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痕,我可以問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你竟然比我還厲害了?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比我等級低吧?我希望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如果解釋的好,我會選擇相信你,如果解釋的不好,這個黑鍋,可能就要背的很大了,你覺得呢?”
看着峰痕如此的模樣,如果我再不懷疑,可真的就是有些傻了。
“媛大小姐,真的不是我!那些是我偶然學會的技能,如果你不相信,我願意自殺來證明我的清白!”
峰痕剛剛說完,雙手一扔,弓箭全部被峰痕扔到了身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峰痕一下子撞到了旁邊的石壁之上,頭上留下鮮血,頭上原本淺淺的血條瞬間消失,然後整個人,就化成了一縷白光,消失不見了。
只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呆呆的看着白光的未知,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看看你!一直就懷疑峰痕!現在還懷不懷疑了!那可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現在好了?給他逼死了!”
我蹦快的衝着阿修羅喊着,知道自己有些推卸責任,但我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你別難過了,他這個樣子,不一定是真的,也許只是給你演戲罷了。”
阿修羅冷靜的說着,似乎峰痕的死,換來的是他更加的不信任。
“阿修羅,你怎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這是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跟着你!如果有一天,你的好朋友告訴你,我是背叛你的那個人,你會覺得怎麼樣?”
一瞬間,我瞪着阿修羅,覺得這個男人我似乎從未了解過,哪怕是有了前世的記憶,我依舊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麼的陌生。
之前的阿修羅,就是忽冷忽熱,忽好忽壞,而現在的我,很久都沒有見過阿修羅這一面了,天真的以爲,阿修羅已經改了!
“笨女人,不,我現在還能叫你蚩尤?之前的你,那麼殺伐果斷,現如今,竟然連這些事情都分不清了,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還在你的身邊,有什麼意義。”
“那你就走啊!”
我不假思索的說着,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我已經傷了峰痕的心,這一下子,連阿修羅也傷透了把。
“好,我走,我只是希望,以後的你,不要後悔。”
阿修羅深深的凝視着我,那種訣別,讓我有些害怕。
嘴張了張,挽留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阿修羅一個瀟灑的轉身,走到了傳送口,消失不見了……
我跌坐在了地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了?
前一個小時,我還興致沖沖的,帶着整個幫會的核心人員,來到碧落裡面,不說一起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起碼也讓他們參與其中,彌補我之前沒有跟他們的並肩作戰。
這一個小時,幾乎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幫會的人全部消失不見,檮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青墨也被我氣走,峰痕因爲我的不相信,選擇自殺明智,而阿修羅,也因爲我的態度,憤怒離去了……
我究竟做了些什麼?
前一世的我,不懂得與人打交道,只知道每天打仗,混沌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我知道自己將會是世界的王,也沒有怎樣,努力的幫助黃帝來奪得天下。
辜負了海棠,卻發現一切都是騙局,把打敗混沌,和混沌想要的東西得到之後,卻無力再與之抗爭,只能把這些東西,交給我上一世唯一的朋友來保管,讓他留下線索,以便我日後東山再起尋找。
可是現在呢?
原本以爲,殺伐果斷的我並不好,所以纔會換得了以失敗爲結局,這一世,我雖懵懂,起碼也算是交了些朋友,哪怕沒有真的幫助我什麼,起碼心靈的力量,是存在的。
可是我做了什麼?
黃泉的東西已經得到了,現在只差碧落最後一步,可是周圍的人卻都消失不見,那現在的我,又跟上一世,孤軍奮戰的我有什麼區別了?
四聖獸,一法寶,所有的條件達成,我纔有可能真的與混沌戰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什麼都失去的我,還能做什麼?
悲觀的情緒瀰漫在我的腦海,我甚至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已經身在碧落之中,卻沒有了接下來的勇氣。
吱吱……
忽然間,四周出現了熟悉的叫聲,青墨!
我四處尋找着,在來的方向,緩緩走出了一個渾身白毛,模樣似貓似狐的小傢伙。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比青墨小一圈的小傢伙來到我面前,哼唱着,頭拱了拱我的身體,似乎在安慰着我。
“腓腓……”
看着腓腓,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看女媧石壁上,在水族火族有腓腓的身影,在三生石上,也曾看見菲菲,在碧落入口,還是有詩經蒹葭。
但我很確定,上一世的蚩尤,是不認識腓腓的,我伸出手,摸着腓腓,心裡也算有些安慰。
每一次,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有腓腓在我身旁幫助我,這一次我這般無助,腓腓又出現了。
“腓腓……不知道爲什麼,我每次見到你,都有一種恨熟悉的感覺,似乎我們兩個很早就認識,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而且,在之前,也從來沒聽過蒹葭這首歌,到底是爲什麼呢?”
摸着腓腓,我自言自語着,腓腓似乎能聽懂,亮亮的黑眼珠,就那麼我看着我。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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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腓腓依舊衝我唱着歌,我不懂他的意思,可是音樂確實讓我情緒舒緩。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跟着腓腓的聲音,我跟着他一起哼唱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心情也隨着聲音的越來越大,變得高興起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是值得高興的,但我就是知道,那種陰鬱的情緒,完全消失了。
“蚩尤……”
腓腓張着嘴,口中傳來了一聲輕輕的男聲,那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那種澀澀的聲音,讓我身體不住的向後挪動一下。
“你……”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身體本身就是坐着的,想要站起,卻沒有力氣。
“我終於,等到你了,終於……”
腓腓再次張口,聲音比剛纔清脆一些,這也更讓我聽出了聲音的熟悉,竟然,真的是他!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之前的青墨跟墨染跟你是什麼關係?”
看着他的樣子,怎麼也想象不到,他會變成那兩個的兒子。
“別提了,我做完了一切之後,修爲就已經損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也沒有辦法再隱藏,當時遇見墨染,就將自己的一縷魂魄交給他,然後就被混沌打散了元神。”
他嘆了口氣,無奈表現在臉上。
“墨染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不對啊,可是你之前見到我,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還有你一直在哪裡?爲什麼每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出現?”
“你這麼多問題我要回答你哪一個?”
他賞了我一記白眼,我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身子也向前移動了一些。
“一個一個慢慢說唄,我這不是看見你,太激動了麼!”
“墨染得到我的魂魄以後,很快跟青墨就生出了我,只是混沌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一直追殺墨染,墨染爲了保護我,也爲了保護青墨,所以才把我扔棄,騙青墨一個人走,自己留下對付混沌。”
“結果呢?”
“墨染肯定不是混沌的對手啊!不過混沌知道你已經輪迴轉世,害怕你最後不受控制,又害怕找不到你,所以纔給墨染弄成這樣,清除了理智,以便於來日要挾你,或者控制墨染殺了你。”
低着的頭更加擡不起來了,周圍總是有那麼多人,在默默的幫助我,想着之前在白馬寺地下密道之中看見的青墨,曾經的青墨沒有被我馴服之前,不說是不可一世,起碼過的很風光,哪裡像現在這個樣子!
“好吧,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幹嘛?還有,爲什麼你沒有一開始就來到我身邊,跟我說呢?如果我沒有發現混沌的計謀,可怎麼辦?”
“這些年我因爲需要吸取靈氣,所以在武當山下,擺了七七陣法,以吸收七個大鼎之中的靈氣,以補足自身,但後來我沒有想過,你真的出現了,只是當時的你還沒有恢復記憶,我是沒辦法告訴你的,強行喚醒你的記憶不是在幫你,反而是在害你!不過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轉世之後,變得這麼懦弱了?”
“唉,我也不想,而且我現在還欠了很多的人情債,不知道怎樣去還呢!對了,那我之前趕走青墨你也知道了?看來青墨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抿着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失誤,又不得不相信,可是峰痕不是說青墨把檮杌與幫會的那些人全部綁架走了嗎?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