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議事廳,蘇禹高座主位,一左一右有兩方人馬,分別爲九州要塞的忠心耿耿之輩,另一方則是以張世傑和金牛爲代表的合作方。
安靜的議事廳,金牛率先沉不住氣,立即開口道:“蘇公子,現在人都齊了,你是不是該透露一下,到底爲什要把蜂窩煤秘技賣出去?”
“賣出去就算了,爲何還要暗自傳播出去?”
金牛實在想不通,蘇禹這樣做的目的。
這一做法,似乎也和蘇禹一開始壟斷的初衷相違背。
“老金我知道,待會會給你解釋。”
蘇禹壓手笑了笑,而後環顧四周道:“還有人有對這個問題有疑惑嗎?”
“那啥?”典韋撓了撓後腦勺,憨道:“俺不明,爲啥白白把秘技送出。”
“哈哈!”蘇禹大笑卻沒有解釋,反而看着衆人,道:“自然有我的用意,爾等不妨大膽猜測一下!”
“這什麼猜……”
典韋小聲嘀咕一句,接着蘇禹眼神警告,那傢伙直接不敢不說話了。
唐青檸輕笑,蘇禹和典韋的交流可真有意思。
隨着她的笑容,衆人接把目光集中在唐青檸身上。
蘇禹似笑非笑望着唐青檸,道:“看來我們九州要塞的大總管已經胸有成竹,不妨說說。”
只見唐青檸嗔怒白了一眼,蘇禹當做沒看到,衆人一臉玩膩望着她。
唯獨典韋那個鐵憨憨,道:“那啥,唐總管,跟俺老典說說!”
蘇禹憋着差點笑了出來,典韋這補刀,是真傻還是裝傻。
唐青檸氣的牙癢癢,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若沒外人在旁,指不定撓了花臉。
“很簡單!”唐青檸沒好氣白了一眼,而後才說道:“市場!”
“市場?”
張世傑和金牛等人不由露出疑惑,仔細品味這個詞語,彷彿有種魔力,不明覺厲。
“你們現在覺得我們九州煤業的規模怎麼樣?”唐青檸沒急着解釋,而是換個角度問道。
“大啊!這還能有什麼!”典韋撓着腦勺,這傢伙看問題總是表面。
張世傑等人無奈搖了搖頭,唐青檸更是被這直白的回答逗笑了。
“典韋說的對,但還不夠!”
頓了頓,唐青檸道:“我們規模卻是夠大,已經有近千人在河谷從事蜂窩煤製造各個環節。”
“但如此大的規模只供給一個遼東城,幾十萬的人口才佔據大漢多少?這其中用蜂窩煤的有有多少?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唐青檸一連串反問,在坐衆人迷迷糊糊有了市場的概念。
金牛反應最快,不由問道:“唐姑娘口中所說的市場,是指購買我們蜂窩煤的那些人?”
“不對,我覺得整個大漢都是我們的市場,有需求的人形成的數量和規模都是市場。”
張世傑立即說道。
頓了頓,接着補充道:“但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如何讓這些人使用蜂窩煤成爲我們市場的一份子!”
“煤炭爐!”金牛驚呼一聲,隨着幾人不斷交流,在唐青檸開口頭情況下,他們已經明白蘇禹的用意。
“培養市場!”
張世傑唰的一下起身,神色激動,深深被蘇禹手段所震撼到了。
他送出秘技傳播出去,是想通過世家和商人豪強的力量,將蜂窩煤傳播出去。
越來越多的人熟知蜂窩煤存在,那麼選擇放棄木炭,轉而使用煤炭,這是必然結果。
但煤炭成了生活必需品,那麼這個市場就培養成功,成爲一種習慣。
幾千萬人口每天消耗的煤炭都將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數字,代表着源源不斷財富。
蘇禹完全在藉助世家等人的手,推動煤炭市場發展。
“主公,不對啊!”典韋反應慢了半拍,一排桌子驚呼道:“那啥市場有了,可他們都學會怎麼製造蜂窩煤,咱們還賺錢嗎?”
張世傑和金牛也想到這個問題,頓時眉頭緊皺。
市場擴大了,可擁有更多的人,有些人勢力遠超他們,能使用的手段就更多了。
比如:河北甄家,徐州糜家,西川秦家,荊州馬家,江東魯家。
以他們背景,很容易將張家和蘇禹擠出市場!
屆時,別引狼入室,賠了夫人又折兵!
“主公,你把這漏了!”
典韋繼續補刀,大大咧咧說出來,蘇禹額頭滿是黑線。
“典韋!”
“你別說話!”
蘇禹似乎感覺自己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這傢伙變成一個好奇寶寶外加鐵憨憨,不懂就問是好習慣,但也要分場合。
開玩笑,我蘇禹做事會有遺漏?
當然不存在。
蘇禹神秘一笑道:“爾等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
遼東城西邊張氏煤業所在的作坊這裡,兩兄弟此時正忙的不亦樂乎,從蘇禹手上拿到了蜂窩煤的製造方法,就地取材,開始建廠製作蜂窩煤。
“沒吃飽飯啊,挖煤都沒力氣,動作都快點。”
兩人巡視着自己的產業,來到煤山上,看着挖煤的村民,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挖着煤,張樑臉色瞬間難看了,其屬下立即對着挖煤的村民罵道。
“大人,我們是真的沒吃飽飯,大冬天的,糧貴着呢,我早上也只是喝了兩碗粥出門的,現在實在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被踢了一腳的村民也是無奈的說道,他說的話是實話。
冬天天氣寒冷,一般都是儘可能的窩在家裡面,這樣更暖和,也可以減少糧食消耗,冬天最底層的老百姓是吃都不敢吃。
因爲這新的糧食要等到來年冬小麥收穫之後纔有,必須要省着吃。
“天殺的,你早上喝了兩碗粥出門,你知不知道我早上只喝了一碗粥,我說什麼了嗎?”
“我還不是一樣要做事情,這走來走去的,不比你輕鬆。”
“一天花5文錢請你來做事情,5文錢啊?”
不說還好,一說,他對着這個村民也是不斷的踢了過去,踢的對方又痛又不敢躲,只能夠咬着牙齒痛的不敢說話。
“將這狗東西今天的工錢給扣了,你們誰要是還敢給我偷奸耍滑,小心我直接將你們給埋在這煤山上。”
踢了幾腳,發泄了一番,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個村民,管事的也是兇狠狠的對着其他村民說道。
給張氏煤業做事的都是周圍附近村裡的村民,一天5文錢的工錢,不包吃住,工錢很低,不過因爲是在冬天,村民沒事可做,又都是不斷花錢出去,所以5文錢的工錢也是很有吸引力,張氏兄弟這邊也是足足招了上千人來做事。
其他的村民看了看被打的很慘的同村人,一個個也是不敢出聲,挖煤的時候也是更加用力,更加利索了很多,都怕被這管事給當雞給沙給猴看。
然而,看到這一幕張氏兄弟不聞不問,只是皺了皺眉頭。
“大哥,過幾天讓咱們信徒過來挖煤吧,不要錢,給他們吃飯就行。”
張樑忽然開口道,這些天又是購買蜂窩煤秘技,又是購買煤礦組建人手,花錢如流水,他肉疼不已。
“也好,現在就通知大哥叫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