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了掌櫃的說話,全都瞪大了眼睛。
郝飛反應極快,問道:“掌櫃的,一塊兵符就能調動皇族的親兵叛變,太兒戲了吧?珊軍原來沒有統領麼?”
他當然明白,在遊戲中,兵符只要沒失效,就肯定能調動,士兵都是沒自主智能的NPC,就像裝備一樣,兵符在誰手上,他們就得聽誰的話,哪怕叫他們自殺都行。但是這裡他需要打聽消息,所以故意這麼說,看看這個所謂的有親戚在內部的掌櫃的怎麼說。
掌櫃的還真知道:“您有所不知啊,這珊軍原來是一位姓蕭的掌管,專門負責保護蕭太后一系的安危。但這位蕭統領有次帶妻子回雁門關省親,就再也沒回來過。蕭太后念舊情,就讓珊軍依舊編制着,每日裡操練,等着那人回來繼續統領。後來,實在是等不到了,蕭太后就重新提拔了一個作爲副統領,先帶着,心裡卻還想着有朝一日那蕭統領能回來呢。”
郝飛點頭道:“掌櫃的連這事都知道,來來來,反正也封城了,你這酒店就我們一桌客人點了包廂,也算貴客吧,不如坐下來陪我們吃點喝點,也讓我們漲漲見識?”
掌櫃的伸長了脖子看了看窗外,見亂糟糟的一時半會消停不了,道:“也好,就當陪幾位解解悶。”
郝飛給他倒上一杯酒,笑着問道:“掌櫃的,這蕭太后怎地對那蕭統領如此之好,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哎!”掌櫃的擺手說道:“您幾位中原來的,不知道也是正常。其一,遼國只有2個姓氏,一個是蕭,一個是耶律,祖先就有‘同姓不婚’祖訓。那蕭統領和蕭太后其實是本家,有些血脈的,忠誠度不會懷疑。其二,蕭統領曾拜你們中原的武師習武,他天賦奇高,只幾年就習得一身無敵的功夫,在當時,整個大遼完全無敵手。其三,此人不但武功了得,練兵也是有一套,珊軍的名頭誰聽了不豎個大拇指?”
郝飛點頭:“原來如此。”
掌櫃的一口酒下肚,道:“這些不算什麼秘密,大遼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不過,有件事情怕是知道的人不多。”
張大白連忙給他倒上酒,道:“掌櫃的果然神通廣大,啥事說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唄。”
掌櫃的得意笑道:“那蕭統領是沒回來,但他兒子回來了。”
郝飛故作不屑的說道:“掌櫃的可別小瞧我們,雖然我們只是無名小卒,但有些大事還是清楚的。聽說中原有個大豪傑叫做蕭峰的,原是丐幫幫主,後來因爲身份是契丹人,所以被迫離開中原來到了遼國,對吧。”
掌櫃的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我這裡卻是更詳細。那蕭峰就是蕭遠山的兒子!我皇耶律洪基有一次圍殺女真部族,遇上了蕭峰,一時大意被他所擒。但是蕭峰乃是我契丹的種,當時就被我皇的王霸之氣折服,不但立時放了我皇,還贈送弓箭長刀與他防身。我皇胸襟曠闊,見這蕭峰武功高強,又與蕭太后所說的蕭統領長的相像,狼神提點,當時醒悟過來,與之結拜爲金蘭。”
這掌櫃的是契丹人,自然把事情往對自家有利的一方說,不過大體上也是對的。郝飛假意笑笑,再激道:“這事也沒什麼稀奇的嘛,蕭峰貴爲丐幫幫主,武功人品當然都是頂級的。遼皇遇了他,也是運氣,換個別人,嘿嘿……”
掌櫃的點頭道:“話是沒錯,不管怎樣,蕭峰都是我契丹人,是蕭統領的兒子,我皇輸給他不丟人。”
郝飛繼續問道:“聽說遼皇封他做了南院大王?”
掌櫃的道:“不錯,蕭峰的武功不弱於蕭統領,又是我皇的兄弟,自然要掌契丹六院部兵馬。”
郝飛一口酒喝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急問道:“那珊軍是不是也在蕭峰名下?”
掌櫃的搖頭。
郝飛一口氣鬆了下去。
但隨即又聽他說道:“這個屬於軍事機密了,我哪裡清楚,誰沒事去打聽這些啊。”
郝飛臉色沉重起來。
掌櫃的見狀也不再多話,作了個揖轉身離去。
張大白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郝飛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是這麼想的,那人搶了我們兵符,調動珊軍送死,目的是什麼?”
張大白接道:“製造混亂?”
郝飛道:“我原來也是往這方面想的。但你看,現在纔過去多少時間,局面就漸漸穩定下來了。”
張大白往外面看去,點頭道:“雖然還是有些亂,但是有條不紊,說明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
郝飛道:“人家自己有軍隊,製造混亂幹什麼,偷東西?一個身手好的小偷足以。造反?還不如把珊軍吸收了,比送死好啊。而且那騎兵統領不但自身是宗師級別,所訓練的騎兵亦是令行禁止的部隊,這樣的勢力,絕對不會爲了些許小利發動這樣的陣仗。”
張大白搖頭道:“那究竟爲了什麼呢?”
郝飛道:“剛剛掌櫃的說了,蕭峰是南院大王,掌管六院部兵馬,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珊軍也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你說,他的軍權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必須要放一放了?”
張大白露出驚奇的神色,道:“這你都想到了?對啊,自己部下造飯,頭領必須隔離審查啊!你的意思是,等他沒了軍權,就有叛軍會趁機起義?”
郝飛搖頭道:“這我不知道,說實話,這個想法也不靠譜,但只有這點線索,我實在想不到太多了。我來大遼也是爲了找蕭峰的,不能被別的事情干擾,所以此事一定要查個清楚。這樣,你們先吃着,我去查查,如果有緣,以後會再相見的。”
郝飛一遍說話一邊換裝,把許久沒穿過的丐幫制服又套在了身上,然後在張大白和年躍樓驚異的眼神中,鑽出窗戶掠走。這一次陣仗這麼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第六感告訴他,如果不盡快弄清楚,或許降龍十八掌永遠就集不齊了。
年躍樓望着郝飛消失的方向,道:“原來大師是丐幫的。”
張大白嘆道:“怪不得之前他說要找個最大的酒樓吃飯,原來就是爲了打探消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