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去?”看到王福生緩了一口氣之後又去打開竹門紅綾開口說道:“你不用出去的,背過身去我穿衣服好了。”
“還是要出去的。”王福生臉上帶着笑容回頭看着紅綾說道:“如果大雪只下一個星期肯定沒有問題,我們龜縮在山洞中食物,木柴儲備都很充足。但是如果超過一個星期呢?現在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5度左右。
一個星期之後零下50度都有可能。如果大雪下的時間超過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們肯定要出去找食物,到時候在山洞中取暖一個星期的身體一走出去估計就要被凍成冰棍了。所以最好提前適應一下這種環境。”
“溫度下降這麼快,怎麼適應?你又不是溫度計,隨着溫度變化會跟着變化。”紅綾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個世界很危險,但突破極限很快。突破極限之後身體適應能力也很快。所以及時我不能像溫度計那樣隨着溫度的變化而變化,但是適應力也不能按照在外面時候的標準來。多少適應一下總是好的,至少大雪如果一個星期不停止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不至於一出門就凍成冰棍。”王福生對着紅綾笑了下然後拉開竹門走了出去。
原本到處是綠色籠罩的雨林現在變得銀裝素裹起來。所有植物似乎一夜之間就跨越夏天到寒冬的時間阻礙。王福生記得昨天關上竹門進入山洞的時候,植物還是綠色的,樹木上面樹葉也是稠密的。但是現在樹木和植株都是光禿禿的,好似已經經經歷過秋天的蕭條,承載承受寒冬的銀裝。
雪地很厚和剛纔王福生目測的差不多有一米左右的厚度,這是平地上積雪的厚度。一些山溝裡面估計人跳進去會看不到蹤影。雪地裡面之下貼着地表的地方正在融化。這種融化很詭異,只是在不斷的吸收空氣中的溫度,但卻沒有水出現。整個地面就好似乾燥的海綿一樣,把積雪融化的雪水一滴不剩的全部吸收的乾乾淨淨。
“外面怎麼樣?”紅綾的聲音從竹門的後面傳來。
“有點冷,雖然沒有什麼羽絨服過冬的衣物,不過我還是建議出來走一走。因爲我也不敢保證及時山洞中生着火。幾天之後溫度和此時現在外面的溫度是否一樣。所以你也最好提前適應一下,帶一些肉乾出來。
出來之後就在雪地中不斷的着吃着肉乾。這樣可以讓你身體儘快的適應,也讓你的胃適應在極寒環境下的進食。你出來之後小心一點,別掉進雪坑中了,我到四周去看看。”
王福生踩着厚厚的積雪向着遠處走去,他像看看四周有沒有野獸留下的什麼痕跡。雖然天空中依然下着雪,即使留下什麼痕跡也會被很快的掩蓋掉。但王福生還是像四處走走碰碰運氣。畢竟想要事情極寒的環境,他也要像對紅綾那樣說的運動。
與其在洞口跑來跑去,還不如走遠一點碰碰運氣。即使遇到不到什麼也沒有任何損失。但一旦遇到了那就是意外收穫了,在大雪封山溫度還在不斷下降的這種環境中,任何一次好運的食物來源,都有可能是活下去一份希望。
選擇一個方向王福生開始向前走,步伐不急不慢的向前走着,嘴裡慢慢咀嚼着肉乾當做早餐,就好似一個散步的人一樣走在雪地中欣賞着雪景。
身體從剛纔從溫暖山洞中出來突然遇到寒冷的僵硬,慢慢變得舒緩起來。血液的流動也慢慢的恢復正常,身體的溫度慢慢的恢復。但同時身體的熱量卻在急速的消耗着。這讓王福生的胃在這種身體對能量的渴求之下,還是快速轉化着王福生吃下去的東西,繼續爲身體提供者能量。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王福生基本上適應了這種寒冷的環境。
全身的血液、肌肉、毛孔都本能的向着低於嚴寒轉變着,就好似大樹推掉樹葉,動物的皮毛會在冬天長長一樣的本能。這種本能原本需要一個季節時間來慢慢的轉變。但王福生一個小時就做到了。雖然不是轉變的很徹底,只是最基礎的一種適應現在的寒冷。但這證明王福生的推測是正確的,這讓王福生鬆了一口氣,突然變化的詭異天氣中蘊藏着生機並不是絕境。
“怎麼樣?”看到王福生打開竹門走了進來紅綾開口問道,此時紅綾鼻尖紅彤彤的。身體有些顫抖的捧着陶罐再喝熱水,顯然也是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
“一夜之間整個雨林好像從熱帶挪移到了極寒的北極,不過我的那個猜想是正確的。這個世界的氣候變化的很快,同樣我們的適應力也比在外面更強一些。以後每天早晨和晚上都出去走一走,這樣面對極寒的時候不至於寸步難行。我好想明白一點前幾天那些灰狼爲何突然出現了。”王福生在竹門外打掉戰靴上的雪,然後把竹門關上走了進來。
“爲什麼?”紅綾看着王福生猶如一個好奇寶寶,妖媚的丹鳳眼說不出的嫵媚,讓人有一種想要摟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的衝動。王福生眼中不禁閃過一道異色,紅綾顯然是突破了一次身體的極限。但增加的似乎不是力量,也不是速度,而是魅力。
魅力這種東西好似運氣一樣,是一種看不到抓不着的磁場,但卻猶如霧中看花一樣能夠感覺到。現在王福生就感覺到了,她可以確定紅綾不是故意引誘自己的。但這種不經意的神色,的確比前幾天更加有誘惑力。
“動物的感覺總是比人類準備,之前這裡是毒蟒的地盤,的確沒有什麼強大的野獸在附近。而狼羣突然出現在其他強大野獸的領地中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它們迫切的需要食物。
就好像黑熊感覺到冬天就要到來會瘋狂的進食儲存脂肪過冬一樣,狼羣也需要食物過冬。所以它們才這樣沒有顧忌的出現在其他野獸的地盤上。而蟒蛇很少捕獵自己吞不下去的獵物,除非它從你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出於自保纔會不爲了食物而進攻。
但之前那條毒蟒只有五米長,即使蟒蛇可以吞掉比自己體積大很多的獵物。但顯然它肯定吞不下你,可依然向你發動了進攻。所以除了爲了過冬對食物迫切的需求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你是說它們提前感受到了眼前這種極端天氣的到來?”紅綾有些驚訝的問道。
“目前看來就是這樣。所以前幾天剛剛進入血枯界的我們很危險。爲了儲存過冬的食物,這個時候的野獸很瘋狂的。所以進來的人估計死亡不少。”王福生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不安,等他想要尋找這種不安到底是因爲什麼的時候,這種感覺又突然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希望杜蘭和杜悅沒事。”聽到王福生這麼說紅綾不禁爲杜家姐弟擔憂起來。
“天機族和杜家的關係好像不是簡單的相互交易或者合作吧?”王福生有些好奇的看着紅綾。
“想知道?”紅綾對着王福生眨了眨眼睛說不出的嫵媚。
“想知道。”王福生點了點頭。
“你要是你告訴我你是那族的我就告訴你。”
“恆古皇族的,天機族最大的仇人。”王福生放了一塊肉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起來。王福生沒有在四周的山體中找到岩鹽,所以儲備的食用鹽有限,於是肉乾沒有放鹽很清淡,不過拒絕起來卻有另外一番風味。
“真的?”紅綾一臉疑惑的看着王福生,似乎對於王福生如此爽快的回答有些不相信。
“真的。”王福生肯定的點了點頭。
“騙鬼去吧。”紅綾一臉的不信。
“你問我的我已經說了,你不信那是你的事情。現在說說你和杜家的關係吧。”王福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聳了聳肩開口說道。
“騙人的回答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如果和你說我和杜悅有婚約你會信嗎?”紅綾撇了撇嘴,顯然根本就不相信王福生說的話。於是繡眉皺了起來,似乎思索王福生到底有着怎樣的來歷。
“相信。我看杜悅看你的目光就充滿了愛慕。”對於紅綾不相信自己的話,王福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畢竟有的時候說真話比說謊話更能掩飾真相。
紅綾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王福生會提杜悅,看了王福生一眼紅綾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合適。”
“爲什麼?難道是什麼命理不合?你們天機族不是最喜歡逆天改命嗎?要說天底下最信天機的是什麼種族,肯定不是補天族,而是天機族。要說天底下最不信天機的是那個種族也是天機族。信讓你們保持絕對的畏懼,以至於小心翼翼。不信是因爲你們喜歡盜取天機用它來壯大自己。”王福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紅綾。
“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紅綾淡淡的說道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雪還在下。接觸地面的雪還在融化,溫度在持續不斷的下降。沒用一個星期。僅僅只是無天的時間溫度就下降到了零下50度左右。雖然每天早晚王福生都堅持出去走,讓身體適應極具變化的環境。但當溫度達到這個極點之後,王福生身體也有些無法跟得上環境的快速變化。現在每天只能在外面呆一個小時左右。而且還是需要不斷進食的那種。
“我出去走走。”第六天王福生那種越來越強烈,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讓他有些狂躁不安。所以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王福生對紅綾說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山洞。
紅綾想要叫住王福生,因爲從兩天前她就沒有再出去了。環境變化太大她根本無法適應。只能呆在山洞中烤火。不過想要叫出的話語沒有說出口。她也看出了王福生這幾天莫名的不安,所以只能看着王福生走出去,過去把竹門僅僅的頂住。
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遠處的山脈就好像堆積了數百年的巨大雪山一樣。走出山洞王福生擡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向着遠處走去。他不知道那種不安到底是是因爲什麼。但走進風雪中刺骨的寒冷會讓他心中舒服不少。
王福生影子很快消失在山坳中。這一次他準備走的遠一點,四處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不安。大雪很快掩飾掉王福生離開的痕跡,茫茫的天地中一片的沉寂,好似生命都被大學覆蓋了一樣。
王福生一邊走,一邊揮動着手中的軍刺在路過的大樹上做着記號。雖然對四周很熟悉,但是大雪覆蓋之後的森林和道路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走過之後用不了多久天雪就會把足跡掩蓋。不會留下一點痕跡,走的遠一點很有可能迷路。
山洞之中紅綾坐在火堆旁邊,身上披着王福生的休閒服的外套,下面墊着兩張灰狼的皮。山洞的四周掛着各種肉食和野菜,肉食中大部分是灰狼的肉被王福生熏製了一下可以保存很久。除了灰狼的肉還有不少其他的肉食,其中一隻小鹿硬邦邦的屍體是幾天前王福生出去的時候撿回來的。
至於小鹿皮則是製成了一雙簡易的手套套在她的手上,看着搖曳的輝光紅綾的目光也隨着火焰不斷的搖動,瞳孔中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山洞中只回蕩着木柴燃燒中不時發出的爆響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綾從發呆中清醒過來,木勺伸進火堆上面架着的陶罐中準備吃點東西。實在是太冷了。需要不斷的吃東西才能保持身體的熱量,一天中紅綾要吃四五頓飯才能滿足身體抵抗寒冷的能量消耗。
她很想白天也鑽進睡袋中,因爲睡袋是現在的高科技禦寒方面真的不錯。在這麼低的溫度下鑽進去也能很快的暖熱,然後就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躲在裡面一夜不用吃東西也不用擔心寒冷問題。
但王福生卻讓她白天不準進入睡袋中,哪怕在外面呆着需要消耗食物也不讓她在白天躲在睡袋中。因爲如果如果一直躲在睡袋中之前適應寒冷的訓練就白費了不說,如果外面的溫度繼續下降,等睡袋也不能讓紅綾感覺到溫暖的時候,那她還去哪裡?
紅綾很想說王福生杞人憂天。因爲睡袋在零下70度左右的時候依然可以保溫。等溫度下降到零下70度,她躲在睡袋中再堅持幾天估計就能熬過這個突然將領的寒冬了。
捧着瓦罐美美的喝了一口肉湯。紅綾用了很大的毅力才讓自己不去看睡袋。睡袋中的溫暖實在是太舒服了,太誘人了。她甚至想要像王福生說讓她躲在睡袋中一天,就算不吃東西都行,這樣還能節省食物,但她沒說。因爲說了王福生也不會同意的。
紅綾很難理解王福生爲什麼總是那麼小心翼翼,或者說是杞人憂天。似乎危險一刻不消失。就會無限的延伸下去一樣,所以需要時刻做着準備。設想一下眼前的危險很快就會結束,說不定明天氣候就可以回暖了,自己可以睡在睡袋中。他也不用忍受着嚴寒走出去痛苦的適應環境變化躺在狼皮中,兩個人美美睡上一覺不是很好嗎?
“要不睡一下。一下之後就出來。”紅綾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到了睡袋上面。
洞外是零下快要到60度的低溫了,山洞中雖然做了一些防寒的措施,但是溫度也在零下十度左右。只穿了一身內衣和休閒服的紅綾即使坐在火堆旁邊也感覺身體被懂的有些僵硬。
“算了,回來被他看到又該捱罵了。”紅綾搖了搖頭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紅綾感覺自己這些天變了很多,她以前也是武者,還是天機族意志還是很堅定的,並且沒有什麼及時享樂的心思。但這段時間她卻需要在王福生的鞭策之下才能做到這一點。更多時候她想的是如何讓自己身體更溫暖一些,活得更舒服一些。
把肉乾扔進瓦罐中泡了一下,紅綾默默的吃了起來。突然紅綾擡起頭看了一下四周感覺好像少了一點什麼,極度的低溫似乎也凍結了她的大腦,紅綾並沒有發現這些天她的反應和思考能力其實也在下降。
端着盛放着熱湯的瓦罐愣了半天紅綾纔想起來少了什麼,出去的王福生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以往每天她只要發呆一下,甚至不用開始吃東西外出的王福生就會從外面回來了。幾天雖然溫度繼續下降她早飯之後第二次吃東西的時間提前了一點,但這個時候王福生還沒有回來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紅綾很想打開竹門向着外面看看,但嘗試了幾下都沒有那個勇氣。她有一種預感,似乎只要自己一打開竹門,外面的寒冷涌進來站在門口的她會很快被凍成冰棍的。山洞中零下十多度的低溫,即使坐在火堆旁邊都身體僵硬。外面將近零下60度的低溫,真的很有可能把打開竹門的她凍成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