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哥哥？”
對於凌風的沉默，艾薇微微覺得有些詫異。
“怎麼了？”
很久的沉默之後，凌風才說：“我現在臉上化着易容的妝，先別看我。”
艾薇眨眨眼，下意識地想擡頭看去，卻被凌風一把捂住了雙眼。
“別看。”凌風輕聲說，一邊翻身轉過頭，將昨晚放在牀邊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來戴在臉上。
看着他一連串利落的動作，艾薇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只是不希望她看到那個爲了那個目的而改變容貌的自己。
她不會勉強他。
她從牀上坐起來，伸手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凌風的腰背。
對於凌風，她只有滿心的心疼。
“好。我不看。”
……
起身走到衛生間，凌風沉默地看着整面鏡子中顯映出那張陌生的臉。
二十七天。
接下來的日子，他或許就要一直頂着這張臉生活。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能夠儘快恢復到自己真正的長相。現在鏡子中的這張臉雖然比他原本的臉看起來要英俊一些，可是，這總令他想到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自己。
他緩緩擡手擋住鏡子中自己的臉。只留下一雙堅定的眼睛，望着自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凌風，你必須繼續向前。
不斷地向前。
只有這樣，你才能夠觸及到你想要觸及的那個人。
……
纔剛打開房門，凌風猛地就被等在門外的人一下箍住了脖子。
他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誰，定睛一看，原來用手臂猛地圈住他脖子的人竟然是葉歸。
好嘛……老二鬧完現在老大來鬧嗎？
凌風只覺太陽穴隱隱抽痛，他連忙指了指身後完好無損，一臉春光滿面的艾薇，說：“我可真沒欺負你們的妹妹。能不能別輪流來審問我啊？？”
葉歸臉色未變，看了看穿着睡衣，臉上稍稍有些緋紅的艾薇，他猛地一拽凌風的衣領，就往一旁走。
他壓低聲音說：“不管怎麼樣，今後你要是真的對不起她，我就閹了你，你記住了。”
“……”臥槽，居然放這麼猛的狠話！
這對葉家兄弟果然夠狠！
他……認了！誰讓他喜歡上他們家的寶貝妹妹？
凌風無奈失笑：“你放心吧。對了，你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爲了朝我放這麼一句狠話的吧？”印象中，葉歸貌似並不是這樣的人啊。雖然也會很緊張自家妹妹，但是特意在門口等他，就爲了說這麼一句話，似乎不像是他的作風。
葉歸壓低聲音：“我爸找你。似乎是你昨晚的行動，他們有重大發現，讓你務必過去一趟。”
說着，葉歸看了艾薇一眼，然後低頭說：“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跟老爸到底在合作什麼，但是，如果有任何會傷害的艾薇的事情……”
“不會的。”不等葉歸說完，凌風就說道，“就算我有自己執着的東西，可是依舊是有底線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艾薇，任何人都不行，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
“我只是擔心……”葉歸猶豫了下，“有時候真的是防不勝防啊。我爸他雖然很寵艾薇，可是有時候也很鼓勵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有危險，有時候會將她當個兒子似的去培養。可是，艾薇畢竟是女孩子。”
“我懂你的意思。”凌風慢慢地將葉歸的手臂放下來。
他認真地看着葉歸說：“我只說一次，我不會讓她冒任何的危險。”
“就算是有朝一日你必須從妹妹和她之前做選擇？”葉歸凝重地問。
凌風一怔。
這個問題，着實有點殘酷。
他遲疑兩秒，隨即閉上眼睛：“我不會讓這一天出現的。”
說完，他朝葉歸點點頭，然後轉身堅定地離開。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艾薇緩緩走到葉歸的身邊，她淡然地說：“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必對這凌風千叮嚀萬囑咐。我希望成爲支持他的動力，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前進的阻力，更不希望成爲他的絆腳石。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我們只是……擔心你而已。”
艾薇深吸一口氣，緩緩露出溫和的微笑，擡手挽住葉歸的手臂：“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任由你們保護一輩子啊。再說了……我也希望未來能有一天，我能夠成爲保護凌風的力量。”
“你打算做什麼……？”葉歸微微吃驚地看着艾薇。
“我嘛……想去一個人再探索一下榮耀聖域。”
“啊？”
“上一次進去的時候，我發現裡面似乎有一個奇怪的機關，但是那時候那個機關要求隊伍內的所有人都同時在場才能夠打開機關，那時候我就只好放棄。這一回，趁着你們忙着比賽的事情，我想要去探索一下那個機關的秘密。或許能夠獲得一些關於秘境鑰匙，或者鳳凰一族的線索。身爲迴歸者，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呢。”
沒想到艾薇這個時候提到了這件事。葉歸微微一怔，不過也明白，這是艾薇現在唯一能夠支持凌風的事情了。
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如果能夠得到關於鳳凰的秘密，或許也能夠得到幫助凌風控制夜梟的辦法。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唔……應該沒有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找你的！”艾薇認真說道。
……
凌風從城堡出來，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後，拐進了一條小巷之內，輕車熟路地上了FBI的箱車。
車內，喬伊和葉行依舊待在裡面。
穿着昨天的衣服，彷彿一個晚上沒有休息過。
葉行的下巴還有着剛生長出來的鬍渣，本該是看上去一臉的憔悴纔對，沒想到他的目光極亮，狀態非常好。
“來了啊！我正等你呢！”
說着，葉行一拍身後的白板，說：“昨天晚上整理出來的。你小子不錯啊！一個晚上能夠問出這麼多情報！”
凌風默默地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慢慢的字，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問出這麼多了？
一旁的喬伊看着他的表情，不禁笑了：“這就是葉的特長啊。擅長從細枝末節之中發現大消息。你快坐下來，我們發現重要的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