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滴,看來這個連環任務還真是麻煩。人家四處遊蕩的風晉級個機關宗師,不過也只是需要個雕刻師而已。而我要學個靈魂收集術,不但要請雕刻師,還得找煉金術士跟高級工匠。看來要得老黑龍這點好處,真是不容易。不過幸好這些要求對我來說,不算是個不可逾越的高峰。不就是找兩個職業的高手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誰讓咱哥們是集多頂技能於一身的大師級人物呢。
“不用找了,如果你有材料的話,那咱現在就可以開工。在下不才,雖文不能達殿,武不能凌人,但是這些旁門左道,還是頗爲精通,雕刻術我擅長,鍊金術跟鍛造術也都頗有心得。”拍了拍手將風之魔力收到揹包裡,我站起身對文森特說道。現在時間吃緊,如果再去找人的話,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文森特聽我這麼說,一對龍眼瞪得渾圓,滿帶詫異地瞄了我幾眼,見咱竟然能精通多種輔助技能,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也是見怪不怪,跟着說道:“既然這樣,那可是最好不過了。”
文森特跟着轉過身,從後面書架上拿出一個小瓶,遞送給我說道:“那,鍛造這個魔杖需要的冷卻劑非同一般,你可要小心煉製才行,我這裡有三種特殊泉水。等會還得加入一定量的龍血融合才能成功。你小子好歹也殺了不少黑龍,身上龍血不會少吧。”
呀喝,什麼玩意哦!要咱哥們幫他做東西還得讓我貼老本,自己出材料,果然不愧是黑龍,黑!真他他媽的黑!我翻了翻白眼裡暗暗嘀咕道。
伸接過黑龍遞給我地個瓶子看了看。啊呀,居然是我找了很久的嘆息之泉泉水、悲傷之泉泉水、憤怒之泉泉水,真是踏破鐵鞋好辛苦,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好不容易纔弄到兩份泉水地圖,還沒來得及找,沒想到這老傢伙倒直接給我三瓶泉水了。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文森特見我拿着瓶子發愣,遲遲沒有動手,有點質疑地問道。
“哦,沒什麼,剛剛走神呢。”我搖了搖頭,將那白骨鍊金頭顱跟魔棒一起拿出來隨口問道:“對了,我也要找這三座泉水,你既然這裡有,肯定知道源泉在哪吧?”
文森特一見我拿出來的鍊金工具絕對是上檔次的,眼晴立刻眯成一
條逢,泛着笑意說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這個人類居然也能擁有這樣的極品鍊金工具。看來你的鍊金技術應該也差不到哪去。至於你要找的這三座泉水我也不太清楚,泉水都是託朋去帶的,不過我這裡也有泉水地圖,可以給你自己去找找看。”
“哦,有地圖?”我眼晴頓時一亮,擡起頭看着文森特說道:“是哪個泉水的,送給我撒。”現在我已經分別從錢老闆和斷牙那拿到兩張泉水地圖,只要集齊三張泉水圖紙,那我就可以出發去採集泉水,煉製人魚之淚。有了那玩意的話,咱的檔次和實力勢必要再上一個臺階。
“送你……”文森特擡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順溜無比的幾根鬍鬚,眯着眼帶着幾分狡詐輕聲說道:“當然可以拉,反正我留着也沒用,不過現在不急,等你把靈魂法杖幫我鍛造好後再說吧。”
他媽的,這個黑心肝的老龍,看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法杖不給圖紙,一個字精。得,既然現在問不出個所以然,那咱先靜下心來煉製冷卻劑吧。
想要煉製一種從來沒有試過的藥劑,是個危驗而複雜的工作。既要弄清楚它的順序,還得注意搭配比例。鍊金這玩藝兒弄不好可是要爆炸滴,不過這裡反正不是我的地盤,即便炸蹋關我毛事。
我先拿起悲傷之泉泉水看了看,只見瓶裡液體爲天藍色,拔開瓶塞,一股淡淡地鹹味散發出來,感覺像是斷腸之人的淚水,讓人聞了有種說不出地難受之情。而憤怒之泉的泉水則呈暗紅色,盛在瓶中還不斷地冒着氣泡,就彷彿是沸騰中的血液,隱隱還能聞到一股硫磺氣味。至於嘆息之泉則是瓶完全無色的泉水,水面上飄浮着一片淡淡氤騰的輕煙。雖然瓶子裡沒有空氣流動,但是那些輕煙卻不斷起伏翻滾,就如同變換的天氣。自然的嘆息!嘿嘿,不看不知道,一看想不到,這麼點泉水,光看看能影響到人的情緒,看來的確有其不同導常之處。
我沉吟了片刻,從揹包裡拿出瓶龍血,緩慢地倒入鍊金頭顱之中,待其漸漸擴散開來之後,隨後加入幾滴嘆息之泉的泉水,攪拌開來。按照我的想法,既然這種泉水是按人的情緒來命名,而且的確是跟情緒有關係,那麼我依照人類情緒的波動來依次添加融合,應該是沒有錯。
我一邊煉製一邊心頭假想,腦海裡防佛浮現出一個失意之人,先是對着泉水發出一聲長長嘆息,繼而想到更爲心痛之事,自然覺得悲傷起來。但是悲痛欲絕過後,卻發現嘆息與悲傷其實無濟於事,於是乎,胸中自然只剩下滿腔怒火。
看着水晶頭顱中的龍血在加人嘆息之泉之後,開始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彷彿如黑色乳膠版一般,表面則泛起粉紅色的煙霧,我跟着拿起悲傷之泉泉水倒了少許進去,藍色的液體盤旋着融入其中,頭顱中的液體頓時起了明顯轉變。頭顱激起一片白光,顱內煙霧漸漸散去,摻了嘆息之泉的龍血由於悲傷之泉的加入而變得翻騰起來。
這樣的情形是好是壞現在還說不清,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憤怒之泉的瓶塞,手指輕抖,將幾滴紅色泉水倒了進去。液體剛一入頭顱,我心道一聲不好,知道壞事了。只見那原本就已不太安分的混合溶液,已經在水晶頭顱之中慢慢旋轉起來,形成個漩渦,而憤怒之泉加入後簡直猶如火上加油,整個容器裡的液體頓時沸騰到頂點,嗚嗚作響。我一見情形不對,趕緊蹲下身子,雙頭抱頭,只聽轟的一聲,文森特的書房裡黑煙四起,把個不明就裡,剛剛走過來伸頭探望的老黑龍轟了個七葷八素,一臉的漆黑,連下巴上的鬍子也給燒掉好幾根。
“試驗失賬。正常、正常……嘿嘿嘿。咱們繼續。”我從地上爬起來,將打翻在地上的水晶頭顱給撿起來,又擦了擦掉滾到角落的鍊金捧,衝七孔冒煙的文森特打着哈哈。
“這種事我見多了,不過被炸到還是第一次。”文森特抹了把臉,強壓着怒火黑着驗說道:“你繼續,不過要是再發生這這樣情況的話,我可就要叫你賠我間書房了。”
切,賠你間書房,你當我是款爺啊。他媽的,我可是幫你幹事,你提供的環境惡劣不說,怪我幹什麼撒,不過我大人不跟龍計較。我衝他咧嘴一笑說道:“我注意,我注意,你老放心。”
既然失敗一次,咱第二次再試驗,就得格外小心。得換種思路來進行煉製,黑龍血本身就是帶有火屬性的液體,如果加入憤怒之泉的泉水的話,應該是很容易融合的。之前,我只考慮到泉水的心境,卻忘了這最關鍵的混合物。
如果說尤血代表地就是一條憤怒的巨龍,那麼我就要用更深層的憤怒去刺激他,將他的怒氣發揮到極限。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弱點就很容易暴露出來,憤怒正是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當怒氣散盡的時候,也就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頭顱裡那不斷翻滾碰撞的龍血與憤怒之泉的泉水所發出的紅光越來越強烈,眼看就要衝出容器了,我趕緊將大量的悲傷之泉的泉水倒了進去。果然,強烈的悲傷如同一盆冷水將怒火完全澆熄,突然變藍的液體防佛不知所措,在頭顱裡來回流動,就像喝醉了酒的傷心人流浪在十字路口,不斷左右徘徊往返。
我用強效水晶棒輕輕地攪動着那些泛着藍光且渾濁不堪的液體,彷彿是在安撫一頭受傷的野獸,透明的嘆息泉水也在這時候輕輕地加入到水晶頭顱之中。悲傷無濟於事,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哀愁與嘆息。頭顱中一切歸於平靜,所有的液體已經完全混合到了一起變成一汪清水,也不見有什麼煙霧瀰漫,只留下嘆息過後那死一般的沉寂。
“成功了。”我捧着十份煉製成功的靈魂之淚轉頭對文森特說道。”真了不起。”文森特滿意地看着我手中的液體,點點頭說道:“接下來咱們該進行最後一步了吧。我這裡材料都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開工。”
“先等一等吧。”我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氣無力地說道:“都大半天過去了,我都餓得夠嗆,總要讓我吃飽了再做事吧。”
“你們人類真是麻煩!”文森特皺了皺眉頭說:“那你趕緊弄點東西吃了,吃完馬上開始,眼看成功在即,我真是片刻也等不了。”
我沒有搭理老龍,只是白了他一眼,慢斯慢條地拿出幾塊烤肉跟一瓶酒,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文森特站在我旁邊看我吃還不停地咋着嘴,得,看樣子咱還把這條老龍的饞蟲給勾出來了。我拿了一塊烤肉遞給文森特笑道:“我不知道這口味合不合你胃口,你嚐嚐看吧。”
“晤……”文森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點心說道:“我嚐嚐吧,很多年以前我也吃過,現在已經快忘記什麼味道了。貌似還過得去吧……”
切,想吃就明說撒,幹嘛還擺出副很爲難的樣子。看着老黑龍那狼吞虎嚥的吃相,他要是敢說不好吃,我肯定把那些黑龍骨頭給生吞了。
一陣吃飽喝足,也該幹活了。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對還在捧嘴地文森特說道:“把材料都拿出來,我回去給你鍛造法杖。”
“回去?爲什麼要回去?”文森特立即停下動作擡頭,衝我問道。
“當然要回去。”我想也沒想就回道:“就算我可以把鍛造用的錘子隨時帶在身上,總不至於叫我還隨身帶個火爐和砧板等一干工具吧。不讓我回去,怎麼給你打造法杖?”
“哦,原來要那些材料,嘿嘿,放心好了,不用回去。”文森特一邊說着一邊後退幾步,擡手住左面劃拉了幾下,只聽滋滋幾聲響後,書房左側立刻出現個木門。他信步走去推開門說道:“鍛造工具我這裡有現成的,你就不要再回去了。先給我把法杖打造好再說。”
我擡頭一看,呀喝,裡面果然有個小火爐旁邊還擺着個簡陌的砧板。
“你這兒有火爐不錯,但是沒火。”我指着那冰冰冷冷的爐子說道:“看這樣子,貌似幾百年都沒人動過吧。沒聽說過打鐵要趁熱嗎?我還沒學會做冷鍋菜。
“要火?那還不簡單勺”文森特嘿嘿一笑,彈了個響指,渾身冒起一股黑氣,整個人又變回黑龍的模樣。他張開血盆大口呼地一聲,噴出條火柱立即將爐子全都點起來了。“這樣可以了吧。”文森特跟
着恢復人形,得意地說道。
我靠,叫他點火,他倒好,把整個爐子都點起來。不過這樣也行,反正做法杖之類的裝備,也不需要鍛燒太久,龍炎的溫度剛好何適,不一定非有爐子。
我拿出塊千年古木,按文森特的要求雕刻出法杖的初樣輪廓,然後將六塊已經雕刻上符文的黑龍骨,依照次序整整齊齊地擺放到古木模具裡,這才取出在夜幕森林裡撿到的龍晶秘礦,放進那堆尤炎裡熔鍊起來。
他媽的,這龍晶秘礦還真不是普通的堅硬,幸好是用龍炎進行熔鍊。按我推斷,如果換成普通的爐火就是燒到花兒也謝了,也末必能把它給融化掉。
眼看着容器裡的龍晶秘礦漸漸變成銀色液體,我趕緊將它從龍炎火焰上取下來,分五次注入到龍骨逢隙之中。六塊龍骨在噝噝聲響中,被礦液完絲合縫地聯接成爲一個整體,顯然已經成型。舉起靈魂之淚,我飛快地將它倒在龍骨法杖上,滋滋立即揚起一片霧氣蒸騰,龍骨上的符文透出藍紅交映的光影,從杖頂到尾端不斷流動,如同是條扭曲地骨龍,在霧氣中復活過來。
符文中的藍光不斷擴散,彷彿要脫離法杖而去,我經文森特的提醒,趕緊拿出瓶龍血潑了上去,總算將漫溢的藍光壓制下來。此時此刻,一根完整的靈魂法杖才總算完工了。
“哈哈哈哈,現在好了,我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文森特接過靈魂法杖瞪大雙眼晴上下看了幾遍,突然昂首狂笑道。
“這魔杖鍛造好了,你可別忘了要教我靈魂收集術啊。”我突然覺得這頭老黑龍笑得太過陰險,趕緊問道。
“廢話!”文森特一轉身,眼中透出煞氣十足的陰冷綠光,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是沒有法杖,打不過外面那些龍魂,怎麼教你靈魂收集術,不過我黑龍向來說話算話,說要教你就一定不會食言。那,你拿着這個,跟我出去學習吧。”說着丟給我了根符文木棍,快步衝出房間。
我太陽你老龍,原來靈魂收集術只要這麼根破棍子就行了,居然還讓我費那麼大的事。這老黑龍真不是東西,我在心裡把文森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趕緊跟在他身後走出靈魂石室。
等我走出靈魂石室,文森特已經在外面開打了。原本空無一人的洞穴之中,突然出現無數只半透明的龍骨架子,渾身上下包裹着濃濃的黑氣,兩眼閃爍着詭異地紅光,空氣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黑霧瀰漫,嘶拉一道道紫色的電光從文森特手裡的靈魂法杖內射出,如蛟龍般纏饒在龍骨身上,迸發出無放火花。我只聽到耳畔不斷傳來閃電聲,巨龍的嚎叫聲,以及文森特用那粗曠雄壯地聲音吟唱的古老咒語。碎片四處飛濺,打在堅硬的岩石洞壁上,一頭頭骨尤被文森特的閃電擊中傾刻間便留下一些破碎的殘肢斷骨,隨着黑霧瀰漫而煙消霧刀散。
我朝着其中一頭骨龍丟了個真實窺視,要死,結果啊,這些傢伙居然全都是問號級生物——龍魂看守者。我這六十來級的小小人類只怕給他們塞個牙逢都不夠。這個文森特一人(龍)對付着數頭尤魂看守者居然還能遊刃有餘應付自如,那他又該是多少等級了,我晃了晃腦袋,只覺得有些後怕。如果這頭老龍存心食言,給我來個翻驗不認人的話,只怕我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一路開啓着潛行跟在文森特背後,我可是提了份心眼,免得一不小心撞上那些現了形的骨頭架子,慘遭橫爪送了我的小命。
文森特如同是頭殺紅了眼的野獸,橫衝直撞所向披靡。手中的靈魂法杖彷彿是被雷電燃燒的兇器,一但開啓就無法停息。我發現文森特總是不斷地用法杖敲擊着洞壁上那些奇怪的符號,每敲打一次就會有頭新的龍魂待衛出現,難道說這些龍魂待衛都是由他召喚出來的不成?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說他故意將這些龍魂待衛召喚出來,就爲了試一下新的靈魂法杖好不好用不成。
得,少管用事多發財,反正我有龍符在手,這些龍魂待衛也不會拿我怎麼樣,文森特愛殺就讓他去殺吧。我慢慢跟在他的身後,馬不停蹄地四處採集着尤魂待衛爆出來的材料,龍骨精華,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件東西,不能浪費。雖然龍魂待衛在老黑龍的屠殺下下,沒有爆出什麼裝備,但我也撿了一大包龍骨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