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年輕人打算拔槍的時候,羅生按住了他的手:“別急着掏槍,這裡是醫院。”
與此同時,陶靜站了起來,輕聲說:“別緊張。”說着,她朝着那個跑來的女孩望去。只見,那個女孩身材相當嬌小,乍看上去彷彿是個未成年的,身體還沒發育完全的孩子一樣,那一張臉也帶着些許稚嫩……好吧,其實就是一張loli臉。
陶靜微微皺了皺眉,擡步迎了上去。那個女孩看到陶靜,便疾步小跑過來,伸手抓住了陶靜的手,急聲問:“小靜姐,她們……她們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在遊戲裡時候,一個小時前,她們不是還好好的麼?到底……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陶靜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輕聲說:“小茹,你怎麼跑來了?你不該來的……哎,放心吧,她們不會有事。急性腦炎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茹一愣:“急性腦炎?”
陶靜點點頭:“是的,我一開始的判斷就是急性腦炎,後來來到醫院之後,醫生們也通過儀器證實了我的判斷。也就是說,她們只是生病而已,並不是……別的什麼事情。”
說着,陶靜的目光,悄悄掃過一名路過的護士。
小茹點了點頭,瞳孔微微縮了縮,便任由陶靜拉着,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過了一會兒,當週圍沒有別人的時候,她在陶靜耳邊輕聲問:“小靜姐,我……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陶靜微微一笑,輕聲說:“我都進不去。何況你呢?”
小茹聽了,頓時沉默了。
陶靜表情微微嚴肅了一些,輕聲說:“小茹,我要提醒你……”
不等陶靜把話說完,小茹就接上了:“任務期間,不可以將個人感情帶入任務,對不對?可是小靜姐。我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何況我和她們認識的時候,我還沒接到這個任務。甚至,那時候我還不是國安的人。真不知道,你們果然爲什麼上趕着,非要拉我入夥?”
一旁的羅生不由笑了:“什麼叫入夥?說得那麼難聽。好像我們國安是水泊梁山一樣,還要投名狀的……”
聽到羅生的話。小茹愣了愣,滿頭霧水的樣子,倒是陶靜朝羅生翻了個白眼兒:“羅大叔,別欺負人家小姑娘。”
說完。陶靜轉向小茹:“小茹,小靜姐這麼說你,就是想要讓你知道。太過感情用事,很容易產生難以估計的後果。而和我們國安有關係的任何事情。一旦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威脅到國家安全,同樣有可能威脅到你的朋友的安全,以及你自己的安全,明白麼?”
看到小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陶靜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好了,小茹,你先回去吧。你在這裡待得太久,要是讓人看到,很可能會出問題。你先回去,小靜姐答應你,一旦這邊有結果,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知道麼?”
小茹愣了愣,點了點頭:“好吧,小靜姐,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啊!”說着,她站起了身。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羣醫生和護士簇擁着一張醫用牀車,從急救室中出來了。陶靜見了,忙放開小茹,轉身來到了牀車邊上,看到躺在牀上的,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的女孩,伸手摸摸她的頸動脈,擡頭望向醫生,正要說什麼,對門的那間急救室也打開了門,同樣由一羣白大褂推出了一張牀車。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就躺在上面。
陶靜忙問:“醫生,她們……她們怎麼樣?”
之前那個急救室出來的醫生說:“急性腦炎,但問題不大,需要住院治療。至於病人,大概明天,最晚後天就會醒。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是她最近半年,大概會受到頭痛的困擾吧。”
但,另一個醫生卻臉色怪異地望着之前那個醫生:“馬醫生,你確定你那個是急性腦炎?我這邊這個,無論從症狀、腦電圖、磁共振等等,都像是急性腦炎,可是,做深度腦透析的時候,卻一切正常沒發現任何問題。但我們無論怎麼弄,她就是不醒……”
那個馬醫生愣了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方醫生,你確定?”
方醫生點點頭:“確定,非常確定。你那邊那個如果是急性腦炎的話,你可能採取的緊急治療手段我大概都能想得到,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你我心裡都有譜。可是你知道麼?你花的那些治療時間,其實我都在做各種檢查。她全身上下我都檢查過了,除了腦電波,我沒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當然,如果一顆蛀牙,輕度頭皮屑,再加上輕度鼻炎也算得上問題的話,倒是有不少問題。”
馬醫生皺了皺眉,站在兩張牀車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怎麼確定地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電感應?”
方醫生走到馬醫生那邊的牀車邊,伸手掀起這個女孩的頭髮,在她的頭皮上,用戴着醫用手套的手輕輕摸了摸,說:“這個也有輕度頭皮屑,哎,蛀牙和鼻炎我就不看了……真不愧是雙胞胎。”
馬醫生卻搖了搖頭,說:“鼻炎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她肯定沒有蛀牙。我之前給她清理過口腔,因爲口腔中有嘔吐物,雖然我們特地檢查,但我看得很清楚,她絕對沒有蛀牙。”
方醫生聳聳肩:“這不是重點吧……不管怎麼說,我看,還是把她們兩個儘快送到特護病房吧。你那個就不用說了,我這個,我覺得應該嚴格監控,雖然沒發現問題,但誰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馬醫生點點頭:“有道理。”說着,他朝身邊的護士揮揮手,讓她們把兩個女孩推入病房。
兩架牀車被推走了,而之前陶靜身邊的那些人,包括羅生,也都跟着走了。陶靜想了想,打算跟着的確有急性腦炎的那個走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拉住了她。她不禁一愣,轉頭一看,原來是小茹!
小茹抿抿脣,輕聲問:“小靜姐……這……大……華菲她……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可能……檢查不出問題呢?”
陶靜皺了皺眉,答非所問:“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回去了麼?”
小茹輕聲說:“我剛纔打算走的,可是……她們出來了,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我……”
“那你現在趕緊回去吧!有情況,我一定通知你好吧?”陶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放心吧,她們……”說到這裡,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反手抓住小茹的手,問:“小茹,你……你能分得清楚她們兩個?”
小茹一愣,點了點頭:“是啊,我可以分清她們兩個。一開始我也一樣分不清,但跟她們在一起久了,就能分得清了。其實,她們倆雖然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很多時候,連想法都一樣。但,她們性格並不一樣。相比之下,華音更活潑一點,感官也更敏銳。而華菲性子沉穩安靜,遇事也比華音冷靜許多。但她對華音的判斷非常信任,當華音感到什麼的時候,華菲一般都毫不懷疑。同時,她們之間的默契也是非常出色的。常常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說着,陶靜看了看牀車消失的方向,說:“比如剛纔,真正罹患急性腦炎的,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華音。而另一個,被那個方醫生認爲一切正常的,是華菲。”
陶靜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剛纔稱呼她們的時候,是用的真名。也就是說,你和她們不只是網友,在現實中,你也和她們非常熟悉?”
小茹有些奇怪地看了陶靜一眼,說:“是啊,很熟悉。不過我在加入國安的時候,好像回答過類似問題。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經濟上出了點問題,交不起房租了。因此我曾經在她們家住過一段時間……大概……五個月吧。”
“這樣啊……”陶靜恍然,但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既然你能分清她們,那你更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了。我想,如果這一點讓對面知道,他們肯定會要打你主意了。”
小茹瞪大眼睛:“他們也想要分清她們?”
陶靜不禁失笑:“你想到哪兒去了。一般來說,非常相似的一對雙胞胎,通常只有關係非常親密的人才分得清。比如父母,比如愛人等等。你能分得清她們,那就表示,你和她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對面想要從她們手裡拿到一樣東西,可是她們正被我們保護,她們家裡被我們圍得好像鐵桶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他們如果想要威脅她們,讓她們主動交出東西,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小茹眨眨眼,輕聲說:“會……綁架我?勒索她們?”
陶靜嘆了口氣,輕聲說:“算了,今天我陪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