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三個條件

朱雀的影子之下,一團赤色的火焰從天而降,落在了汐靈的身體之上,將它的身體完全籠罩在了一團火焰之中。隨之,兩道灼熱的氣息射向了凌塵……那是兩道來自朱雀的目光,朱雀的眼眸呈赤色,雖然這只是來自它靈魂的注視,卻讓凌塵感覺猶如被真正的朱雀所近距離注視着一般,來自神獸的威嚴與威壓讓他全身都承受着一股巨大的壓力。

呼……

一陣清風忽然吹過凌塵的身體,霎時,烘烤着凌塵身體的可怕高溫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的不適感消失殆盡,生命的流失也完全的停止。凌塵驚訝的看向朱雀的影像,心中驚歎着神玄之獸的強大。

“你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讓我救它?”

朱雀的聲音緩緩響起,平和如風,無喜無悲,似悠遠,又似近在耳邊。凌塵點頭:“她是爲了我才即將殞命,請你救救她……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夠就她了。”

“你既然知道只有我能救它,那麼,也該知道若我救了它,我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凌塵神色黯淡,嘆息一聲,說道:“你若要救她,就必須以燃盡自己的生命之炎爲代價來重新喚醒她的生命之炎,而後,你的力量和生命也會完全消逝……我知道這個請求真的很自私。但除了你,我已經無法找到其他的方法來救她。”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不顧生死的來到這裡。以你的力量,能到達這個地方已經可以稱作是奇蹟,也必然承受了常人所無法承受的灼體之痛。你難道不知道,你所做的這些努力,極有可能非但不能如你所願,還會讓你葬身在這火之煉獄中。你的自信,來自哪裡。”

凌塵擡起頭,凝目說道:“因爲我相信你朱雀是仁慈之獸。她有着金烏的力量,若她死亡,遺忘大陸最強的火之力量將永遠消失,你作爲強大,又仁慈的火之神獸,一定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我說的,對嗎?”

朱雀的目光始終定格在身上,讓凌塵一直承受着一股極重的心裡威壓。這樣的威壓之下,常人或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做到,更是別想說一句謊話。聽了凌塵的回答,朱雀沉默了,那團燃燒在汐靈身上的火焰在小幅度的膨脹着,愈燃愈烈。

凌塵的額頭上緩緩的流下汗液,而這些汗珠並不是因爲炎熱,而是在宣泄他內心的極度緊張。汐靈的生死,將完全由朱雀接下來的回答來決定……願望是美好的。但身份如此尊貴,力量無比強大,又是朱雀城守護神獸的朱雀,真的會願意爲了汐靈,而捨棄自己的生命嗎?

在緊張無比的沉默之中,朱雀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

“你說的一半對,一半錯。”

凌塵:“……”

“金烏之火的層次遠在我之上,是火之力量的無上至尊,爲我畢生所仰望。金烏之炎永逝,誠然是我絕不願看到。但,我亦有我之使命,亦有我之私心。讓我拋棄我的使命和生命來換取金烏之炎的延續,我無法坦然做到。”

朱雀的回答讓凌塵心中一涼,皺眉急聲道:“可是……”

“除非,你可以答應我三件事。”

凌塵的話剛一出口,便被朱雀打斷,心涼之後,又猛然迎來驚喜,他馬上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你願意救汐靈,無論你要我做什麼事,我都會盡我的全部努力去完成。”

“很好。”朱雀的目光似乎變得柔和,至少,凌塵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威壓感減輕了很多:“這三件事,你必須全部答應或者做到,有一件無法做到,縱然會是金烏之炎永遠消逝的後果,我也不會救它。”

凌塵再次點頭。雖然朱雀還沒有說讓他做什麼事,但心中已經是無限驚喜。因爲此刻,他已經真切的看到汐靈獲救的希望!朱雀竟然會這麼直接的有條件答應幫助汐靈,這已經讓凌塵太過喜出望外。

“第一件事,你必須馬上解除與它的生命契約。它之前不知因何原因涅槃過,第二次的生命是依附你的生命之源而生,如果不解除與你的生命契約,縱然恢復,生命也與你相連,你若死,它必死,你讓它死,它也必須死。火之至尊,又豈可在生命和自由上受制於一個人類!解除生命契約,恢復後的它將擁有完全的自由。到時候它會尋你、滅你,抑或繼續跟隨於你,都全憑它自己的意願!”

凌塵毫無猶豫的點頭:“我當初和它的生命契約只是單純的爲了救她,如果可以歸還她全部的自由,我非常樂意。但是……要怎麼才能解除這種生命契約。如果解除的話,會不會讓她的生命馬上枯竭。”

“這些你不需要擔心,瀕死狀態,是解除這種契約的唯一時機。解除之後,在我的火焰保護下,它不會有任何的生命之危。你需要做的,就是不要抗拒!因爲你作爲主動方,若要抗拒,就算是我,也無法解除你們之間的生命契約。”

朱雀的聲音落下,巨大的雙目之中,忽而閃過兩道紅光,一道落在凌塵的身上,一道落在汐靈的身上。隱約間,凌塵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再被抽離自己的身體。

“叮……你將被解除與你的寵物‘汐靈’間的生命契約。生命契約解除後‘汐靈’依舊是屬於你的寵物,但將脫離與你的‘同生共死’、‘不可背叛’狀態,並可隨時脫離寵物範疇。是否允許?”

“允許”。提示音響起之後,凌塵第一時間給予了迴應。

紅光頓時消散,心海之中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又一個提示音隨之響起:“叮……你與寵物‘汐靈’之間的生命契約解除。”

契約解除,凌塵心中並沒有任何的不甘或遺憾,相反還有着陣陣的欣慰。生命契約是他當初爲了救汐靈而結成,但也徹底的束縛了汐靈的自由,還不可解除。如此一來的話,汐靈若是恢復之後,還可以擁有完全的自由,對汐靈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到時候汐靈就可以自由的想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再也不用受自己的牽絆。

“的確,你沒有任何的抗拒,心境一直都很平和。看來,你對它的確沒有任何的私心和貪婪之心。你能爲了它不顧生死和灼體之痛來到這裡,其實也足夠證明你對它的真心關切。那麼,聽好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我擔負着守護朱雀城的使命,我若消亡,朱雀城上下必然陷入動亂之中。所以,若我以自己的生命救了它,我消亡的消息你不可告訴任何人!縱然是最親密的人都不可,最好是把這件事永遠的忘記。另外,若是有朝一日,朱雀城面臨滅頂之災,你須以你之全力助朱雀城抗過危難,你可答應。”

“好!”凌塵點頭,鄭重的點頭:“關於你的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雖然我的力量很微薄,但如果朱雀城哪一天遭遇大難的話,我會傾盡全力去將災難化解。”

朱雀的目光平和,緩緩說出了要凌塵答應的最後一個條件:“第三件事,一個月之內,幫我找到一個身具火靈的人類,並帶到這裡來。”

“身具火靈的……人類?”這次,凌塵怔了一下。

“它若死亡,金烏之炎將永遠熄滅。而我至今尚無後裔,我若消亡,朱雀之炎也將永遠消逝於天地之間。我不忍看金烏之炎消逝,更不願朱雀之炎斷送在我的身上,否則,我便成爲朱雀一族永恆的罪人。所以,在救它之前,我須先尋一生靈來傳承我的朱雀之炎。而要在短時間內承受我的朱雀之炎,唯有身具火靈的人類方可做到。人類的潛力爲萬靈之首,身具火靈,纔可逐步承受朱雀之炎和釋放出屬於朱雀之炎的威力。如若不能找到這樣一個人類,縱然金烏之炎必然消逝,我也不會同意救它。”

相比於前面兩個條件,這一個,纔是真正的難到了凌塵,他思索了一下,問道:“那要怎麼才能找到這樣的人,身具火靈的人類又有着怎樣的特徵?難道是身上會燃燒火焰?”

“火非人類之本源屬性,擁有火靈的人類億萬之中難存其一,要尋到難若登天。擁有火靈的人類會表現出極高的控火天賦,但也會時常忍受熾火焚心之苦,而且隨着火靈的逐漸成長,人之軀體會越來越難以承受。因而,擁有火靈的人類生命絕難超過二十歲。但若能獲得我力量的傳承,非但壽命會長達千年甚至萬年,體內的火靈也會成爲其可隨意操控的力量之源,縱然駕馭朱雀之炎,亦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到。你,拿着這個。”

天空之中,一道微弱的紅光一閃而過,隨着,一片赤色的羽毛從上空緩緩飄落而下,準確的飄到了凌塵的身前。凌塵伸出手來,將它拿在了手中。

“這是我的翎羽,你可以以它去尋找體內擁有火靈之人。當它靠近擁有火靈之人十步之內時,就會釋放出紅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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