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寒山扔完瓶子轉頭就跑了,他自己也抵抗不了這種幻術攻擊,弄這四瓶毒液可以說也是驚險萬分的。但是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氣海被封,有個萬一他自己也扛不住。
郝飛其實心裡是暴躁的。他計劃好了一切,用哈薩克部落去對付了沙匪,用馬家俊去引開瓦耳拉齊,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空間來操作這個寶藏。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瓦耳拉齊變態的增強,讓郝飛完全沒了任何想法。正如瓦耳拉齊自己所說的那樣,除非把整個鬼手藤陷阱弄過來,否則這麼點幻氣根本連屁用都沒有。
現在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李文秀了,這個姑娘是主角,她牽動了所有人的心,不管是馬家俊還是瓦耳拉齊。郝飛在賭,賭她出了問題,瓦耳拉齊會去救援。
李文秀雙目赤紅,渾身顫抖,顯然這幻氣對她的影響頗深。
在她旁邊還躺着一個馬家俊,他也中了幻氣,原本就處在死亡邊緣的人,在被這毒氣刺激之後,開始了迴光返照。他猛的睜開赤紅的雙眼,雖然嘴裡不斷的噴涌着鮮血,手上卻依然蓄力一掌就拍了出去。
這臨死前的一擊威力不小,原本李文秀還在極力對抗這幻氣,突然就被拍了一掌,豪無防備之下也不知道骨頭被拍斷了幾根,心神失守,也瘋癲了起來。她本來就跪坐在馬家俊身旁,瘋癲之後也是無差別的胡亂攻擊,馬家俊打完一掌再也無力動作,直挺挺的躺在哪裡被三拳兩掌活活打死。
這個狀況被瓦耳拉齊看到,他頓時大驚。李文秀是他唯一的熟識,也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在他心裡早就佔了很大的份量,怎能眼看着對方出事。正如郝飛所料,他舍了糖斬,衝向了李文秀。
李文秀殺掉馬家俊之後瘋狂亂舞,到處拳打腳踢,瓦耳拉齊不敢隔空點穴,怕有所偏差會傷着對方,只能近身上前去制服。但是面對一個完全放棄防守,只求瘋狂進攻的人,要殺死容易,要制服就會難上很多。瓦耳拉齊左遮右擋,不敢下重手,耗費了好幾分鐘才終於點停了她。
“哎……”瓦耳拉齊長嘆一聲,道:“阿秀,爲什麼你會進來,我這十二年的苦,真的是白受了。”
李文秀被點了穴道不能行動,但是被鬼手藤影響,她面目猙獰扭曲,雙目兇狠赤紅。瓦耳拉齊卻毫不在意,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沉默了半晌,嘆道:“你們漢人真是奇怪。有馬家駿那樣忘恩負義、殺害師父的惡棍,有霍元龍、陳達海他們那樣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也有她這樣心地仁善的姑娘。”他轉過頭,看着郝飛兩人又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強。你們漢人又聰明又強大,而且還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強大,真是真主的寵兒。”
郝飛掙扎着站起身來,笑道:“過獎過獎,老先生一個外族人能在中原立足,還能學的一身傲視天下的功夫,您纔是真正的天才絕豔之輩,我們可差的遠了。”
瓦耳拉齊苦笑搖頭道:“我算什麼天才,我只是一個受盡折磨的孤苦老人。十幾年來,沒有人陪我說話,只有這些冷冰冰的石頭和渾身的痛苦在陪伴着我。呵呵,我就快死了,我死了之後,你們也會離開,我又成了一隻孤寂的野鬼!”說道這裡,他環視一週,突然惡狠狠的吼道:“我不想再這麼孤單了,我要你們全部都留下來陪我!”他說完,居然一指就點在自己剛剛救下的李文秀眉心,瞬間殺死了她。
“跑!”郝飛大吼,他知道這是BOSS最後的狂暴,很可能十秒鐘都不到,但卻是最要命的。
糖斬在瓶子破碎時就一直閉着氣閉眼裝死,聽到郝飛的吼聲,立馬睜眼運功,連滾帶爬的朝着門外跑去。
郝飛沒有跑,他站在原地沒動,運起剛剛聚集的一點內力,打出了一掌。他的大腿受傷不輕,現在這個時候逃跑還不如進攻來的有效,對方也是強弩之末,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其實瓦耳拉齊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朝着郝飛衝來。控制型選手最糟人恨,糖斬的殺意雖然也能鎖住人,但是隻要注意一點隨時能抵抗,只有郝飛的擒龍手,三番兩次的破壞了他的攻勢,是他必殺的第一人選。
瓦耳拉齊最後的瘋狂不是郝飛這點小小的掌風可以阻擋的,他隨手一點,就把這股掌風化解,而後高高躍起一掌朝着對方的天靈蓋拍下。
郝飛不閃不避,靜靜的等着對方落下,面對強大的氣勢毫無懼色。
“放棄了嗎!”瓦耳拉齊大吼一聲,一掌就印了下去,這個時候郝飛才突然擡起僅存的左臂抵擋,而且身體上突然迸發出暗金色的光芒。
“呯!”瓦耳拉齊最終的一擊,宗師級的強大攻擊力,終於擊打在郝飛的胳膊上,強大的力量壓碎了他的小臂骨頭,隔着胳膊傳上了他的額頭上。郝飛雖然使用了天神下凡的技能,卻依舊被拍進了石壁之中,七孔都流出血來,一動不動,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糖斬跑到一半也已經回頭,看到這個情景大急,再也顧不得渾身的疼痛,黑刀高舉過頭就朝着瓦耳拉齊衝去。只是他剛衝到一半,瓦耳拉齊忽然直直的倒了下去,而且從嘴裡不斷往外咳出大蓬的鮮血。
糖斬不再理會瓦耳拉齊,他知道對方爆種的時間已經過了極限,再也沒有了威脅。三兩步衝到郝飛面前,掏出一大把藥丸,一股腦的塞進了他的嘴裡,又用高級的藥酒灌服,然後再做胸部擠壓的急救動作,把他能想到的一切救人方法都使了出來。
折騰了幾分鐘,糖斬見毫無起色,只得掰開郝飛的嘴巴,準備做人工呼吸。
“滾開!”關鍵時候郝飛終於醒了過來,道:“如果你剛剛已經給我做過了人工呼吸,請給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