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廟街2號,一個幽暗的巷子。雖然幽暗無人,尤其是晚上以後,但是從這裡穿過可以減少一半的路程到主城區。
夜燈初上,人影憧憧,玩家們的喧囂好不受夜晚的影響。仍舊熙熙攘攘的人羣裡,誰也沒注意到一個俏麗的女刺客身影邁步進了巷子。
雖然無人,雖然幽暗,但作爲一個刺客來說,這些環境本身更該對自身有利才行。所以也沒什麼擔心,沒什麼可怕的。
紅色青春就走在巷子裡,身材苗條。貼身的皮甲襯托得身上凹凸有致,風景動人。
忽然,紅色青春停下了腳步,看着不遠處的牆邊黑影說:“什麼鬼怪,藏在這裡?顯身出來!”
那黑影一動,忽然笑了起來,說:“好久不見,你越發獨當一面了。”
紅色青春一驚,脫口道:“南宮司馬?”
南宮司馬緩緩走了過來,眼神清澈看着她,一笑,說:“我在這兒站了半天,一直在想怎麼開口和你說第一句話,沒想到是這樣子。”
紅色青春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喜悅,也閃過一絲的奇怪和疑惑,表情有些驚喜,有些慌亂,更帶了些少女的情懷。
她的心跳得突突,沒想到這麼久了,忽然在這裡遇見,低頭低語道:“那你想怎麼樣開始?”
南宮司馬伸手緩緩擡起了她的下巴,皮膚輕觸的剎那,感覺到她輕輕的一顫,想要拒絕,卻最終沒動,任憑他擡起了下巴。
她的呼吸急促,臉帶紅潮,輕語道:“你……”
忽然南宮司馬吻了下去,吻在了她的脣上,兩瓣柔軟的開合緊緊地咬在了一起。
紅色青春猛地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南宮司馬的背,忘情地親吻起來,激烈地好像要將南宮司馬吞掉。
當年的副本,傻里傻氣的生活玩家,青春懵懂的女刺客,難看又兇狠的哥布林……過往的短暫而難忘的點滴一絲絲全都涌進了腦海。
時間多麼殘忍,讓人學會忘卻,讓人改變,讓人壓抑內心……
今天,都釋放出來吧!
南宮司馬一隻手從皮夾底下伸了進去,肆意遊走着,底下竟然是光滑的天地!
紅色青春顫抖起來,伸手欲推還羞地想要拉出南宮司馬的手,動了動,卻將他抱得更緊了,任憑那一隻電流一般的撫摸遊走全身。
粗重的呼吸,顫抖的身軀,忘情的熱吻,釋放的靈魂……
這一刻,南宮司馬也不再是南宮司馬,紅色青春也不再是紅色青春。
他們就像是失散多年的情侶重逢,雖然期間人各有境遇,都學會了僞裝和堅強,都有了自己的地位和事業,但在這一刻,他們什麼都不是,他們已經不屬於這個煩囂的世界。
紅色青春眼角,一顆滾燙的淚水滑了下來。
這是開始,也是結束。
紅廟街2號,巷子裡更加陰暗,天更加黑了,玩家們的喧囂聲漸漸少了。
黑影裡南宮司馬靠牆躺着,懷裡躺着紅色青春。
她的皮甲蓋在身上,她的手握着那隻粗壯但不成熟的胳膊。
他們一起望着黑夜的星空。
“星星多好啊!”紅色青春說,“彼此之間保持距離,從不擔心和誰靠的太近,也不擔心前後左右會有什麼危險。”
南宮司馬一隻手指輕輕纏卷着她的頭髮,說:“星星永遠不知道人類的滋味。”
紅色青春忽然道:“你是來問消息的吧?”
南宮司馬愣了一下,說:“你好跳啊,好好享受這個時刻。”
紅色青春坐了起來,穿上了皮甲,說:“紅房子的絕密信息我不能告訴你。”
“我知道。”南宮司馬說。
紅色青春穿好裝備站了起來,整理着,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這就算是爲當初留一個念想吧!”
“我知道。”
紅色青春看着南宮司馬,忽然轉身走了。
南宮司馬還是那麼靜靜地靠着牆坐着,懷裡還有那一絲淡淡的體香繚繞。
紅色青春忽然折身回來,快步走到南宮司馬跟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說:“有時候你真的讓人討厭得想殺了你!”
“我知道。”南宮司馬說。
紅色青春猛然吻上了他的脣,像要吃掉他一樣吻着,突然在他脣上咬了一口。
“啊!”南宮司馬猛然一痛,叫出聲來。
紅色青春抱着他,在他耳邊說:“兩撥,南門外。”說完看着他,鬆手轉身走了。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南宮司馬知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心中頓時有種空空的感覺。摸了摸嘴脣,手指上沾了些血。
咱不是秀才正在忙着招待御氣書生,日常的事情都交給玄德之子去打理了。
南宮司馬就在這時上門了。
等南宮司馬進到屋裡,三人相間的時候,咱不是秀才和御氣書生都笑了起來。
咱不是秀才指着他道:“你這是怎麼了?吃東西不小心咬着自己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南宮司馬含糊着,說:“地點和時間雖然沒有打聽到具體的,但八九不離十了,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這麼着……”
南宮司馬湊上前來,咱不是秀才,御氣書生都湊在一塊埋頭商量了幾句。
“嗯,不錯,我看行。”咱不是秀才說。
南宮司馬說:“我來想去,覺着只有這樣可行,別的還真不好說。”
“傷亡你可以接受麼?”御氣書生問,“那可都是士兵啊,開發的主力軍。”
“只能這樣了。”南宮司馬說,“一旦有傷亡,正好可以藉機向城主要求再招募人手。雖然他不會答應,但我們可以將招募的事自己攬過來。”
“自己招募?”咱不是秀才疑問道,“自己招募的就算是城主同意,我估計他也不會給你撥補給的。”
南宮司馬想了想,說:“我一直在猜測,城主扣下那麼多的補給要幹什麼,一直得不到答案。你們有辦法麼?”
咱不是秀才思略起來。
御氣書生說:“扣下補給,不外乎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賣給敵人賺錢,岩石城離邊境這麼遠,不划算,敵人也不會要。第二種,倒賣。”
“倒賣?怎麼個倒賣法?”南宮司馬好奇地問。
御氣書生說:“將扣押下的補給暗中運送給某人,過一陣子,以採集補給的名義給軍部報賬,得到全額批款後,再從那人手裡將補給買過來,分攤利潤,然後再將補給送出去。”
“臥槽!一本萬利呀!”南宮司馬驚訝地叫起來,“收購一批物資能剩下一半啊!”
咱不是秀才說:“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咱搶了他的物資,怎麼樣?”
“他運送的路線,方式,交給誰,以及交易的時間,地點,都是很保密的東西,很難搞到。搞定了這些,才能着手計劃搶劫的事。”御氣書生說。
南宮司馬說:“這樣吧,離押解囚犯出發還有幾個小時,我出去轉轉,你們幫忙打聽一下這些消息,有情況喊我,我可能出去就不回來了。”
咱不是秀才道:“你放心吧,這麼好玩刺激的事情,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御氣書生說:“探到情報後,彆着急,靜觀其變,別耽誤正事。”
一笑,南宮司馬起身道:“放心吧,那我先走了,多保重!”
目送南宮司馬離去,咱不是秀才道:“你有沒有發現,司馬越來越不像以前了。”
御氣書生點點頭說:“環境在變,時間在變,人也在變化,怪不得他啊。”
北門。
深夜玩家不多,零零散散的回城的多,出城的少。
南宮司馬走到城門口,徑直朝着那守門隊長走了過去。
“老哥還記得我嗎?”南宮司馬笑問。
守門隊長仔細一端詳,猛然笑道:“哎呀!是你老弟啊,怎麼會不記得呢!上次多虧你的藥,不然我們兄弟幾個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不用客氣,你們整天這麼辛苦守衛,我能爲你們做點什麼也是很高興的啊!”南宮司馬笑着將手裡的酒和肉遞給了旁邊的衛兵。
旁邊的衛兵急忙接了藏在了門邊一個箱子裡。
守門隊長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笑道:“老弟這是要出城?天這麼晚了啊!”
南宮司馬道:“懶了,沒那麼勤快了,不出城,我是來打聽一下,後天晚上城門大門什麼時候關?”
守門隊長說:“一到晚上12點,大門就關了,我們也就撤了,只有小門進出啊,老規矩。怎麼,你有事?”
南宮司馬焦急道:“哎呀你看,我有一車貨要進城,可能會晚到,這城門要是關了,豈不是得在門外等一夜……”
守門隊長看他焦急,拉他到了一邊,小聲說:“這樣吧,你後天晚上讓貨車進城,後天晚上我們值大夜班,凌晨……3點吧,那時城門會開一小會。”
“真的?”南宮司馬驚喜地說。“哎呀那可太感謝了!真是……這點小意思拿着,給兄弟們買酒喝!真是太感謝啦!”
守衛隊長迅速收了金幣,說:“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哈哈!”
南宮司馬笑道:“那我趕緊回去準備,按時間到,咱們後天見!”
滿心歡喜告別了守衛隊長,邊往城南走,南宮司馬邊給咱不是秀才和御氣書生髮了個信息:後天凌晨2點-4點左右,有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