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光芒散去,康拉德拖着殘破的羽翼,搖搖晃晃地降落到擂臺上。不過,即便是現在,他的狀態也依然比阿爾文要好,但是從氣勢上對比,就完全相反了!渾身血跡、衣衫襤褸的阿爾文如同一頭上古兇獸,向着敵人所在的方向衝去。
噗!鮮血從敵人的胸口噴濺而出,康拉德蹣跚着向後退去,阿爾文快步趕上,又是一劍當頭砍下。對於放棄反抗的敵人,阿爾文完全不會手軟,在阿爾文看來,儘快地解決敵人,纔是當下最佳的選擇。只不過從視覺效果來看,這種如同宰殺一般的單方面戰鬥,看多少有些殘酷罷了,臺下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別過了頭,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阿爾文獲勝!”十幾秒後,裁判的聲音終於響起,白光閃過,康拉德被傳送到擂臺之外,決鬥場上只剩下了阿爾文一個人。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所有人都沉浸在驚愕與震撼當中,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風格的戰鬥,如同野獸一般,殘忍而頑強,在逆境中掙扎求生,最後扭轉戰局。這些天使族的族人,在阿爾文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他們所沒有的東西,這讓他們第一次產生了驚惶和恐懼的感覺。
“哼,廢物!”丹尼斯面色陰沉,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這裡。戴納看到這一幕,沒有急着和他計較,而是先宣佈了頒獎詞,祝賀了阿爾文的勝利。阿爾文從臺上走下來,戴納親自過去迎接,此時才終於緩解了一點冷場的局面。
“成爲大英雄的感覺怎樣?”戴納拍了拍阿爾文的肩膀說道。
“什麼大英雄?”阿爾文哭笑不得,“沒看見現在那些人看我的眼光都和看怪物差不多了嗎?”
“是嗎,我什麼我現在挺感激你的?”戴納此時的心情非常不錯,“就算他們現在敵視你,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能讓他們產生危機意識。”
“別拿我當假想目標啊!”阿爾文無語,戴納的意思他當然明白,無非就是鮎魚效應:天使一族天賦強大,就算單靠訓練,都可以很輕鬆地達到傳說級,天長日久,還能出幾個史詩級的,這樣的實力,面對絕大部分敵人基本都能輕鬆取得勝利,久而久之,自然就產生了懈怠。但是阿爾文的出現,無疑是對他們的一個重大刺激,這比什麼苦口婆心的勸誡都管用。只不過,被當成“鮎魚”的阿爾文,肯定不會自在就是了。
“對於這件事,我就只能表示抱歉了。”戴納攤攤手,但是隨即,他又正色道,“不過,你對天使一族的恩情我們不會遺忘。合作之事,本來是應該以公平平等爲基礎的。但是目前的情況,阿爾文先生能獲得什麼尚未可知,但是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我們天使一族卻絕對是受益無窮的。所以在這裡,我作爲天使一族的族長,對你表示最真摯的感謝。不管未來如何,我們天使一族都欠你一個人情,至少以我個人來說,你永遠是我們的朋友。”
“怎麼突然這麼嚴肅起來?”阿爾文有些不太適應,“而且你說這種話,不怕被人聽見之後說你裡通外國嗎?”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想要做出點前所未有的事業,揹負一點罵名又算什麼?”戴納說道。
“你這覺悟倒是夠高的!”阿爾文感慨了一句。
“不是什麼覺悟不覺悟的問題,只不過是在其位謀其事,站在這個位置,當然就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其實丹尼斯等人的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的,只不過過時了,在這個時代,你不奮勇爭先,就要面臨淘汰,而要是不想被淘汰,就要拋棄一些舊的東西,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戴納說道。
“……”阿爾文無言,如果雙方再熟悉一點,他多半會在這個時候拍拍對方的肩膀,不過現在……阿爾文也只能是先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了。
……
離開決鬥場後,阿爾文和阿萊西婭告別了戴納幾人,然後朝着德洛麗絲的住所走去,此時阿爾文身上的血跡已經被刷新掉,剩下裝備的破損,那就是要花錢才能解決的了。一套傳說級的裝備,單單是維修的費用就是一大筆錢,不過阿爾文家大業大,當然不在乎這點東西!也幸好史詩級裝備不用經常修理,要不然就算是阿爾文都會感到肉痛。
“感覺怎麼樣,現在一定很累了吧?”阿萊西婭扭過頭問身邊的阿爾文道,決鬥結束,天色都已經接近傍晚了,此時看着阿爾文這身飽經風霜的盔甲,阿萊西婭有些心疼,但同時也有些甜蜜。
“這都是小意思!”阿爾文笑着說道,長時間的作戰對他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了。唯一給他造成巨大壓力的,就是那個神術的破譯,當時確實很難受,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一般,不過畢竟就是那麼幾秒,恢復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沒有影響了。
“真的沒事?”阿萊西婭有些不信地看着阿爾文。
“當然,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阿爾文拍着胸脯道。
“嗯……”阿萊西婭看了半響,發現對方確實活蹦亂跳地,壯得如同小龍一樣。不過,阿萊西婭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說道,“那今天晚上回去你不要再準備晚飯了,我來下廚,好好犒勞你一頓。”
“那好,今天就辛苦你了。”阿爾文說道。
“跟你爲我做的事情比起來,這不算是什麼的。”阿萊西婭害羞道,“不過我做的東西肯定沒有你做的那麼好吃,你不要嫌棄就好。”
“怎麼會呢?希婭親手爲我做的食物,一定是最美味的!”阿爾文一臉深情地說道。
“咳咳……”咳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師傅,你差不多也就夠了好嗎?考沒考慮過我們這些單身人士的感受?”
“怎麼,你有意見?”阿爾文臉色一沉,“看樣子今天的晚飯是不需要帶你的份了?”
“沒……沒有。”樂樂眼含着熱淚將自己的意見憋了回去,還帶這樣的,喂狗糧就算了,不吃完還不給吃飯,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