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昆明城特有的茶館內,蕭痕沒有開口說話,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低下頭慢慢的喝着昆明的茶水,而對面的緣傑也是沒有開口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每次擡起頭想要說話的時候看到了蕭痕淡然的臉色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滋味,故而將要出口的話語還是被嚥了下去。
良久,兩人之間居然還是詭異的沉默着。緣傑再一次的擡起頭,鼓起勇氣對一臉淡然的蕭痕低聲說道:“那件事情,對不起……”
蕭痕依舊是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啜着茶盞中的茶水。
“我明明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想說一聲對不起,當時的我就像是被魘住了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事情,後來再從遊戲中退出以後我想了很久,發現自己錯的離譜,本來想要和你打電話的,但是卻沒能夠放下心中的東西,所以才……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麼?”緣傑繼續說道。
“我,早已經忘記了……”蕭痕擡起頭看着緣傑,隨後幽幽地說道:“說吧,你今天在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我們沒有可能在這裡輕易地遇見的!”
蕭痕的話使得緣傑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絲的慌亂,她連忙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用來掩飾自己的慌亂,蕭痕也不再多說話,將目光又轉向了自己面前的茶水,他忽然覺得,這杯茶水現在居然比對面曾經讓自己刻骨銘心的那張臉還要有吸引力。
“你是不是在懷疑我有意來這裡找你?”緣傑很快的掩飾過了自己慌亂的神色,擡起頭對着蕭痕說道。
“我倒是希望我沒有懷疑……”蕭痕幽幽地說道,隨後一仰頭便將面前茶盞中的茶水完全的喝完,隨後看了一下四周當即擡高聲調說道:“諸位,你們爲蕭某準備的茶水蕭某已經喝完了,不知道在下的表現你們是不是很滿意?”
“哈哈哈,不錯不錯,不愧是敢約戰我們幫主的人,的確是有膽色,明知道有毒還敢喝,蕭痕,這時候孫某都有點佩服你了,可惜你是孫某的敵人,不然的話孫某還真的想要和你痛飲一番。”說話間一個身穿紫色衣衫,面容蠟黃的人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飛龍堂曾經出手攻擊武帥的孫索。
“和你痛飲一番?那還是算了,蕭某重來都不和將死之人喝酒!”蕭痕冷冷的看了孫索一眼,隨後看了自蕭痕擡高聲調之後面色變得煞白的緣傑一眼輕輕地說道:“我喝第一口的時候就知道里面有毒藥,可是我還是喝掉了,你知道爲什麼麼?”
“爲……什麼?”緣傑開口說道,隨後突然搖着頭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想過要害你,我不知道茶水裡面有毒,我只是聽說你和龍雲天要在漢水河畔決鬥,我想勸你不要和他打,你打不過他的,他太厲害了,我不想你你去送死的……蕭痕,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
看着緣傑慘白的神色,聽着她不停地自辯,蕭痕不經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相信如何,不相信你又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離開這裡吧,以後……以後還是不要再受騙了吧!”終究是說不了冷言冷語,蕭痕輕聲對着緣傑說道。
“你相信我?真的麼,你真的不怪我麼?”緣傑說道。
“不怪,你離開這裡吧……”蕭痕開口道。
“哦!”緣傑深深的看了蕭痕一眼,隨後轉生準備離開,隨後忽然想到什麼,便又開口說道:“你剛纔說的‘爲什麼’有答案麼?”
“當然……”蕭痕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讓那毒酒將你在我心中最後的一點記憶給毒殺掉,這回答你滿意麼?”隨後蕭痕一翻手掌,一隻小小的,渾身雪白,但是隻有額頭正中有一點點深紅色的小蛤蟆蹲伏在他的手間。緣傑一見到那隻小蛤蟆,臉色隨即變得煞白,比之剛纔還要嚴重。
“你……你已經知道了……”
“是啊,我本來以爲只是茶水中有毒了,不想居然還有這個東西,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的恨我,非要置我於死地,就算是你不念當年我和你之間的情誼,當我只是一個陌生的路人,也不該下這般的毒手吧,雖然這是遊戲,但是你這樣做着實有點過分了。”蕭痕彷彿是再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娓娓道來。
“我……”緣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蕭痕揮手打斷了:“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我真的怕我一會兒忍不住直接將你格殺當場,因爲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蕭痕隨後對着茶館外喊道:“沈涯,既然來了也露個臉吧,老站在幕後很爽麼,難不成你慣於站在幕後動用你那萬惡的金錢麼,不得不說,你的金錢攻勢再一次的起了作用,這一點,蕭某不如你!”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姓蕭的,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你信不信只要我想,現實中照樣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你!”沈涯隨後出現在茶館外面,然後看着蕭痕冷冷的說道。
“我信,但是有些東西卻是錢解決不了,你知道是什麼麼?”蕭痕看着沈涯忽然一笑說道。
“什麼?”沈涯很是不爽蕭痕的笑容,當下冷冷的問道。
“這裡,這裡的東西是用錢解決不了的!”蕭痕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這裡是什麼,這裡是老子的本心,是老子的信念,你能用錢解決麼!”
說完這話蕭痕隨手一甩,手上的那隻一動不動蹲伏在那裡的渾身雪白的小蛤蟆向着一邊的孫索飛去:“這是你的東西吧,雪山毒蛤,使用白駝山育毒術培育,毒性狂烈,除開施毒者自己之外,其餘之人不可救!”
見到那雪山毒蛤向着自己飛來,孫索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一彈,一枚小小的毒針飛去,那毒蛤尚未近身便被毒針刺入體內,隨即便呯的一聲輕響爆裂開來,輕輕彈了彈手指,孫索這纔開口說道:“不錯,閣下好眼力,好見識,不過你卻是不知道這雪上毒蛤配上五毒門的九轉子午散卻是連施毒者自身都不能救治,閣下身中這兩種毒藥,任你有通天本事也是死路一條。呵呵,你現在是不是在用內功壓着毒性呢?忘了告訴你,這兩種毒藥越是壓制,反彈性就越大,不過閣下居然還能夠做出甩手的動作,足見閣下內力之深厚啊!”
而那沈涯更是狂笑道:“蕭痕,你不是很牛麼,我看你這一次怎麼走脫,我已經在洛陽白馬寺安排了人手這次定然將你殺成白丁,哈哈……”
聽着孫索的自得的話語以及沈涯狂笑時醜惡的嘴臉,蕭痕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的厭惡,隨後將目光轉向了臉色依舊慘白的緣傑:“我真的不明白你有那麼需要錢麼,這個人難道真的是你喜歡的人麼。當年你說那些花瓶的女生都是悲哀,看吧,現在你和她們也沒什麼兩樣!”
說完不待後者辯解,擺了擺手對她說道:“你速速離開這裡吧,不然我真的怕我會殺掉你,現在的你忽然讓我感到厭煩,沒錯,就是厭煩!”
緣傑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定定的看着蕭痕,隨後忽然開口說道:“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卻沒有辦法……”說完後退了一步,然後周身忽然冒出淡淡的白光,卻是刪號才特有的光芒。
“蕭痕,我忽然很懷念一起吃的麻辣燙,那個冬日,那個夜晚,我和你……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當白光完全消失的一刻,緣傑留下一句話。
“還回去幹什麼,現在其實挺好,至少我這樣挺好,人生是不能回頭的!”蕭痕看着緣傑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說了一句。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因爲緣傑的突然刪號而顯得氣急敗壞的沈涯,以及邊上彷彿察覺到什麼面色逐漸凝重的孫索說道:“你們終究是低估了蕭某,下面便是低估蕭某所要付出的代價!”
說完蕭痕當即雙手合在胸前,猛的一催丹田,頓時精純的真氣隨即從丹田之內狂涌而出,奔向蕭痕身體的各個經脈。
見到蕭痕此刻的動作,那孫索的面色當即大變,立即大喝一聲不好,隨後雙腳一點地面,身形如鷹鷲一般快速飛起,同時提起內功,臉色隨即變得通紅,接着擡起雙掌,向着蕭痕的前胸狠狠的印了過去。
其他的飛龍堂幫衆見到孫索突然出手先是一愣,當下紛紛抽出武器,一股腦的跟着孫索向着蕭痕攻擊過去。
冷冷的看着快速奔過來的孫索,蕭痕不閃不避蕭痕張口吐出一道水箭,那水箭一出蕭痕的口,立即便向着孫索迎面攻擊而去,卻是蕭痕將之前飲下去的茶水直接逼了出來,轉而當做攻擊手段擊向了孫索。
蕭痕隨後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的氣勢頓時發生了大變,一股一流巔峰高手應有的氣場隨即爆發出來,將茶館中所有的人盡數的籠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