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痕,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聽說過……”季武恆聽到蕭痕報出名號便感覺到蕭痕這個名字很熟悉,至於在哪裡、什麼時候聽說的卻是記不大清楚了。
既然感覺到這個名字熟悉,那麼這叫蕭痕的人說不得還真的認識凌霄閣內部的哪位幫主,保險起見還是問問他究竟認識凌霄閣裡面的哪位再作打算。季武恆是自己人知道自家的事情,若不是特別的人或者是特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去記憶的,既然這叫蕭痕的人自己聽說過,那就應該是這人很特殊。故而他思索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
“不知道這位蕭兄弟可認識龍雲天龍幫主,亦或是和龍雲天幫主有什麼過節?”
季武恆也是個聰明的人,他不問蕭痕認識什麼人,只是問蕭痕是不是與龍雲天有過節。只因爲之前蕭痕曾經說過整個凌霄閣除開龍雲天之外其餘的人還算可以,因此他便斷定蕭痕肯定和龍雲天認識,不然不會對他作出不好的評價。
“龍雲天,嘿嘿,豈止是認識啊!”蕭痕嘿然一笑,隨後想起自己剛進入遊戲的一文不名到現在的高手境界所經歷的種種,心頭不禁生出一絲感慨:“說起來,蕭某有今日的成就,還是拜龍雲天所賜呢。”
“拜龍雲天所賜?”季武恆聽到蕭痕這般說,心中沒來由的一驚,蕭痕的實力他是親身體驗過的,雖然兩人只是過了一招,但是那一招之中他便感覺到蕭痕內裡的深厚,加上蕭痕能把一流高手境界的白龍打成這樣想來蕭痕也是一流高手,說不定絕頂高手都有可能。
“這龍雲天什麼時候交了這麼一個強援,居然沒有將他引入到凌霄閣之中,難不成他龍雲天還有別的什麼想法不成?”無論季武恆如何得想,卻是想不出龍雲天此番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若是讓蕭痕知道季武恆此番的想法,估計就要笑掉大牙,他算是龍雲天的什麼強援,是強敵纔對,這季武恆分明就是聽不出來蕭痕說的乃是反話。
“呵呵,不知道龍雲天龍幫主最近可好啊?”想想之前自己和龍雲天在漢水河畔的打鬥,蕭痕的心中不禁一陣心馳神往,那場戰鬥雖然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殺掉龍雲天,但是卻將自己推上了另外的一條道路:在這混亂的江湖中,沒有現實的法律的約束,只有不停的變強,才能擁有更大的說話權。因此,成爲一個說話能讓凌霄閣這幫龐然大物都要震動的高手變成了他在江湖中的動力,故而,雖然他將當初羞辱滅殺自己的龍雲天打敗,但是卻依舊沒有停下苦練武功的步伐。
“呵呵,龍幫主麼。據說現在正在閉關習練武術,凌霄閣內部的消息是龍幫主這次出關的話應該可以達到絕頂高手的境界。”季武恆微微一笑說道,隨後稍稍頓了頓道:“怎麼,龍幫主閉關之前沒有告知蕭兄弟麼?”
“告知我?爲什麼告知我?他恨我恨得要死,說不定他閉關出來第一個尋找滅殺的人就是我,當然不會告訴我他閉關突破絕頂境界的消息。”蕭痕聽到龍雲天閉關突破絕頂境界,心中沒來由的一驚,他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流巔峰,但是不知道是因爲並非出身門派還是修煉的九陽神功不全面的緣故,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到絕頂境界的契機,現在得到了龍雲天這和自己有大仇怨的人居然閉關突破絕頂境界,這讓他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了一絲緊迫感,當下心中便打定主意,此次幫助老九完成碧血丹心試煉時候,必然要去將峨眉的九陽神功學到手。
季武恆聽到蕭痕的話愣住了,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蕭痕不是龍雲天的朋友麼,怎麼龍雲天恨他恨得要死,且聽蕭痕的口氣卻是篤定龍雲天一成爲絕頂高手便會立即來尋找滅殺與他,可見龍雲天對這叫蕭痕的人的嫉恨程度。
“你也不用再費盡心思想我和龍雲天的事情了,沒什麼意義,我和他卻是有很大的仇怨,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了敵人也會有朋友,想來你也知道。”說到這裡蕭痕頓了頓,隨即再次開口道:“你們凌霄閣之前坐坐第五把交椅的殘夢乃是我的至交好友,還有,你們凌霄閣八大高手之一,坐凌霄閣第二把交椅的林琬瑜林美女,她欠了我一個不小的人情。”
“殘夢?該死的,我說這叫蕭痕的傢伙的名字怎麼會這麼熟悉,原來當初顏回幫主曾經說過殘夢幫主有一個至交好友叫蕭痕。當初因爲這蕭痕無故被龍雲天滅殺,殘夢一個人堵在龍雲天的飛龍幫總壇門口叫囂着要爲蕭痕討一個公道,最後還是被顏回幾人勸阻。且閣內傳說這叫蕭痕的人和龍雲天定了約斗的事情,約斗的結果閣內的人都是諱莫如深,不知道到底是龍雲天勝了還是蕭痕贏了,不過今日見到這蕭痕的武功,想來這人還真不一定會輸,難不成這人居然贏了?”這樣一想,季武恆心中更加的震驚,接着目光復雜的看着蕭痕,看他的年紀似乎是比自己還要小上一點,不想居然已經有了比肩凌霄閣內部一個閣主的實力,儘管龍雲天乃是閣內武功最低的一個閣主,但也不是他這樣二線的成員能夠比擬的。怪不得以殘夢的身份實力還會和這人相交,看來殘夢卻是知道此人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不過這下就有點麻煩了,殘夢現在乃是凌霄閣唯一一位絕頂高手,雖然自家幫主顏回也有了突破一流高手的趨勢,但是畢竟尚未突破,加上自家幫主和殘夢的關係非常的好。而殘夢如此重視此人,應該會就這件事情去和自家幫主說和的。該死的,這白龍到底怎麼回事,惹了誰不好,非要惹了這叫蕭痕的人,若是他惹到了龍牙這戰神宮的宮主,自己還可以憑藉身後的凌霄閣向他們戰神宮施壓,不管最後有沒有結果,面子上總是佔了大頭的。但是現在卻是讓人難以決斷了。”季武恆心中想罷,不由得看了白龍一眼,眼中生出一絲不滿,旋即很快的隱去。
雖然他這一眼中的不滿很快的隱去,但是白龍何許人也,從蕭痕一出頭他便一直都關注兩人之間的對話和表情,這季武恆眼中的一絲不滿他當然看到了眼中。這下子白龍不由得有點慌了:之前兩人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停到了耳中,這叫蕭痕的人端是厲害,不僅自身實力強橫,而且有一幫實力同樣強橫的朋友。不但如此,這人交友也是非常的廣闊,不但與眼前這位戰神宮的副宮主龍牙是結拜兄弟,而且與凌霄閣的第一高手殘夢都是至交好友,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見過有凌霄閣“大管家”之稱的林琬瑜,並且宣稱林琬瑜還欠了他一個大人情。若是單單蕭痕本身的實力和他身邊朋友的實力讓他有些懼怕,現在蕭痕說出的事情卻是讓他有了深深的恐懼感,他唯恐自己好不容易抱上的粗腿會因爲這件事情而將自己一腳踢開,畢竟就湖幫這樣實力和人數的幫派,凌霄閣下轄絕不缺,林琬瑜絕對願意用捨棄自己這個幫派爲條件來還蕭痕這個人情,畢竟與自家這個幫派比起來,凌霄閣“大管家”的人情不知道有多大。
當下白龍腦中快速的思索,隨即便決定不能坐以待斃,要率先出手,緩解眼前不利的局面。
心中計議已定,白龍當即上前一步忽然對着蕭痕躬身彎腰深深的行了一個拱手禮,他雖然身上的經脈受創頗重,但是好在自家身爲幫主,口袋內自然有一些良藥,雖然不能立即恢復經脈的傷痛,但是是他有行動能力還是可以的。
這白龍的突然一個拱手禮倒把衆人嚇了一跳,包括季武恆等一衆幫衆當即愣住了,不知道這白龍爲何突然來了這麼一招,倒是蕭痕和武帥相視一眼,心中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暗暗佩服這白龍的心機,而龍牙身爲一個幫主,當然也是一個老油條,心中比之蕭痕二人想的更加的透亮,當下不由得暗暗讚道:“能屈能伸,懂得看清形勢,這叫白龍的人端是不簡單,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個人物。”
就在衆人心思不一的時候,這白龍卻是開口了:“這位蕭老闆,此前的一些事情乃是白某不對,白某不該聽信小妹一面之詞而對蕭老闆發難,此件事情乃是白某一時鬼迷心竅,與凌霄閣顏回閣主沒有一點的關係。不想白某卻是自己託大了,反倒被蕭老闆教訓了一頓,此乃在下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說到這裡,他當即對着白燕以及另外一個人招招手:“燕兒,楊越你們過來。”白燕二人不知道白龍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見到白龍神色嚴厲,當即乖乖的來到了白龍身前。這白龍伸手一推,便將兩人推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再次對着蕭痕拱拱手說道:“蕭老闆,之前我這妹妹和這位小弟得罪了你,我現在就將他們交給你處置,希望您高擡貴手,不要和咱們湖幫一般見識。”
場上的形勢一瞬間變化極大,有些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白龍突然的改變,好在這茶館之內除了蕭痕龍牙幾人、以及凌霄閣的季武恆等人,剩下的全是湖幫的人,倒也不怕此間白龍的表現傳到外面去。
“哥,你這是幹什麼,可是這人欺負了我的,又把你打成這樣,你怎麼會對他低三下四?”白燕當即不幹了,也是白龍平時對他寵愛過頭了,當下毫無顧忌的說出了這番話。
“住口!”白龍心中那叫一個恨,自己這個妹妹也不看看形勢,怎麼什麼話都說呢,我這頂多是委曲求全,不算是低三下四,可現在的情況就算是低三下四也要看對方的心情啊,我這也是無奈啊,雖然這是一個遊戲,但是自己卻是不能拋掉這裡面的一切。心中想到這裡白龍心中不由得一發狠,當即擡掌便向着白燕額頭上打去:“住口,若不是,我怎麼會和蕭老闆起這樣的誤會,與其讓你再禍害人,不如我一掌將你打死算了!”
白燕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突然對自己出手,彷彿是嚇傻了一般。當下也不知道閃避,眼看着白燕便要被白龍這一掌打中,便在這個時候,白燕便感覺到眼前一晃,身前便多了一個人,那人當即伸出手,虛虛向上一擡,便切住了白龍的手腕,使得白龍這一掌沒有辦法打下去。
“蕭老闆,你這是爲何?”白龍見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擋住,當下心中狂喜不已,再見到擋住自己的人的時候心中的喜悅更是無以復加了,因爲他感覺到今天的事情終於要圓滿了。不過他開口間還是裝作迷茫和痛恨狀:“在下小妹被在下寵壞了,今日是給她一個教訓,以免她以後再禍害別人。”
出手攔住白龍的蕭痕心中大罵不已:“爲何,爲你妹啊爲何。大爺的,你丫不裝逼能死麼,靠了,這麼能裝怎麼就不去奧斯卡,在這裡表演也沒有人給你發小金人。”但是臉上卻是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都說了令妹不懂事,那就微微教育一下算了,你這樣做的話對你們兄妹感情不利的。呵呵,再說蕭某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既然今天是個誤會,那就當他沒發生過吧。”
嘴上這樣說,蕭痕心中兀自非常的不爽,只因爲這白龍這貨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這貨被自己傷到了經脈,根本就提不起來一點真氣,不要看他現在紅光滿面好像是龍精虎猛的,出手的時候又快又急,不給人反應時間,但是他這一掌根本就沒有一點威力,頂多將白燕打痛,但是卻打不死。
不過既然人家一幫之主把姿態放的這麼低,想來是要和解這件事情了,而這也正合蕭痕的心意,畢竟那叫季武恆的人說這湖幫乃是凌霄閣的下屬幫派,姑且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既然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情況了,那他再糾纏就是給凌霄閣添堵了,雖然殘夢是凌霄閣的第一高手,但是之前龍雲天的事情肯定已經讓他受到了凌霄閣內一些人的非議,所以斷然不能再給他找麻煩,至於那什麼林琬瑜欠他不小的人情的事情乃是他憑空捏造,唬人可以,真要驗證起來那豈不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事情就這樣作罷不符合他蕭痕的作風,只因爲他蕭痕向來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當下蕭痕便笑了笑說道:“白幫主,此前的事情不僅是你的緣故,在下也有考慮不走的地方,呵呵,之前就應該和你講明道理的,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的糟糕局面,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沒有辦法挽回了,也罷,咱們此間事情就此一筆勾銷吧!”
說到這裡,蕭痕頓了頓,隨後感慨地說道:“唉,就是可惜了我這座椅茶具了,在下家小廟破,比不得白幫主……”
白龍一聽到蕭痕說“此間事情一筆購銷!”心中那叫一個高興啊,心想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在聽到蕭痕下面的話他那裡會不明白蕭痕這是想要補償,當下立即開口道:“哎,蕭老闆不要這樣說,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還是白某不對,既然主要的原因在我這邊,那這打壞的桌椅茶具以及房屋當然由我們湖幫出資了。蕭老闆只須報個數就行了,白某造價賠償。”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加了一把火:“以後蕭老闆這茶館在下湖幫會幫助照看一二,若是有人找這茶館的麻煩就是與我們湖幫作對,你看如何?”
“這怎麼好意思呢,呵呵……”蕭痕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說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既然蕭老闆的茶館在洞庭湖邊上,我湖幫也在洞庭湖邊上,理應守望相助。”白龍連忙說道。
“哦,能和白幫主守望相助的確不錯,只是在下家小廟破,卻是沒有辦法支持白幫主的湖幫的運營的。”蕭痕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蕭痕的意思很明顯,你想要保護俺地茶館隨你便,但是俺沒有錢交“保護費”。
“你說這事情啊,好說好說,這都是小事情,蕭老闆的生意怎麼能和別人相比呢,不用蕭老闆支持,在下卻還是能夠擔負幫派運營的。”白龍當即說道,他的意思乃是你的生意當然和別人不同了,交“保護費”就傷感情了。雖然口上這麼說,但是白龍心中卻在暗罵:“大爺的我真是賤啊,巴巴的給人提供保護不說,還不收保護費,這叫什麼事,草!”
“既然這樣,那就多謝了!”蕭痕當即拱手說道。說完蕭痕便將目光轉向季武恆,對着後者一拱手說道:“季兄,我和白幫主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而已,現在誤會解除了,你看可還滿意?”
季武恆在白龍說出話的時候還兀自有些不滿,不過後來卻是看得出來這白龍的計謀,當即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見到雙方已經達成了諒解協議,他自然不會去做惡人,加上白龍的一翻手腕讓他相信此人到了凌霄閣興許會給自己的幫派帶來不錯的效益,心中也是滿意,當即便說道:“既然誤會解決了那就太好了,呵呵。此前在下說話有些莽撞,還請蕭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不會不會,些許小事,蕭某哪會放在心上。”蕭痕微微一笑,隨即再次拱拱手說道:“季兄此次回去替在下問貴幫主和我那兄長殘夢的好,可以的話也和林琬瑜宮主打個招呼,就說好久不見,蕭某甚是想念。”
反正是胡謅,就說的自己和林琬瑜親密一點又如何,估計這交季武恆的傢伙也不可能有機會見到林琬瑜。
季武恆聽罷心中一凜,也不知道蕭痕這話是真是假,說不準這人真的和林琬瑜這般熟也不一定。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在下一定將話帶到。若是此間沒事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
蕭痕微微一笑說道:“請,蕭某還要照顧茶館,就不遠送了。”
“不必。”季武恆回了一禮說道。在經過白龍身邊的時候低聲快速的說道:“把這邊事情處理完立即回去,我有話和你說。”
白龍隱晦的點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蕭痕叫來NPC掌櫃算了一下損失,隨後白龍爽快的付了帳,幾人隨意聊了一些話後白龍便迫不及待的帶人離開了,等到茶館一切照舊的時候,衆人紛紛鬆了一口氣,洛炎想想之前蕭痕和白龍的一番作爲,當下忍不住說道:“想不到,人有的時候還可以這樣,明明都是很虛僞的表示,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但是卻都是沒有人揭破。”
“這就是現實啦,大家都要面子,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武帥微微一笑說道。
“沒錯,面子這東西說起來其實很奇怪,看上去一文不值,但是許多人確實爲了它甘願付出任何代價,呵呵,說不通啊說不通!”蕭痕搖了搖頭說道。
“若是今天那白龍換成蕭老大,蕭老大會不會爲了這個面子如他一般呢?”洛炎開口問道。
“那誰知道呢,不過我想多半不會了,畢竟我的臉皮夠厚,而且,呵呵,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蕭痕笑了笑說道,當他還想說下文的時候,忽然在君山之上響起一陣鐘聲,衆人一愣,隨即便將目光轉向老九:
“君山大會鐘聲響起來了,碧血丹心試煉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