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遍尋不獲的婉寧有了消息,夏侯蘭該欣喜若狂,急忙去找尋婉寧纔對,爲何在雪蝸牛問道會不會去找她的時候卻靜默不語呢?
難道,是在嫌棄婉寧現在的身份嗎?雪蝸牛變了臉色,頗有些質問的意味說:“那你爲什麼不想去找她,已經嫌棄她了嗎?”
“不!不,怎麼可能。”夏侯蘭聞言立即否認。
“那你剛纔……”雪蝸牛緩和了臉色,渾然不覺自己似乎管的也太多了一點,忽然發現尚逸塵不動聲色的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疑惑的回頭望去,只聽他朗聲說:“也許,夏侯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未可知。不過,夏侯兄可否告知究竟是何困難,我們或可幫上一點忙?”
夏侯蘭沉吟了半晌纔開口回答:“實不相瞞,只因在下與人有約,暫時不可以離開洛陽城前去尋找婉寧。想請二位幫個忙,如果有機會再去安喜縣的話,請告之婉寧我一定會去找她的,可以嗎?”
“這個自是沒有問題,弱柳、呃是婉寧雖然身處險地卻也可保無虞,有一位釀酒大師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很是維護。只是……”雪蝸牛滿口應承下來,卻還是有些疑惑想要追問究竟是何約定,讓他不能離開洛陽城,可是詢問的話尚未出口,熙熙攘攘的人聲卻隱約的傳來,期間好似夾雜着哭聲。
詫異的止住到嘴邊的話,暗忖難道戰役這麼快就打完了不成?卻見尚逸塵彷彿看出了她的疑惑一般搖搖頭,衝着夏侯蘭打了個手勢,一拉雪蝸牛就隱藏到了一處建築物後面,警惕的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夏侯蘭也是快速的跟了過來。
“恐怕這些不再是董卓軍遺留下的殘兵剩將了。”夏侯蘭臉色有些凝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尚逸塵沒有說話,同樣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聲音越來越近,這次雪蝸牛真的聽清楚了,真的有哭聲,還有呼喝聲和打罵聲。當這一大幫人轉過街角,雪蝸牛一看之下卻當即氣憤異常!
一羣官兵押解着一大羣的百姓,百姓們被繩索緊緊的捆綁在一起,啼哭着困難的前行,那些官兵卻還拿着皮鞭等物不停地抽打喝罵着他們,催促他們快點走路,幾乎每一個百姓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而最讓雪蝸牛看不下去的是百姓裡還有幾個不足十歲的孩童,時不時的他們就會跌到,官兵們不但不同情,反而會過去抽上幾鞭子!
“可能這些是想要逃去外面避難的百姓,卻很不幸地被這些官兵給抓了回來,唉!”夏侯蘭嘆息着。
雪蝸牛卻早已看不下去了,不管他在那嘆息還是同情,一個箭步就已經躥了出去,尚逸塵僅只慢了一拍也緊跟其後衝了出去,只餘下有些呆愣的夏侯蘭在那裡。
“住手,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雪蝸牛“砰”的一聲就甩出去一個冰寒凍骨,一下子就把一個正要鞭打孩童的官兵給凍結在了原地,她正要衝過去卻被尚逸塵一把拉住。
“別過去,陷入包圍圈的話很難打,而且可能會誤傷百姓。”
尚逸塵的前半句話,雪蝸牛壓根沒聽進去,但是後面幾個字一出,雪蝸牛立即停住了身形,瞪圓了眼睛頗有些惡狠狠的瞪着那些已經紛紛拿起武器來的官兵。
是的,會誤傷百姓,尤其是自己的羣攻招式。雪蝸牛深吸了一口氣,緩解着自己心中的憤懣,卻發現根本不管用,開口喊道:“你們這些壞蛋,難道你們沒有父母親人嗎?如果你們的父母親人或者你們的兒子女兒被人如此的欺辱,你們會作何感想?”
“找死!哪來的黃毛丫頭敢管我們的事,知道我們是誰的手下嗎?我們是袁公手下的兵!第一小隊,給我把這倆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拿下!”那羣官兵的爲首之人氣哼哼的吩咐了幾個小兵上前來擒拿雪蝸牛二人。
“袁公?”雪蝸牛卻沒有理會他,在那納悶的重複了一句。
“應該是袁紹手下的兵。書上說其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卻很是會擡高他自己四世三公的身價,看這些官兵這麼的驕橫,這袁公應該說的就是袁紹。”尚逸塵解釋道,一邊快速衝上前去攔下了那羣圍攻過來的官兵。
招式紛飛,鮮血紛飛,這幾個小兵根本威脅不到尚逸塵和雪蝸牛,兩個人聯手就把他們輕鬆給打發了,卻也把那個爲首的官兵徹底惹怒了,一揮手剩下的所有士兵全衝了上來,而且他自己更是抄起一把大刀騎馬衝上前來,看樣子是想直接把雪蝸牛二人砍殺在當場。
衆士兵把二人圍在中間走馬燈似的轉着圈攻擊,尚逸塵一個旋風斬掃到了一大片,然後長戟舞動如風,配合着雪蝸牛的冰系攻擊,只要有人被她的冰系攻擊凍住,就立即被尚逸塵緊隨而至的攻擊殺掉,不過這些士兵委實太多了一些,殺掉一個,立馬又另一個補上了空缺,何況還有個一直對尚逸塵糾纏不休的騎馬將軍。
“嘭!”的一聲,正在圍攻二人的士兵倒下了一大片,那個騎馬之人也是在馬上晃了一晃才穩住身形。
所有人均詫異的望去,只見塵埃揚起處夏侯蘭持槍立在那裡。緊接着夏侯蘭出槍如電快速的攻向騎馬將軍,馬上之人趕忙回身應對,一時間再也不能對尚逸塵二人形成威脅了。
見到夏侯蘭出手,二人也是樂得清閒,技能飛速施展收割着這羣沒有人性的士兵的性命,眼看着敵人越殺越少,而在這個時候夏侯蘭也已經把那個騎馬的將軍給斬於馬下,勝利在望馬上就能解救那些可憐的百姓了,卻不料在這時傳來一聲暴喝。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打殺我主公手下,蔣義渠來也誰敢放肆!”一騎飛速馳來,長刀不管不顧的直斬而下。
“當”的一聲響,卻原來是尚逸塵一招撩空斬就迎了上去,這蔣義渠的奔馳之勢立即停住,而尚逸塵卻被他藉助馬力和由上而下的優勢擊的倒退了兩步。
尚逸塵止住後退之勢又是蹂身而上,跳起身來就是一個英勇一擊,緊接着順劈斬就斬了過去,那蔣義渠也許是沒有料到尚逸塵如此的搶攻,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慌手慌腳。
兵器相撞之聲不斷傳來,雪蝸牛卻也不以爲意,畢竟尚逸塵可是連曹性都能拼個兩敗俱傷的,這蔣義渠歷史上可不是什麼大人物,一看架勢也不能和曹性相提並論。不過轉眼看見那些已經被他們的戰鬥嚇的縮成一團的百姓們,心想着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於是也衝上前去一起圍攻蔣義渠。
冰寒凍骨直接就甩了出去,刷的擊中他,不過並沒有發揮凍結效果,卻也把蔣義渠嚇出了一身冷汗,那種冰寒入體的感覺可並不好受,使得這蔣義渠再和尚逸塵對打之餘,還要分神來注意雪蝸牛的攻擊。冰寒凍骨和飛雲穿雪相繼被這蔣義渠躲過去,卻也在馬上很是狼狽,刀法也已經亂了起來。
雪蝸牛見幾招都未能建功,很是失望,眼珠一轉忽然間就有些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她這個樣子,讓正在和蔣義渠打鬥的尚逸塵手上的動作一慢,差點被對方砍中。
雪蝸牛卻絲毫不以爲意,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姿勢一變,攻擊不再向着稍上方的蔣義渠而去,而是直接對着他的坐騎甩起技能來!
“噗!”雪蝸牛這一舉動不但氣壞了馬上的蔣義渠,而且把尚逸塵和一直站在一旁看他們戰鬥的夏侯蘭都給弄得一愣,然後直接就笑噴了。
這丫頭,還有如此淘氣的時候,真是傻得可愛,尚逸塵噴笑,手下不禁更是慢了一慢。
“戰場之上還有你這等如此無恥之人!”蔣義渠卻趁着尚逸塵長戟慢了的空擋,跳下被凍住的馬棄馬而逃,臨走還不忘憤憤不平的喊了一句。
呃!聞言雪蝸牛的動作也是一頓,看着這人狼狽逃走,尷尬且無辜的轉向滿是笑意的尚逸塵說道:“我哪裡無恥了?”
“哈哈哈……”她這一問,夏侯蘭直接從輕笑變作了大笑,而尚逸塵的嘴角上揚的幅度也是更大。
尚逸塵也是憋不住想笑,見她快要惱羞成怒了,這才整了整臉上的表情細心解釋道:“戰場之上的將軍一般都很愛護自己的坐騎的,所以也就算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吧,一般沒有人會在戰場之上盯着人家的坐騎去打的。”
雪蝸牛囧了!
這什麼破約定嘛,害的自己出醜,再說他騎在馬上,我們在地上豈不是很吃虧?雪蝸牛低頭鬱悶的在心裡嘀咕,同時和趁人不注意橫了一眼笑的很是歡快的夏侯蘭。
“哈哈哈……”夏侯蘭笑着走上前來說:“真是好久沒有笑的如此開心過了。夏侯蘭就此別過!”
“啊?”雪蝸牛和尚逸塵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