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也太黑了吧。”一片片黑暗煙霧中,雁過留痕操縱着空中的飛劍,一條接一條地收割着毫無反抗餘地的生命,低聲地對我說道:“一上來就是黑暗天幕,你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有東西幹嘛不用,反正他們說好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可以的。”軒轅劍凌空一掃,直接削下半個人頭,鮮血噴了那傢伙身後的玩家滿身滿臉。後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在破口大罵。
這黑暗天幕可是芸芸上回來看我的時候專程帶過來的,西面只有惡魔之家獨家經營這東西,且只供應給結盟的幾個幫派,其他人就算是想買也買不到,更別說是東方大陸的大小幫派了。
“他們活了,你就輸了。”又解決了兩個,我扯着嘴,衝雁過留痕笑道:“我是不在乎什麼輸贏的,可萬一要是真輸太遠,被人家說你拖了我後腿,那多過意不去啊。所以還是小幫你一把,省得別人說你閒話。”
“說我閒話?誰敢!”雁過留痕腰身一扭,右腳尖向下一點,將剛剛飛回的劍身再一次踢了出去,兩道火靈符一左一右分朝着兩個不同的玩家。
這小子也是越來越厲害了,發招速度比我慢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仗着裝備跟寵物,還有屬性點上的優勢,僅憑操作,我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看樣子,真是三天不練手生啊。連個手下都快超過我了。
我們遇到地這羣玩家雖說的確是想撿軟柿子捏,但是也不全部都是菜鳥。趁着我跟雁過留痕說話地機會。幾個玩家居然憑着聲音尋找到了我們的方向,聯手用法術合成一團巨大的光球,朝着我與雁過留痕狠狠地丟來。
“靠!對付兩個人。用得着用羣體技能麼!”
我一面罵。一面向後飛去,手中丟出四面聚獸幡,將光球地攻擊力吸引過去。
可惜,這幾算質量還算不錯地幡旗。在這一轟之下,立刻變得支離破碎,立刻一文不值。但是我和雁過留痕卻也絲毫無傷,悄悄地從黑暗天幕中退了出去。
“媽的。下回就用白幡,大不了多丟幾面。”我罵罵咧咧地清點着自己丟出去的幡旗,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跟之前用黑暗天幕地豪爽判若兩人。
“要是用白幡,咱們能這麼順利地出來麼。”雁過留痕早就知道俺是這種脾氣,也沒怎麼搭理我。瞅準正要從黑暗天幕中跨出的一個玩家,照着人家腳下就是一劍。
“看我玩兒個小花招。”我衝雁過留痕扮了個鬼臉,身體頓時如木偶一般。變得有些僵硬起來。而我的視線也隨着這一動作而改變了角度,變成了一片漆黑。
中了黑暗天幕還真是倒黴啊,當然。更倒黴地是中了黑暗天幕之後。還要中一個控魂術。
被我控制住的玩家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自己地手腳不受自己大腦指揮了。而我也不需要看清周圍的情況,只需要閉着眼睛一統亂。保證不會誤傷自己人。我的身體跟雁過留痕都在黑暗天幕外面呢。除了我們倆,就沒有自己人了。
被我控制住的玩家這麼一動手。黑暗天幕中的睜眼兒瞎子們就更加混亂了,一個個嘴裡哇哇亂叫。
“又有人衝進來了,殺!”
“別動手。是我!”
“你以爲變個聲音我就聽不出來了,剛纔就是你小子砍我地。”
“誰打我啊!”
“媽的,到底有多少人!”
“走,換地方了。”
最後一句,是我對雁過留痕說的。
“幹嘛要走?還沒殺過癮呢。”雁過留痕摩拳擦掌,一副意猶未盡地模樣。
“白癡啊,時間太長,來的人就多了。”我沒敢再跟雁過留痕多作解釋,直接抽身離去。遠遠地繞開了那團正逐漸消散的黑幕。
而見我離去,雁過留痕也不敢戀戰了,趕緊跟在我地身後。
殺不過癮是一回事,把我給跟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他堅信,跟着我走,永遠都是對地。
我可不是殺紅了眼就什麼都不顧的白癡,眼下這種局面,隨時都有可能遇到成羣結隊的敵人。
我們在這裡圍着一羣玩家猛殺,就算是有黑暗天幕的效果,也難保再遇到另外幾撥地玩家。
咱們身邊又沒有帶着幫手,等着敵人前仆後繼地趕來,咱們兩個就算是高手,那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我暫時還不想動用自己的全部實力,以免敵人發現我地行蹤。
俺龍城城主的名號一亮,而且又是單獨行動,怕到時候有玩家放着波ss不殺,也要先趕來把俺幹掉再說。
樹大招風的事兒咱不幹。就算最後能夠逃掉,那也是件丟臉地事兒。
別忘了,現在的錄相可是不能關掉,要作爲後面地比賽憑據滴。俺就算是要撤,也要趁着現在,穩立於不敗之地時冠冕堂皇地撤離。
所以,目前最好的戰略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粘即走,絕不戀戰!
反正這纔剛剛開始,好玩的東西還在後頭呢。
而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那支小菜鳥的隊伍們正低聲議論。
“前面那羣玩家好像真的被揍得很慘呢,咱們上去痛打落水狗吧。”
“別想了。就算別人只剩下十個人,估計也能把咱們全都給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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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我看那些傢伙好像很弱的樣子,不比咱們強上多少。”
“你白癡啊,沒見動手的那兩個是什麼級別的高手吧?我剛看到他們往那邊兒去了,咱們趕緊跟上,說不定還可以拍到點驚險場面。”
“嗯,趕快!趕快!”
“你催個屁啊,全團就你速度最慢!”
“人家沒有坐騎,又沒加敏,你要人家速度怎麼快得起來嘛。要不幫派出錢,給我租匹馬兒來騎騎?”
“你想得美!”
“…”
仗着飛行速度快,我與雁過留痕穿梭於枉死城各個戰場之間,遇到大批量混戰的兩陣營玩家,我們多半都是在一旁看會兒熱鬧,然後從容離開,絕不現身露面。
而如果遇到小隊人馬在遠離大隊伍的情況下廝殺,咱們兩個是立馬拍劍而上,連蒙帶坑地玩兒起了偷襲。
爲了達到足夠的視覺效果,俺幾乎是每換一處就換一種打法。黑暗天幕、機關陷阱、幡旗誘惑、控魂製造混亂……總而言之,是把看到過的、聽到過的、能想到的、一切能夠用得上的招數幾乎全都給用了個遍,看得跟在我屁股後面的雁過留痕目瞪口呆。
在我又一次控制住一個玩家,把他活活燙死在岩漿池裡之後,雁過留痕“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感慨萬分地說道:“老闆,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平時候的你是多麼地正派。幸虧我沒打算跟你比試,不然的話,我真的可能是連內褲都會輸掉。”
俺有那麼厲害?咋不覺得呢!
而且,我也沒真的以爲自己能穩拿冠軍,安落虹那小子的陰招也多着呢,不見得比我善良到哪兒去。
至於無語問蒼天,那小子雖然表面上看去一本正經,但骨子裡不知道存着多少壞水。
如果俺真的把他當成了善良之輩,只怕到時候纔是真的要輸到連褲子都沒。
“怎麼樣,殺了幾個了?”小白髮了條消息過來,關心咱們的戰果。
“不清楚,大約二三十個吧。”我把自己所殺玩家的人數給直接去掉了一個零,隨口報了出去。
“哈哈哈哈,那你們輸定了,我跟無語直接端了一個魔族陣營的幫派臨時駐地,殺了兩百來號人了。那小子的……呃,嘿嘿,你可要加油!”
果然厲害!
雖說算起來,無語問蒼天到目前爲止所殺人數也只好跟我們這一組差不多,但是他們是直取別人駐地,與我們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又有不同,而且危險級大。
那小子能有現在的成績,肯定是有所倚仗的。
剛纔小白那傢伙差一點就說走嘴了,可能是無語問蒼天及時阻止了他。
看來,得加把油啊。
我回頭衝雁過留痕眨了眨眼睛,又給安落虹發了條消息。
結果,那傢伙告訴我,夜梵天看中了一個玩家手上的一對血玉鐲,非要搶到手爲止。搞到現在,那兩口子滅敵共計三人次,乾的還是同一個玩家。
媽的,這不欺負人麼。有個這樣老婆,真是讓人頭疼。
我正準備再換地方,卻聽得傳呼再一次響了起來,居然又是小白髮過來的。
“你居然騙我,明明殺了接近兩百號人,居然對我說只殺了二三十。你跟雁過留痕殺敵數量加起來,都快到四百了!再不相信你了,我打架去!”
咦?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騙他了?
正奇怪呢,就見雁過留痕瞅着天空中的幾行閃閃發光的字發呆。
我靠!光顧着打架,都沒注意到有這玩藝兒。
原來,在我們視覺的正上方,有着系統發佈的仙魔排行榜,專門記錄在這次活動中殺敵的數量。從第一名到第一百名,分陣營滾動顯示。
而前十位的玩家,會被敵方陣營視作首要攻擊目標,派出大量npc士兵予以追殺。
而很不巧,俺剛好進入仙族陣營誅魔榜第十位!一行金光閃閃的小字出現在了俺的頭頂,像個小太陽似地,上書:誅魔先鋒,百鬼夜叉!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