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蝸牛試圖給尚逸塵加血,卻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因爲承載着兩人的松枝已經有些不堪重負在那“吱吱”的叫喚。
“啾啾”,那幾只雪獅鷲居然也追蹤而來,在那裡圍繞着雪蝸牛盤旋。雪蝸牛見狀大喜,立即指揮着它們幫助自己,雪獅鷲們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愣是把兩個人從樹上擡了下來。
落在了實地上,雪蝸牛這才趕緊給尚逸塵加血,至於他的內傷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靜待他醒來再說。就那樣靜靜的,雪蝸牛摟着他,等待着他醒來。
呻吟了一聲,尚逸塵醒來了,映入眼簾的是雪蝸牛關心的目光,心中也是一暖,擡手摸摸那張小臉說:“我沒事了,不要擔心。”然後試圖坐起來卻幾次都沒有成功。
“還說沒事了……”雪蝸牛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嗔怪,把他扶了起來。
“躺久了身體發軟而已,遊戲裡能有什麼事情呢。”尚逸塵坐起來在包裹裡找到了藥劑吃下,笑着安慰她。
看着他的臉色漸漸恢復往日的顏色,雪蝸牛還是不放心的多甩了幾個加血技能,直到他一把拽住了自己的手腕阻止自己,纔算是停止了這種自己也知道很是愚蠢的行爲。
尚逸塵拉着雪蝸牛與自己同乘一騎,在她的耳邊說:“看見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開心。”然後看着她小巧的耳朵紅了起來而大笑。
兩個人一起回到了玄武城,尚逸塵早已讓人把雪蝸牛需要的其它藥材送了過來,於是製作忘情丹的所有藥材和材料都已齊全,而且幾乎比原本需要的分量多出了幾倍有餘。
雪蝸牛拿出藥爐準備製作,卻被尚逸塵拉着就走,納悶的問他做什麼去,他回答:“你總是在大街上製藥嗎?我幫你找個地方有助於寧心靜氣,成功率會高一些的,這畢竟不是普通的藥劑。”一翻話說的雪蝸牛臉紅不已,自己還是那麼毛毛躁躁的,想事情沒有他考慮的全面。
尚逸塵領着雪蝸牛居然進了一家藥店,花錢開了一間房間。原來是上次維護之後新添加的,製藥可以去藥店,製作武器可以起鐵匠鋪……每一個地方都有房間能提高成功率的,當然,都是需要玩家掏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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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了下來,雪蝸牛重新開始製藥,在房間特意提供的火爐之上放上千年神木,把藥材也一一都放進了藥爐,可是點火卻點了半天也點不着,把雪蝸牛給氣的直蹦。
“你先把千年神木拿走,用普通的木材點火,然後再嘗試。”尚逸塵看了看出聲給了個建議。
“哦!”雪蝸牛嘟着嘴,答應着,制個藥還這麼費勁。
用普通的木材點着火,藥爐的藥材卻沒有什麼動靜,看來還是得用千年神木才能製作的成。雪蝸牛嘗試着放在火焰上一塊千年神木,火焰暗了一暗,再看時千年神木還是原樣,根本就沒有被火焰點燃。
“也許,需要什麼特殊的方法纔可以?”雪蝸牛嘟囔着,卻也無可奈何。
“算了!這個房間先保留着,我們先下線吧,正好也快要上班了,可以去官網和論壇之類的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尚逸塵看她着急卻也沒有辦法,他自己並不懂製藥。
“好吧,上班見。”
遊戲裡分別,現實裡再次見面,歐陽樂天經過遊戲裡那麼久的不同於現實的經歷,早已忘記之前工作的不快,歡快的打着招呼一起爬樓梯上班,然後各自去各自的辦公室。
“歐陽樂天,來下經理辦公室。”
歐陽樂天暗嘆,又來了,無奈的去了經理辦公室。
“你和軒轅逸塵到底什麼關係?”
經理戴安娜的一句話把歐陽樂天弄了個雲裡霧裡,不是工作的事而是問了這麼個私人的問題,歐陽樂天疑惑的看着經理。
“你和軒轅逸塵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那麼幫你。”戴安娜緊緊盯着歐陽樂天。
“沒、沒什麼關係,就是朋友啊。”
“哼!”戴安娜冷哼一聲,漂亮的臉蛋高高的揚着,接着說:“我告訴你,你不要做什麼奢望。以你這樣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逸塵,逸塵是什麼樣的身份會喜歡你,只是玩玩而已,你還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不自量力……逸塵喜歡的是我,他一定是我未來的夫婿。”
身份?難道逸塵並不僅僅是一個白領,難道……歐陽樂天正在心裡詫異,卻忽然聽到了後面的一句話:逸塵喜歡的是我,逸塵喜歡的是我……這句話在歐陽樂天的腦海裡轟鳴,戴安娜之後又說了什麼話都沒有聽進去,昏頭昏腦的從趾高氣揚的戴安娜面前走了出去。
是真的嗎,逸塵?你的身份是假的,你說的話又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逸塵,你真的在欺騙我嗎?逸塵,逸塵,我忽然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經愛上你了,我的心裡已經滿滿的裝的全都是你,沒有一絲的空隙。可是爲什麼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呢?爲什麼……
歐陽樂天在自己心裡問了千百個爲什麼,卻也問不出任何的答案,那麼,就等着下午下班再來問個清楚吧,歐陽樂天暗自下了決心。
度日如年的過了一整天,終於下班了,歐陽樂天急匆匆的跑出公司,想要找軒轅逸塵問個清楚,爲什幺騙自己。
可是,可是怎麼會這樣,歐陽樂天怔怔的看着面前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淚水就那樣的落了下來,心是那樣那樣的痛,伴隨着呼吸一呼一吸的痛入骨髓,透過淚水再次望了一眼,歐陽樂天承受不住身心的劇痛,轉頭跑走,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好想永遠就這樣跑下去,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聽,就這樣跑下去,永遠都不要停下來,永遠都不要!
“譁……”大雨嘩嘩的落了下來,歐陽樂天擡頭無語望天。
下雨了,還是天也在哭泣,滑落嘴角的那鹹鹹的味道是什麼?
是不是天的淚水。
如果是,那天是爲什麼哭,爲誰而流淚?
是爲了我嗎?
不會的,我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不如一隻螻蟻,只有內心的哀痛在迴響!
“樂天……”
是自己幻聽了嗎,爲什麼在大雨瓢潑而下中,自己居然聽見了他的聲音,聲音中還飽含着憐惜?歐陽樂天迷濛的擡頭望去,卻真的看見軒轅逸塵正站在自己身邊,伸過手來要扶起自己。
“你是個騙子,你個大騙子!這樣玩弄我很好玩嗎?不要你現在來假惺惺的扶我!”歐陽樂天厲聲哭吼着,一把推開了軒轅逸塵的手,連帶着自己一下子又坐倒在地上,淚水混合着雨水落下。
“樂天,有些事並不是你看見的那樣,我會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解釋給你聽好嗎?現在先回去吧,別被雨澆病了。”軒轅逸塵也固執的要把她從溼濘的地上扶起來。
“我不要你管,我和你什麼關係,我是死是活又關你什麼事情?”歐陽樂天拼命的推開他。是啊,自己和他什麼關係,只不過人家說喜歡自己要和自己玩玩而已,自己有什麼權利在這大呼小叫,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人家?歐陽樂天瞬間被這個想法擊倒,是啊,有什麼資格!
歐陽樂天忽然安靜下來,不再掙扎,默默的任由他攙扶起渾身泥水的自己,任由他送自己回家,也任由他在自己的耳邊不知道在敘說着什麼。歐陽樂天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有看見,呆呆的猶如一隻牽線木偶……
“唉!”軒轅逸塵輕嘆一口氣,給她圍上一條厚厚的被子,幫她把溼溼的頭髮擦乾,然後看着目光中依然毫無焦距的她,心裡隱隱作痛,是自己不好,一開始就不該有所隱瞞,結果卻造成了今日的誤會。雖然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可是希望在她情緒稍微好點的時候,能聽自己的解釋。
放下做好的飯菜,明知道她聽不見,還是不厭其煩的叮囑了一番,軒轅逸塵輕輕的走了出去,也許讓她靜一靜會好點吧?
遊戲裡,和他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他的冷傲,第二次見面他醉倒於遊戲裡,拽着自己不放手,他的哀傷,第三次見面,那個救起自己決絕離去的背影,他的孤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和巧合,讓自己和他越來越近。
現實裡,第一次見面,是自己笨手笨腳的拽住了他的衣襟,第二次見面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從容的他教自己用餐,第三次見面是立在陽光下孤傲的他……
一次又一次的見面,遊戲裡,現實裡,不停地重複出現,一次又一次,然後驀然間交匯於一處。
霓虹燈下,他那樣瀟灑淡然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尚逸塵和軒轅逸塵在這一瞬間合併成一個人!尚清晰的記得自己那時候驚喜混雜着驚訝的複雜心情,之後更如在夢中一樣美好,那麼優秀出色的一個人在追求自己,對着自己表白!
自己居然就那麼當了真,真的以爲他真心愛上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歐陽樂天大笑,直笑的聲嘶力竭,直笑的淚水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