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雨誤會張子凌,以爲自己的父母是張子凌和蕭震天所殺?這個確實是有那麼的一點點狗血。但其中還是有整天瘋所想不明白的問題。那就是,爲什麼謝曉雨會那麼認爲呢?
既然說是錯以爲是張子凌和蕭震天所殺,那必然不是親眼見到張子凌和蕭震天動手,也就是說,最多也就是看到她父母的屍體倒在地上,而張子凌和蕭震天就在同一個地方。
既然是如此,那就不是親眼所見。以謝曉雨對張子凌的感情來說,以她當初苦苦追尋張子凌的腳步來說,這樣的一份感情,會令她失去理智,但卻不是失去對父母的那種理智,而是因感情的過度追求,而陷入了一種盲目的狀態。
也就是說,以謝曉雨對張子凌的這份感情來看,是不可能會出現誤認這樣的事情的。當時的謝曉雨也應該知道一點,那就是,沒有任何的理由,張子凌不可能會殺害她的父母纔是。
但整天瘋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謝曉雨的回答。
謝曉雨神情依舊是有些痛苦,但剛纔哭過一場之後,很顯然已經好了許多,見整天瘋臉上疑惑,便是繼續說道:“當時我與張子凌的關係,並不是和現在這般,至少沒有現在這般的親密。沒錯,他不可否認一點,他也喜歡我。但是,礙於曉雲的存在,他根本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而在他跟曉雲一起的時候,我的父母就曾極力的反對他們的交往,認爲張子凌並不是那種能夠令曉雲幸福的人,以張子凌當時的情況,也並不是那種曉雲能夠委以終身的人。畢竟,那時候我家還是挺富裕的,而張子凌則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的父母,無法擯棄門戶之見,難以將張子凌納入眼內。”
“而受到我父母百般的阻撓,甚至是無盡的鄙夷和傷害他的自尊,張子凌心中確實是不好過,但爲了曉雲也一直堅忍着。可是,他對我父母的態度,卻是極爲不友善,甚至有時候還惡言相向。我知道,這都是我父母的逼迫,所以導致他會這樣。但他們的關係,始終在我看來,都是極爲不妥。”
“而也就因爲有了這一層,所以在看見我父母的屍體,又見張子凌和蕭震天在場時,當即腦袋一空,便是認定張子凌帶着蕭震天殺害了我的父母。”
因爲有了這樣的關係,所以謝曉雨纔會認爲是張子凌殺害了她的父母?
整天瘋稍稍理清了下關係,好像覺得還是有這麼一點可能性。畢竟人都是一種可怕的生物,若是尊嚴受到極度的傷害時,什麼事情都是能夠做出來的。
當時面對自己父母的死亡,想必謝曉雨一時間也是慌了神,在慌神之際,看見張子凌和蕭震天也都在場,還未等他們解釋,那就認定自己的父母是他二人所殺。
這麼解釋的道理對,邏輯也沒有問題。但整天瘋還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於是便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謝曉雨,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謝曉雨現在已經不是爲了回答整天瘋的疑問,也不是因爲整天瘋的詢問,纔會告訴他這麼多,而是變成了一個訴說着,傾訴着她一直都沒有說出口的事情,表露着她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感情。
她現在是把整天瘋當作一個傾聽者,當作是一個能夠讓自己稍稍釋放壓力的人。告訴整天瘋之後,想必她自己的內心,也就能夠減緩很多很多的壓力了。
而見整天瘋看向自己,謝曉雨繼續道:“當時也就是因爲這一點,因爲我誤會了張子凌和蕭震天,所以逃到了房間之中,不讓他們找到我。而更是因爲這一點,讓前來想捉我的人鑽了空子,將我擄去。”
將謝曉雨擄去,當時張子凌和蕭震天的實力就只是那麼一點點,想必來人的實力應該不是很高吧?而且,就對付他們這不高的實力,還需要是鑽空子,想當然來人的實力也不會很高。
但是,這樣一來,是否牛頭和馬面所說的謝曉雨有危險,只是因爲有人要擄去謝曉雨?
這一點,實在是有待考究。畢竟死的是謝曉雨的父母,而並不是謝曉雨。至於謝曉雨,則是被人擄去。這擄去謝曉雨的,是什麼樣的人,又是哪方面的人?他們爲何要擄去謝曉雨?
若是因爲回憶的沙漏,只因爲要擄去謝曉雨而交換回憶的沙漏,那想必是不會殺死謝曉雨的父母,不會對謝曉雨的父母做些什麼,更不會讓謝曉雨對張子凌產生誤會纔是。
如此一來,令張子凌氣急敗壞的話,可能會不顧謝曉雨的死活,不顧他們到底是不是手上有謝曉雨作威脅,也不會拿出回憶的沙漏與他們交換。
畢竟就謝曉雨剛纔所說的理解,張子凌心中雖然是有謝曉雨的存在,但面對謝曉雲的時候,他可是連自己也可以不在乎的,這樣的事情出現的話,張子凌會拿回憶的沙漏與他們交換回謝曉雨麼?
想必應該是不會,至少整天瘋覺得自己不會。不管是別人說他冷血也好,自私也好,什麼都好,但不會就是不會,他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內心,不會說出違背自己意願的話。
但是,謝曉雨接下來所說的,卻是與整天瘋所理解的不同,又或者說,來人將謝曉雨擄去,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只是出於錢財,受人僱傭。
這受僱用的人,張子凌當時是不認識,但是後來卻是知道,這人還算是他所創立的門派的徒子徒孫。
而僱傭他的人,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卻覺得甚爲險惡,最後還知道那些人要擄去謝曉雨,並不是要用之以交換回憶的沙漏,而就直接是讓謝曉雨誤會了張子凌是殺害她雙親的敵人,教授謝曉宇驅蛇之力,最後讓他們自相殘殺。
很險惡的用心,這用心着實是險惡。但是險惡歸險惡,爲不能說那有險惡用心的人其心思超凡,很是恰當的利用了這一點,致使最後謝曉雨幾乎殺了張子凌。只是這都是後話,而謝曉雨還沒有說出來之時,整天瘋也是不會知道。
“在我被擄去之後,張子凌就追了出來。”謝曉雨繼續說道,當她把自己雙親死亡的事情說罷之後,神情也得到了緩和,不再那般的悲傷,繼續道:“那人很快就將我交給了我的師傅,一個苗族的老人,其後受我師傅的指示,他帶着張子凌遠離我師傅的住處。”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張子凌緊追那人,追了足足九天就夜。”
九天九夜?
整天瘋吃了一驚。張子凌到底極有耐性。這樣的耐性,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更也從側面的看出,當時張子凌的心中是不僅僅有謝曉雲的存在,同時也是有謝曉雨的存在,而且這種存在,似乎要比謝曉雲重了那麼一些。只是不知道,謝曉雨究竟感覺到了沒有。
抑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整天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而想到這裡,他又不由想起了唐婉紗,若是唐婉紗被人擄去了,他會不會也能夠追着那人九天九夜,是否也有這樣的毅力?
搖頭苦笑了一陣,整天瘋沒法給自己做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他不敢斷言自己究竟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有當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才能夠知道,他到底是否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在這般想的同時,他卻是猛然一驚,好像是感覺難以置信。
剛纔的那個刺客,那個想要刺殺他的刺客,她所使用的招式,好像是四十九路無名劍法,就是當初冷血贈與他,而他轉贈給唐婉紗的四十九路無名劍法。
“不可能!那刺客使得生澀,根本就不可能是唐婉紗。不可能的。”整天瘋不敢相信,心中暗暗的勸慰自己,道:“神話只是一個遊戲,若是使用招式的話,那想必是連貫的,只要是學會了使用出來,應該是不會出現這樣生澀動作。那人不會是唐婉紗,不會!”
但即便是如此勸慰自己,整天瘋腦中還是不能夠否定唐婉紗就是剛纔的刺客。在整個神話之中,除了冷血就僅有唐婉紗會四十九路無名劍法,現在冷血已死,至少不存在神話這個世界,除了唐婉紗,又還有何人?
到底是不是唐婉紗?是抑或不是?
整天瘋難以決斷。
而就在這個時候,謝曉雨好像也看見了他神情的變化,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聞言,整天瘋恢復過來,搖頭將剛纔所想的事情甩出腦袋,道:“沒,我只是在想後來怎麼樣了。”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整天瘋根本就不可能將剛纔的想法逐出腦間。到底是不是唐婉紗刺殺自己,是否要到見到唐婉紗纔會知道?
謝曉雨是不知道整天瘋心中的想法,看了他一陣,發覺他好像真的沒有問題,這才繼續說道:“張子凌追着那個擄走我的人而去,留下的蕭震天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前往十萬大山去通知段寒雲和蕭轅,而也就在十萬大山的邊緣,他遇上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女子艾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