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藏邊五醜是達爾巴門下,達爾巴又是金輪法王的大弟子,所以他們師祖就是說的金輪法王。金剛宗的內力都來自於龍象般若功,這門絕學雖難練卻自有獨到之處,洪七公也是感覺到奇怪才撤回一些掌力,沒有當場震死他們,正在問話解惑。
歐陽鋒透過他們與洪七公比拼,也是感覺到這股奇怪內力,不由得也問道:“這五個傢伙學的內功很好。是什麼門派?”
只聽洪七公道:“他們說是什麼西藏聖僧金輪法王的徒孫。”
歐陽鋒道:“這個金輪法王跟你相比,誰厲害些?”
洪七公道:“不知道,或許差不多罷。”
歐陽鋒又道:“比我呢?”
洪七公笑呵呵的說道:“當然比你厲害些。”
歐陽鋒一怔,怒叫道:“我不信!”
兩人說話之際,手足仍是繼續較勁。洪七公連發幾次不同掌力,均被歐陽鋒在彼端以足力化解,接着他足上加勁,卻也難使洪七公退讓半寸。二人一番交手,各自佩服,同時哈哈大笑,向後躍開。
“隔着五人,實在是不過癮。”洪七公搖頭一嘆,看見那藏邊五醜已經搖搖晃晃,就如喝醉了酒一般,笑道:“五名奸賊,總算你們大限未到,反正你們經脈已廢,今後再也不能害人,快給我滾罷。記得回去跟你們祖師爺金輪法王說,叫他快到中原來,跟我較量較量。”
五人給這兩大高手的內力前後來回交逼,五臟六腑均受重傷,筋酥骨軟,已成廢人,便是七八歲的小兒也敵不過了,只得連聲答應,腳步蹣跚,相攜相扶的狼狽下峰。
歐陽鋒在後面倒立喊道:“讓他先跟我較量較量。”
五人大駭,連滾帶爬的離開,正好撞見剛剛上來的郝飛。他在後面聽得清楚,知道這就是藏邊五醜,也不客氣,沒人肩膀輕輕拍了一下,頓時大把的聲望到手。
洪七公見了,叫道:“你這小子,怎地把他們都殺了?”
郝飛抱拳笑道:“洪老前輩,你大仁大德不殺他們,卻是姑息養奸之舉。這五人雖沒了武功,但卻是西藏金剛宗的弟子,勢力龐大。他們平常囂張跋扈慣了,即便成了廢人,勢力還在,若是活着,心境只會更差,還不知道有多少良善遭殃。”
洪七公點頭,道:“說的不錯,是我心慈手軟了。”
歐陽鋒嚷道:“乖兒子,你打死他們不要緊,那個什麼狗屁天下第一的金髮王,我們就找他不到了。”
郝飛笑道:“是金輪法王,他是密教金剛宗的頭領,同時也是蒙古的國師。他們金剛宗內有一門內功叫做龍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層,其外功掌力強悍兇勁,具有十龍十象的巨力,每一招都重有千斤之力,威力無比。”
“哦?”洪七公驚道:“這麼說來,那金輪法王的內功果然是天下第一。”
歐陽鋒也皺着眉頭不說話,十龍十象的巨力,已經足以震撼他了。
郝飛繼續解說:“但那功夫有個大缺陷,第一層十分好練,即便是愚鈍之人也能極快學會。但是想學第二層就要比學第一層多花費一倍的時間,第三層又比第二層再多一倍,以此類推。如果第一層需要花費一年時間的話,可以計算待練到第六層,就是三十二年的苦工。”
洪七公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如果這麼厲害的神功又容易練,這天下第一還真就讓給他算了。”
郝飛道:“但那金輪法王也是武學奇才,已經把那神功練到了第十層了,內力身後無比。”
洪七公眼睛一瞪,道:“這麼厲害?那老叫化還不一定打得過啊。”
“哈哈!”歐陽鋒笑道:“你打不過我來打,等我打贏了他,我就是天下第一了。”
郝飛道:“前輩也不用太擔心,他們金剛宗的內功雖強,但招式上遠不及我們中原精妙,若真遇上了,孰勝孰負還在未知。”
洪七公走上前來,上下打量郝飛,道:“剛剛聽見他叫你乖兒子,你真是他的兒子?”
郝飛抱拳道:“只是義子,和這位楊兄弟一樣。”
許久沒說話的楊過也跑到了歐陽鋒身邊,激動喊道:“爸爸,你怎麼來了。”
歐陽鋒瞪着眼睛道:“我在找你。”
楊過此時落魄,聞言十分感動,道:“世上也只有您是真心愛護我的。”
洪七公不管他們兩個在那發酸,盯着郝飛道:“看你有些眼熟啊,穿的又是百衲衣,是我丐幫弟子?”
一開始和歐陽鋒同行,郝飛怕他看見丐幫的布袋有所誤會就收了起來,現在聞言連忙掏出八個小布袋,別在了腰上。
洪七公眼睛瞪得老圓,驚道:“老天,我們丐幫什麼時候出了你這樣的少年護法了?莫不是溜鬚拍馬爬上來的,來來來,老叫化試試你的武功。”
歐陽鋒聽見不高興了,一個翻身正常站立了起來,道:“你個臭乞丐,我兒子幹什麼都是人中之龍,你是不是不服氣。看你武功也很不錯,你叫甚麼名字,有種來跟我打。”
洪七公一聽,知他十餘年前發瘋之後,始終未曾痊癒,於是說道:“我叫歐陽鋒,你叫甚麼名字?”
歐陽鋒哪裡想得起來自己叫什麼,只得苦惱的搖頭道:“我不知道……喂,我叫甚麼名字?”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快回家想想罷。”
歐陽鋒怒道:“你一定知道,你快跟我說,”
洪七公道:“好罷,你名叫臭蛤蟆。”
蛤蟆兩字,歐陽鋒是十分熟悉的,聽來有些相似,但細細想卻又不是。他與洪七公是數十年的恩怨,憎惡之意深印於腦,此時雖不明所以,但自然而然的見到他就生氣。
洪七公見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兇光,暗自戒備,果然聽他大吼一聲,惡狠狠的撲將上來,當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龍十八掌的掌法。兩人說打就打,襟帶朔風,足踏寒冰,在這寬僅尺許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絕技,傾力以搏。一邊就是萬丈深淵,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禍,比之平地相鬥,倍增兇險。
郝飛原本是想來阻止這兩人傾力相搏的,以防他們透支生命過早歸天,這才把金輪法王說的強大一些,好讓他們轉移彼此的注意力。沒想到終究功虧一簣,這對老仇人還是卯上了。
此時的楊過武功不高,他見地勢險惡,生怕這爭鬥的兩人會掉下山谷,不由得拍着郝飛急道:“快想辦法分開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