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對慈航靜齋不感興趣,但是師妃暄師大仙子還是要去見的!
慈航靜齋和唐風帝國二皇子李世民並不是一回事,對慈航靜齋不感興趣並不等於對唐風帝國二皇子李世民的陣營不感興趣!這就和對魔門有好感並不一定就要對李元吉有好感是同一個道理!
靜立在正廳門口,王大富看到一位青衫女子,俏然靜立廳中,俏臉的秀麗一如九天明月般皎潔,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初生,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說不盡的飄逸高雅,從容自若。背上掛着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身懷世所罕有的精絕劍術。
縱然以王大富這樣見慣美女尤物的眼界,在她面前亦不由涌起驚豔的感覺。但她的“豔”卻與琯琯不同,那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清豔,彷彿就是那自然無與倫比的真淳素淨的天生麗質,像一位鍾天地靈氣而生的仙子,悠然降臨人間,又像長居洛水中的美麗女神,忽然興起現身水畔。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那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縱使身在這普普通通的正廳之中,她的“降臨”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使人迷醉不易。
雖然心中的對慈航淨齋的行爲感到頗爲不以爲然,但是王大富對眼前這位清麗佳人第一印象卻還是很好,他忽然間明白爲何在原著中,李世民在最後時刻還會對徐子陵說出:“回想這些年所作的一切,不知有幾分是爲師仙子而做……”如此佳人本應只是深山中那自開自謝的碧桃花,無愛無恨,無悲無喜,如今入世修行,卻攪來一身風塵,也掀起一場愛恨情仇……從此紅塵多事,恩怨相纏。
忽然間,王大富對慈航靜齋這個虛僞的門派更多添了幾分厭惡……
美目流盼間,師妃暄已然發現王大富立在正廳門口,正在細細的“欣賞”自己,俏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輕輕轉身面向王大富,師大仙子輕聲問道:“閣下可是鎮長大人大城主閣下!”
王大富的臉上同樣浮現出熱情的微笑,朗聲說道:“師仙子無需客氣,在下正是此地異人領主大城主,仙子一路遠來,在下有失遠迎,還請仙子見諒!”若是單論到態度,王大富對待師妃暄的態度卻還要比對待琯琯熱情幾分!
師妃暄搖頭說道:“不速之客,貿然上門,鎮長莫要怪罪就好!”
剛好旁邊精靈侍女們把茶點水果端了上來,王大富很熱情的招待師妃暄,兩人隨意寒暄起來,海闊天空的說着不相干的話題,誰都不肯首先談到正事。
這慈航靜齋能夠在數百年中一直佔據着“白道精神領袖”這樣的地位,自然有她獨到之處,慈航靜齋的每一位弟子雖然自身條件都十分優秀,但是在待人接物方面,總是做的謙虛熱情,禮數周到,全無一點架子,何其聊天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舒暢無比,既然師妃暄不願意談到正經事,王大富樂得和美女多說一會兒。
等到天南地北的說了半天廢話之後,師妃暄終於感到如果自己不首先談到正事,面前的鎮長大人就一定不會先說,隨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面色微微一端,忽然認真問道:“鎮長大人果然見多識廣,知識淵博,所說所想,妃暄受惠良多……”王大富聞言,臉上笑容更甚,心裡面卻暗道一句:“呵呵,到正題了!”
果然師妃暄緊跟着說道:“卻不知鎮長大人對如今這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王大富輕笑起來:“師仙子玩笑了?呵呵,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長,這天下大勢……離我實在是有點太遙遠了吧?我怎麼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呢!縱然有興趣,我也沒有這個實力啊!”
師妃暄輕笑着搖頭說道:“鎮長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妃暄雖然與你初次相識,但是隻從你剛纔的言談中就不難看出,鎮長大人亦是一位心懷天下的英雄豪傑,妃暄卻不信你真的沒有什麼見解!”
王大富朗笑一聲,隨即說道:“師仙子太高看我了,什麼心懷天下,我不過就是閒下無聊時有過幾次幻想罷了!既然師仙子一定要問,我就隨便說說一點淺見吧……”微微一頓,看了師妃暄一眼繼續說道:“如今天下,將亂未亂,這亂始的關鍵,就在我唐風帝國,唐風亂則天下皆亂!”
師妃暄雙目微微一亮,喜聲說道:“鎮長大人既然有如此見解,那不知道你對當前唐風帝國的形式又有什麼看法?”
王大富很隨意地說道:“唐風帝國現在的形式明眼人誰不知道?三子爭位大勢已成,這個情況是誰的都不可能逆轉的了!”
師妃暄臉上現出了悲天憫人的神情,對王大富誠懇地說道:“鎮長大人既然有着這樣的見解,不知是否願意爲早日解決這天下衆生的苦難,盡一份心力呢?”
王大富聞言,露出瞭然的笑意,隨口問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長,能對着天下衆生起到什麼作用?卻不知道師仙子此言何意呢?”
師妃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緩聲說道:“鎮長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你成功種植世界樹,此等壯舉,妃暄不敢妄言絕後,但卻絕對是‘空前’的!又怎麼能說對天下衆生之事無能爲力呢?”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只要鎮長大人願意爲天下蒼生出力,妃暄願意爲鎮長大人引薦一位雄才大略的不世雄主,在他麾下鎮長大人定可一展抱負!”
王大富輕笑起來:“師仙子想來是看好唐風三子中的一位了,卻不知道是哪一位得到了師仙子的垂青呢?”
師妃暄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一臉誠懇地說道:“此人正是唐風帝國二皇子李世民殿下!”王大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意。師妃暄一臉真誠的繼續說道:“二皇子殿下雖然出身天潢貴胄,卻從無驕縱之色,謙恭和氣,虛懷納諫,知人善用,多才多藝,允文允武,雄才大略,戰功赫赫,他的賢能實爲歷代少見,若是他能繼承帝位,絕對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王大富眨眨眼睛,很肯定的問道:“師仙子,你說的這個人,應該是已故的隋朝煬帝楊廣吧?”
師妃暄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微微的不快,緩聲說道:“鎮長大人,妃暄此言並非玩笑,你莫要戲言好嗎?”
王大富搖搖頭,面色一端很認真的對師妃暄說道:“師仙子,我想應該是你誤會了,我怎麼敢和師仙子開玩笑!你所說的人難道不是隋煬帝!”微微一頓,王大富緊盯着師妃暄的雙眼,面帶微笑的說道:“師仙子既然熟讀史書,難道不知道,當日楊廣爲晉王時,江南士子們對他的評價就是——戎衣而籠關塞,朝服而掃江湖,繼稷下之絕軌,弘泗上之淪風!”
師妃暄微微一滯,正要說話,王大富已經再次開口說道:“師仙子,當日楊廣未登基之前,何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待父親楊堅如是,待兄長楊勇亦如是,麾下又何嘗不是猛將如雲,閒士如海,謀士武將俱是一時之選,當士人傑,自身又何嘗不是英明神武,武功蓋世!與你要說的人有區別麼?”
師妃暄愣了片刻,這纔開口說道:“這怎麼相同呢,楊廣一代暴君,弒父殺兄,謀奪皇位!當日的他的種種行爲,不過就是僞裝而已!而今日二皇子殿下,謙恭和氣,虛懷納諫,知人善用,豈是楊廣所能比較的!”
王大富不屑一顧的說道:“楊廣弒父殺兄這四字是否可以當真還在兩說,但是楊廣少年時就率軍越江滅陳,一統天下,如此豐功,二皇子現在可以與之相較嗎?”
師妃暄被王大富這段咄咄逼人的話語搞得半天沒有回過神,好半晌才說道:“楊廣爲人城府深重,善於僞裝,他少年時期雖然稱得上謙恭節儉,才名廣傳,但是在他登基之後卻荒淫無道,好大喜功……”
王大富立刻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師妃暄後面的言論,直截了當的說道:“師仙子,你也會說是楊廣登基之後才如何如何嗎?可是據我所知楊廣一生只和蕭後誕下了三子一女,這荒淫無道四字如何說起?至於說好大喜功,楊廣修建的大運河的目的我們後人不好評說,但是他修建大運河的效果卻絕對稱得上——禍在當代,功在千秋吧?”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其實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討論的價值,我只想問問師仙子,在登基之前,你的二皇子李世民是否做的比沒登基前的楊廣更好?你又如何保證二皇子李世民登基之後不會是另外一個隋煬帝呢?”
師妃暄聞言,一下子愣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