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從秦假裝離開跑了將近兩三里路，沈若凡與宋青瑤才停了下來，稍稍平復氣息。
“剛纔的是蕭如風？好強的功力，比當初還要強上許多，是有什麼奇遇嗎？”宋青瑤皺眉問道，雖然從良了，但這個曾經的盜王實力突然變強，宋青瑤還是很關切的。
“天賦好的離譜而已。”沈若凡回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最後統一歸結於天賦好。
天賦他就是一個不講理的東西，普通人學十年的東西，人家一年甚至幾個月就會，你能有什麼辦法？
宋青瑤白了眼沈若凡，還是決定放棄從沈若凡這裡得到什麼消息，“秦允益的屍首遭到破壞，心臟被竊取，多半不是偶然，你陪我再去一個地方。”
說完後，宋青瑤又運起輕功朝個方向追去，沈若凡連忙追了上去。
兩個人像是一道旋風飛速奔馳，又趕了一大段路，來到個亂葬崗。
“這裡埋得都是誰？”沈若凡問道。
“這些天死了的江湖人和異人，無名無姓的都被隨手丟在這裡，如果兇手是有計劃的人，那就絕對不會只是一個人，這裡多半被動過。查查看有哪個墳被挖了。”宋青瑤解釋了句，自己先走過去檢驗四周的墳。
沈若凡無奈的聳了聳肩，大半夜地跑亂葬崗看屍體，捕快這行業果然沒這麼容易做，也低着頭看墳，路過二三十個墳後，沈若凡方纔看見一個墳的土不對勁，看着像是被動過，正要動手，忽然聽見一聲轟響，嚇了一跳，猛然間擡頭看見宋青瑤站在一個墳墓前，一掌打下，整個墳的土都炸了出來，把裡面的屍體顯露出來。
沈若凡暗自咋舌，剛纔還想沒有工具怎麼挖墳，現在看來真的是我太天真了！有這手藝，以後打洞什麼的哪裡還需用別的工具？
不過，沈若凡還是立刻趕了過去，低頭看着屍體，時間有點小久，屍體已經發臭的厲害，只是模樣之類還能依稀分辨出來，低頭看着，胸口心臟處竟然也是空的。
“這個是什麼人？”沈若凡問道。
“烈陽劍宋卓，黑榜七十二，算是個角色，是被人圍攻而死的，臨死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還被一羣異人搶光，就只剩下這身衣服，連隨身佩劍都沒有。”宋青瑤解釋道。
沈若凡暗自汗顏，也不知道這批異人裡面有沒有桃花幫的人，只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心臟道：“看來真的是專業挖心臟，如果說是煉丹，一定有必要的條件，不可能盲目殺人，能找到這些人的生辰八字嗎？感覺玄學和命理總是離不開這些。”
“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想要找到他們的具體信息，就算是我也需要一段時間。”宋青瑤道，除了天機閣之外，就算是背靠朝廷這個最大機構的六扇門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把資料收集齊。
“也對，這人是來自天南海北，沒這麼容易……”沈若凡想想也有道理，說到一半卻忽然反應過來，“不對，連你這個能從戶部抽調資料的六扇門名捕都要一段時間才能找齊這些人的資料，甚至還不一定能百分百找齊，那兇手是怎麼從命理方面出發？難道不是生辰？這裡需要一條線，一條把所有人串起來的線！”
經過沈若凡提醒，宋青瑤才反應過來，“不錯，如果是生辰命格，就算是我都沒那麼容易蒐集，那其餘人怎麼發現？可不是生辰命格，還有什麼煉丹的需求？”
這是在古代背景，一方面封建迷信，幾乎找不到一個全然不信鬼神之說的人，而邪說之中便有扎小人的巫蠱咒術，將人的生辰八字寫在上面，一方面生辰八字也沒太多要用的地方，不像現在就醫、會元等等都需要身份證，生辰八字也都被暴露出去，幾乎成了沒人在意的隱私。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生辰八字的？
“能知道這些消息，消息網必然龐大，所以對方人數必然不少，恐怕是專門販賣情報的。”沈若凡道。
“丐幫？”宋青瑤懷疑道。
“我和九爺見過，九爺不像這種人，而且他和逍遙侯有過沖突，如果是朋友的話，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何況丐幫歷來都沒有這種煉丹的事情，不太可能吧。”沈若凡道。
“我也希望不可能，否則一個逍遙侯，一個丐幫幫主，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我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宋青瑤道。
“也對，還是讓郭大俠來吧，或者司馬翼幾個也過來，你們四大名捕一起上估計能和逍遙侯單挑比劃，否則就算真碰見了，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沈若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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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容易，做起來難。闖賊寶藏纔是一切問題根本，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必須把闖賊寶藏的根本解決，將闖賊寶藏拿了，纔是治本之道。開封那邊人手不能少，必須想辦法從白如硯那邊得到有關闖賊寶藏書畫的關係，而白如硯的道行你也不是不知道，連大內皇宮都來去自如，老實說，就算是總捕再加上我們四個，也沒把握說百分百能抓住白如硯。”宋青瑤皺眉道。
沈若凡心底發虛，如果讓宋青瑤知道他一個人手裡就有足足十幅，佔了三分之二，會不會直接把他抓牢裡面去。
而且當初爲了脫身，隨口胡謅了句，把危險都轉嫁到白如硯身上，也千萬別出事，
不行，必須想辦法轉移宋青瑤的注意力才行。
“幕後者的意圖現在大致可以猜出來了，就是假借寶藏的事情，讓江湖人不斷廝殺，因爲喪命，然後在他們死後才奪走他們的心臟器官，但消息的傳播是如何傳播的，又是如何讓人信以爲真的？你們都沒有調查過這種類似的信息嗎？從這方面入手應該能找到點幕後者的下落呀。”
“你能想到，我自然也能想到，但經過調查，發現消息源頭是在三個月前，當時並沒有人信，等消息真的傳播開的時候，我們已經找不到源頭，或者說整個江南都是源頭。”宋青瑤道。
“三個月前就開始佈置？也對，敢這麼算計整個江南的武林人士，籌謀時間肯定不會短。”沈若凡先是一驚，隨即又有些瞭然，三個月前的事情，那時候好像只有寒楓的大婚和天子峰外峰開啓。
“所以江湖人才複雜，最該禁止，俠以武犯禁。”宋青瑤道。
沈若凡並不搭話，作爲江湖人，在這個問題上他和宋青瑤是完全相反的，只是道：“現在的江湖怎麼算，不是我們兩個江湖小蝦米可以決定的，也不是郭俠他們可以決定的。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江南紛爭還有秦允益的殺人案，你爲公，我爲私，大家求同存異。目前可以確定逍遙門的在作死，所以陰一波怎樣？”
“你想做什麼？”宋青瑤皺了皺眉。
“這個以後再說，明天你回去讓人把屍體都燒了吧，以後也都如此，直接燒掉，這樣殺人之後，我還真想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偷偷摸摸地進行。”沈若凡道。
“那他們就會直接開始挖掘心臟，但這樣不就證明我們都知道了嗎？還是隱藏自身來得更好，只有對方得意，纔會露出更多的破綻，我們才能更好破案。”宋青瑤道。
“行，反正破案你拿手，就是我順便再去秦家莊看看，看看秦允益屍體鬧出來的信息會有多大，如果知道的人多，乾脆就燒了吧，否則就可笑了。索性些，逼一逼，看看這些人的行爲會怎樣。還有明天晚上我打算去慕容山莊玩玩，如果一不小心被逮了，記得把我撈出來呀。”沈若凡道。
“你去慕容山莊幹什麼？”宋青瑤臉色古怪得緊，這是什麼話，一個當賊的被人抓了，要她這個當官的去救。
“查案呀，你不都說是地頭蛇做的嗎？江南有這個本事的地頭蛇不也就那麼五家嗎？秦家莊先排除，畢竟秦允益死了。藏劍山莊正氣凜然，如果說老莊主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真不信，而且寒楓閉關，老莊主又……而不二莊，老實說他最不缺錢，永遠不要和不二莊比錢，寶藏對他們來說沒意義，而且他們最近和大聯盟有衝突，有心也無力。算了算，最可能的就是慕容山莊和六合幫，兩家是姻親關係，而且六合幫是江南黑道之首，慕容山莊手下也不是很白。而且慕容山莊三個月前被我和阿睿狠狠敲了一筆，雖然不能說是傷筋動骨，但也元氣大傷，完全有動機，而六合幫的幫衆遍及江南一帶，完全有能力。”
“所以我是爲你們六扇門辦案，還是無償的，出了事，讓你們撈我不是很理所當然嗎？”
“那你到底想玩什麼計謀？”宋青瑤道。
沈若凡微微一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聽完之後，宋青瑤看着沈若凡眼裡一片古怪，自己和他沒多長時間不見吧，爲什麼感覺，每次見面，這傢伙都會有變化，無論是實力還是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