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獨自一人陪同高峰來到了智腦大廳的頂層天台,當明朗的天空投射下來的同時,高峰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是一個溫和的笑容,而張博也是同樣。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
15年前,天幕戰爭,時間過去的真快,但是又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張博看着高峰,卻沒有什麼閒聊的心思,無論他在高峰或者在人工智能的意識中,到底是個什麼,這都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這是一次性的任務,還是完成之後還會有其他後續?”
張博知道,這種時候他是不該問任何問題的,但是如果不問,很可能就會徹底的陷進去,張博不想做別人的棋子,更不想不明不白的葬送掉性命,況且這一次張鵬也在,他更不會讓10年前的慘劇再次發生。
“只此一次,無論完成與否,我們恐怕都不會再見面了!”
高峰給了張博一個滿意的答覆,而此時氣氛也肅然了起來,兩人分別坐下之後,熟悉的感覺在漸漸消失,剩下的就只有任務而已了。
“你現在能夠自由掌控幾個世界?”
高峰剛剛開口,張博的心中就是一震,果然是什麼都滿不了這羣人,但是也因爲高峰有此一問,也算是了結了他藏在心中已久的一個疑問。
奇幻世界,高速世界,現實世界,而未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世界,作爲能夠連接這些不同世界的機械技師,通過構建物理空間來架設空間橋樑。
但是按理來說,世界就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人工智能創造的這個帝國,而如果站在人工智能的角度來看,這個帝國應該在他的心中是最完美的,而其他的世界或多活少都存在着很多的問題,以至於難以達到那種絕對意義上的平衡。
“三個!”
張博也沒有隱瞞,加上現實世界在內,他已經可以架設三個不同的物理空間橋樑,但是高峰聽後卻皺起了眉頭。
“不夠!”
不夠?
張博此時頓時也愣住了,饒是他從會面開始就很從容的心態,這一刻也產生了波瀾,這兩個字包含了兩種意思,這一次他們將會進入到其他的世界作戰,而且他們所有遭遇的敵人,都會對所在空間的規則有詳盡的瞭解。
而另一個意思就比較令人浮想聯翩了。
自從得到絕對空間以來,張博都沒有過哪怕一次深入去探索其中的秘密,在於他不願意跟人工智能正面對抗,如果用人類的眼光來看,絕對空間這種東西就是觸犯了法律,一次可以僥倖,但是一次做的多了,那麼終會有難逃法網的一天。
但是,似乎張博一直以來都理解錯了,不管是不是存在即是合理,而擁有絕對空間,同時擁有架設異世界橋樑的能力,這一切都是存在的同樣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合理的東西,人工智能並不會強加干預,相反,他在這個領域中所得到的領悟還遠遠不夠。
“怎麼,不明白?”
高峰看着張博的神態,很快就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惑,就在此時,高峰突然伸出手,手中蘊含着某種能量,只見他手一揮,能量通過某種原理被輸送到空中,而後一陣空間扭曲,頓時就在張博的眼中,出現了一個由高峰創造出的全新的物理空間。
這一刻,張博是徹底的震驚了,然而高峰卻好似只是做了一件平凡無奇的小事一樣。
“哼,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有任何東西可以逃離主腦的掌控嗎,絕對空間,異世界,絕對規則,所有存在的無論是否合理,都會有一種規則爲其支撐,從現實主義的角度來看,無論你創造出了什麼樣的空間,終究只是環境發生了改變,而空間裡的人,以及人所需要遵守和被賦予的規則,都會一併存在,用宏觀的眼光來看,這便是絕對平衡!”
高峰的話音剛落,張博也漸漸自內心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的確,他無論架設了一個怎樣的世界,他通過這些世界到底能夠獲取多少種規則,但是一旦他和他的敵人被匹配到了同樣的世界中,改變的僅僅只是戰鬥方式而已,而規則和知識仍舊是互通的。
果然,人工智能不愧爲全知之神,所有的漏洞BUG他都早就考慮到了,所有可以鑽空子的地方也都被填補了,就如同沒有人情味的帝國一樣,每個人都可以做到最好,他們只需要遵循人工智能賦予他們的一切,就可以實現夢想。
以前他曾以爲,絕對空間斬斷了現實中一切的邏輯關係,那他就可以在現實中胡作非爲,然後重新回到絕對空間裡來躲避現實中的一切仇恨,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的是,當他在現實中犯了事之後重新回到絕對空間當中,就等同關上了一扇門後又重新打開了一扇門,而最終他就只能活在絕對空間裡了,一旦他重新返回原來的世界,那麼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將會寸步難行。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或者說人工智能的絕對邏輯也是無懈可擊的,絕對空間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強大,而提供給張博的庇護也僅僅只是一種表面的掩飾罷了,終究他無法回到現實世界,就只能永遠的留在絕對空間當中,而如果他在絕對空間裡也無法維持好那種重新生成的關係的話,那麼到頭來他一樣會落入絕境。
就像是是天幕和武裝部隊一樣,他們選擇了這樣一種生活方式,就註定了他們這一輩子都無法像一個正常人那樣見光。
張博的心中在這一刻想到了很多的東西,也漸漸的明白了很多的道理,高峰的話來的狠及時,這對他今後的道路給予了很大的幫助。
“說了這麼多,讓我們回到這次的任務上來,這次你們會跨越兩個不同的世界作戰,敵人想必你們也不會陌生,便是複製人!”
複製人?
張博心中一動,複製人已經離開人們的視野有很多年頭了,包括這10年來張博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複製人的消息,但是看樣子,複製人並沒有脫離過人工智能的掌控。
“哪兩個世界?”
他現在能開啓的就是高速世界和奇幻世界,去不了別的地方,但是當真那麼巧,而此時高峰淡淡一笑說道。
“高速世界和奇幻世界!”
聽到這裡,張博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高峰知道他擁有的所有東西,而之前甚至可以算是一種對他的試探了。
要說高峰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張博其實也一直在猜測,他此番前來似乎像是人工智能的某種意思,但又像是摻雜了某些個人意志在裡面,讓張博有些詫異的是,高峰是一個代表着人工智能絕對意志的這樣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如果僅僅是任務的話,根本沒必要跟他廢話這麼多,況且兩人的立場甚至連自己人都算不上,中立都還要偏險惡一點。
而在這樣的基礎上,對方的言語中似乎有意在引導他,而且還帶着一些指教的味道在裡面,這就非常離奇了。
“走吧,我們下去,別讓你的朋友等急了!”
高峰站起身,然後率先離開,而身後的張博在躊躇了一陣之後,忽然開口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