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萬兩。”
沈若凡眼睛一突,我靠,就爲了一幅字畫,至於嗎?雖然是王羲之寫的,可只是說王羲之真跡,又不是什麼名篇?
想到這裡,沈若凡努力探出頭去,看向臺上的真跡,發覺所謂真跡不過就是一個永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有沒有搞錯呀,就一個字,你們至於嗎?
真真切切的一字千金呀!
只是感覺到白如硯的目光,沈若凡從懷裡直掏出十萬兩來給白如硯。
白如硯也不客氣直接拿了過去,喊價道:“四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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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四十萬兩。
沈若凡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人。
“四十二萬兩!”
另一邊展華嶽沒想到白如煙竟然還能加價,但心中一狠,也繼續跟了上去!
“有沒有搞錯呀,還能跟,四十二萬兩,展華嶽這老頭子是瘋了吧,爲了幅字,連展家堡都不要啦。”沈若凡大叫道。
“人老了,可能腦子不好使吧,一大家子都在他身上,竟然敢這麼拼,比我們還像是大風颳來的呀。”徐遷也道。
“武林判官,叫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是白叫的,他們展家父子除暴安良不假,但他們展家在這過程之中獲利若是少了,我玄天機腦袋擰下來給人當夜壺。剿滅山寨,消滅大大小小山賊,若能找到苦主的,財物還回,找不到的就自己留下,通常是七成回去,三成留給自己,而那些找不到的,直接全部留給自己,回去之後又不斷買地,哪裡會缺錢呀。”玄天機道。
“原來是這樣。”沈若凡點了點頭,又感覺到白如硯的目光,乾脆把二十萬兩全掏了出來,“哥,最後的積蓄全在這兒,老婆本都沒了,你看着辦吧。”
採花蜂那筆賞金,一半砸進不二莊的事業,到現在還沒有賺半毛錢回來,剩下一半,十萬給傲媚興辦風雲閣,三十萬自己揮霍,現在全給出去,他又距離窮人不遠了。
“放心。”聽到沈若凡這話,白如硯面上也有些赧顏,只是道,“三月之內,三十萬兩,我一定還給你,還有那件事情,有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就算是有人把那東西挖出來了,我也幫你順過來。”
“得了,人家都出老婆本了,我把這最後的棺材本也送出來吧,五萬兩,你自己拿着。除非還錢,否則十年之內不要見我。”徐遷從懷裡咬牙地再掏出五萬兩。
“認識你,真是我這輩子的悲哀,這是真的棺材本了。兩萬兩。”玄天機也咬牙道。
“五千兩,也沒了。”解百藥無奈道。
“一萬兩,這是老婆本加棺材本。”餘千面閉上眼,不想看白如硯了。
“最後一萬兩,想着當嫁妝的。”金燕子從頭上取下一隻髮簪,輕輕一轉,從裡面拿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一年之內,一定都還回去。”白如硯鄭重道,然後又看向了武當廂房的方向。
下一秒,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從包廂之中飛出來,直直飛到白如煙手中。
武當廂房內,君莫惜無奈地拿扇子捂住臉,老婆本呀,沒了!早知道就不該來這裡!
“五十萬。”拿着手裡的錢,白如硯底氣十足,雖然是衆籌籌來的,爲了這些錢,接下來一年之內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悠閒地過日子,但起碼現在他蔑視展家。
展華嶽粗糙寬厚的手掌捏住把手,五十萬,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過這副字的價格,更超出他的心理預期。
只是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他這樣的武林名宿是絕對不願意輸了這口氣的,咬牙道:“五十一萬。”
“五十五萬!”白如硯眼皮也不擡道,省錢一類的想法是完全沒有的,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少幾萬,多幾萬,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展華嶽胸膛一鼓怒氣噴涌,但終究是沒有再說話,實是展家堡已經沒有錢可以再爭了,如果在這樣下去,他展家堡全家真要去喝西北風,只好作罷。
展華嶽下去了,其餘人面對這五十五萬的鉅款,表示無奈,通常情況這種價格該是後面幾件,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還只是中間呀。
展華嶽退場,那副王羲之的真跡也就送入包廂之內,只是在把錢交出去之後,白如硯還沒有來得及鑑賞一下這字,感受一下勝利的喜悅,就先被幾道如利刃般的寒光盯上了。
沈若凡默默站到門口邊,先把門堵上,玄天機捋了捋寬大的袖子,解百藥拿出了銀針,金燕子扭了扭肩膀,餘千面揉了揉拳頭,徐遷走向白如硯背後。
“額……大家都是自己人,錢,我一定還。”白如硯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別廢話,一起上,揍他!老子老婆本棺材本都給他用了,就爲了個字!”
餘千面大喊一聲,率先動手,隨即一羣人全部動手,拳打腳踢,怎麼狠怎麼上,沈若凡沒有加入只是默默地守着門口的,打死不讓白如硯出去,同時欣賞盜榜高手的手段。
看着被衆人追着打的白如硯,沈若凡心頭滑過濃濃的滿足感,唉,金燕子怎麼就不更快點嘞,一拳頭打過去,再快點,就能送白如硯一個熊貓眼了……玄天機的迷蹤步不行呀,沒有白如硯的快呀……好樣的,解大夫,拿針扎死他……
心裡一片快意,又閒着無聊,沈若凡低頭看着一字五十五萬兩的字帖。
乾乾淨淨的宣紙,上面只有一個清奇的“永”字,一字五十五萬兩,這絕對是迄今爲止最貴的字,不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的,一字千金跟它比都不是什麼。
低着頭看去,看能不能培養培養自己的審美鑑賞能力,畢竟王羲之的真跡,現代都難找,被保護在博物館裡面,嚴嚴實實的,平常人碰都不能碰,哪像現在?
只是就在這時候,沈若凡感覺到幻眼之玉微微的灼熱感,心中一動,當即將幻眼之玉拿出,果然在發光,這副字帖竟然也是!
沈若凡雙眼放光,忽然嘴角泛起,他沒記錯的話,好像他和白如硯約定,闖王寶藏的書畫,都先放在他這兒……
所以這字,是要給自己咯!
沈若凡忍不住地翹起嘴角,像是偷吃了雞肉的小狐狸,先前的肉疼在這瞬間都消失不見了,雖然就算他知道這和闖王寶藏的書畫有關,他也未必有這個魄力,但現在就一個字——爽!
比大夏天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還要爽!
心情愉悅,感覺這字也好看起來。
怎麼看怎麼好看,不愧是書聖,就是好看,看看人家這境界。
一個字,五筆,八劃,充滿着東晉的孤傲風骨,渾然天成,如雪中寒竹一般,清奇俊逸,飄渺寬闊。
好字呀!
沈若凡越看越是欣喜,忽然感覺眼前的字變了,八劃彷彿是有生命的一般,又好似見到劍客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