,是因爲在之前無意間激活了這裡的核心,被它認定爲臨時管理者,所以纔可以控制這裡的。”
佩斯•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有的時候要懂得點到爲止,不論墨梓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了。
面前這個人真的可以控制這棟錐形大樓。
那就是說,至少在這個錐形大樓內,他們是處於被掌控的狀態。
有時候,要懂得認清自己的位置。
“即便如此,你還是沒有給我我想要的理由。”佩斯•喬的語氣比之前稍微軟了些。
“你也知道,憑你們自己是不可能逃過那些怪物的追捕的,我們這裡是抵抗那些怪物最好的地方,而我——掌控着這裡,這個理由怎麼樣?”在聽了佩斯•喬的話後,墨梓的畫風一變,“並且,你們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在一點程度上幫助你們。”
他大概明白了佩斯•喬的性格,那當然要對症下藥,選擇了最有效的話語,畢竟越快達成一致越好。
夜醒可沒有多少上線時間。
佩斯•喬聽見墨梓的話,他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急了,不小心被這個人把握了自己的目的,導致自己陷入了被動的局勢。
但,還是要儘可能多的爭取到更多的情報和利益。
“確實,我承認和你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佩斯•喬說完,沉默了一會,然後問到:“但恕我冒犯,你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這很重要嗎?”墨梓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就算沒有你們,我們還是有離開這裡的方法,但……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們有辦法在那羣怪物的包圍下安全的離開嗎?”
這個人說得對,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們不需要我們,我們又怎麼相信你不會殺人滅口呢?”佩斯•喬順着墨梓的話,提出了這個他最在意同時也是重要的問題。
不論是遺蹟的情報還是任務的獎勵,都沒有自身的安全重要。
那些東西沒了就沒了,但要是命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
“我確實無法證明。”墨梓笑到,“不過……你有得選嗎?”
“沒有。”沒有一點猶豫,佩斯•喬直接回答到。
這種時候就算有方法,也不可能告訴對方。
“那不就對了。”墨梓站了起來,伸出了手。
佩斯•喬猶豫了一下,也站了起來,伸出手握住了墨梓的手腕。
“?”墨梓愣了一下,不知道佩斯•喬是什麼意思。
佩斯•喬也看着墨梓,明明已經達成合作了,但這個人爲什麼不和他做儀式?
於是兩人就以一人抓住另一人手腕,然後面對面呆呆的看着對方的樣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兩秒,墨梓好像明白了什麼,也握住佩斯•喬的手腕。
佩斯•喬看墨梓終於握住了他的手腕。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這麼慢纔有動作,但至少他確實有做出儀式。
不去多想,佩斯•喬握住墨梓的手腕,輕輕的拉了一下。
這次有了經驗,墨梓也有樣學樣,模仿佩斯•喬的動作,輕輕的拉了一下手腕。
兩人鬆開手。
“我叫活木頭,合作愉快。”墨梓笑着說到。
“佩斯•喬,合作愉快。”雖然幾乎全程是被牽着鼻子走,但佩斯•喬也還是回了一句。
“真的好麻煩。”佩斯•喬嘆了口氣,以前這種事都是隊長和拉恩做的,他只需要再一旁等結局就行了。
沒想到自己上居然這麼累人,明明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那能跟我說說你們知道的情報了嗎?還有你們的目的。”墨梓坐回椅子上,“當然,我們也會把我們知道的說出來的。”
佩斯•喬也坐了回去,“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