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言把那個盒子交給林子若,每天躺進遊戲倉前,林子若都會拿出那個項鍊墜看一會兒。【上面的每一個小細紋都記得清清楚楚,林子若敢確定嶽夫人脖子上的項鍊墜和她牀頭櫃裡放着的那個完全一模一樣。再加上嶽夫人的容貌和她母親有些相像,這不得不讓她懷疑眼前就是她母親要找的小姨。
林子若從來不是個衝動的人。在叔公林建嶽的某些訓練下,出現這種異變,她會條件反射的讓自己的頭腦保持高度清醒。太過清醒,讓她在確定嶽夫人的身體確實非常嬌弱,受不得太大刺激,而且現在也不是個詢問的好時機後,把心頭那份震動完全壓了下來。
岳家僱請的心理治療師對洛漓、洛溪這對雙胞胎進了一番探查之後,表示洛漓被催眠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洛溪的抑鬱症也奇蹟般的不藥而癒。
對於洛溪的痊癒,觀點分成了兩派。
一派認爲這是應了那句俗語‘心病還須心藥醫’。洛溪的病起因是洛漓失蹤,聽守護她的人說找到了洛漓,心結解開,就從自我世界脫離了出來。
另一邊說的玄幻。他們認爲洛溪這些年的自閉是受了洛漓被人爲封閉了記憶影響,潛意識裡洛漓覺得自己被關了一個逃不出去的牢籠,雙胞胎之前的心靈感應讓洛溪全部接受到了她無意識產生的孤寂感。洛漓從催眠中解放出來,洛溪也就同時被解放,所以在洛漓還沒回來之前,洛溪就從封閉狀態脫離。
不管怎麼說,兩個小姑娘的狀態似乎只要在進行一段人工干預之後,就不用大家再擔什麼心。再加上差不多已經放棄尋找的寶貝失而復得,讓岳家和到場的岳家親友臉上都洋溢着喜悅。
岳氏家族和聞人家族都是那種沒什麼門戶之見的家族,本來對林子若印象就不錯,這麼一來更添幾分喜愛。礙於在林子若起洗手間的時候,聞人璞要求他們不要說多餘的話,也不要過於熱情,他們都只敢和她簡單聊幾句無痛無癢的話。
在他提出哪些要求的時候,對於聞人璞和林子若同居一個屋檐下兩個月都沒挑明自己心意,聞人爸爸第一次很鄙視的送了聞人璞一個大白眼,“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笨兒子,你爸我兩個禮拜就把你媽拐進了禮堂。【”
對此,聞人璞很無奈的聳了下肩,“你那只是披着羊皮的老虎,我這只是披着小貓皮的兔子,沒有可比性。”
吃完晚飯後,林子若就提出要回去,知道她母親的事情,岳家人沒有挽留,就是一臉曖昧的把聞人璞以這裡沒他什麼事爲理由一同趕了回去。
到了家,林子若把自己扔到沙發上。看到馬上要到晚八點了,衝聞人璞笑笑,“璞,你和我大哥說一聲,今晚我不上游戲了。”
聞人璞倒了一杯水放到林子若身邊的茶几上,“我們聊聊。”
林子若搖了下頭,“你現在最該做的是上游戲。駐地那面肯定要有很多事等你們處理,你是正牌幫主,不能把事情完全扔給然和炎。”扯了下嘴角,“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就想一個人靜靜。”
聞人璞站起身,“想找人聊,就去我房裡叫我。”
“好的。”林子若擺擺手,“快上去吧。”
在沙發上趴了一會兒,林子若突然從她母親的那封信上想起她的父母有個習慣,常把想到的東西寫成便籤夾到手上恰巧拿着的書裡。靈光乍現,說不定以前她母親有想到過什麼信息,留在留給她的那些書裡。
也顧不得是晚上,在茶几上留了張字條,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她運氣不錯,出了小區就碰上一輛剛送人過來的出租車。到了書店,接到林子若的電話,住在樓上的店主就下來給開了門。然後店主回樓上繼續上游戲,她則一頭扎進了屬於她的那件藏書室。
林子若父母的藏書量很驚人,一個人一本本的翻閱是個非常龐大的工程,來之前她根本沒考慮要花費多長時間。不過她覺得聞人璞有事找她會給她電話,就沒給他打電話,卻不知道隨身包裡的手機因爲電量告罄已經自動關機。
聞人璞退出遊戲後清洗了下身體,打開房門就先往對面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還和昨晚一樣半敞着,匆忙走下他那側樓梯。
看到茶几上寫着‘我出去走走’的字條,他都眉頭立刻皺起來。昨晚本來打算在岳家那面休息,樓下都暗衛都被他打發回家,林子若肯定是一個人出去的。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問,想起昨晚林子若說想一個人靜靜時的神態,就打消了念頭。
自己吃了早飯,然後和漆雕炎、木蕭然吃了午飯,都始終沒有見到林子若回來,聞人璞的臉色有些黑。
木蕭然看聞人璞一臉陰沉,嘆了一口氣,“你先別忙着生氣,想想子若可能去哪裡。”
這時聞人璞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皺着眉接起來,“你好,我是聞人璞。”
“我是爆炸飛,您還記得我麼?”
聞人璞回想了一下,想起這個人是那個夜總會的老大,“你找我有什麼事?”
“有人想對林小姐不利。”
聞人璞的眼神唰的溢滿冰寒,“誰?”
“一個綽號叫金絲猴的老千,似乎就打算在這幾天動手。本來我想直接替你們解決掉這件事,但他爲了幹這一票僱了一些專業人士,那些人不是我這幫熊包能對上的人餵你別搶……”
“聞人學長,我是柳桃。你千萬不要讓林學姐出門。那些人好恐怖,飛哥被折磨的斷了三根肋骨,身上縫了好幾百針。林學姐要落在他們手裡,肯定抗不過他們這麼折磨的。哎……”
“璞少,我這面什麼情況不用管。金絲猴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爲了達到目的什麼”
聞人璞歪頭看了一眼漆雕炎,“給子若打個電話。”
漆雕炎立刻掏出手機翻出林子若的號碼撥出去,皺起眉,“關機。”
深吸了一口氣,聞人璞眼裡充滿了暴虐,“爆炸飛,你現在在哪裡?”
爆炸飛報了個地址,聞人璞站起身,“你們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下了樓準備叫那些平時守在樓下都暗衛,聞人璞纔想起來昨天本來沒想回這兒來休息,防止是個圈套,聞人璞三人不僅把自家安排守在樓下的暗衛都給帶上,還從家裡再調了些人手。
聞人璞他們到的時候,包的和木乃伊一樣的爆炸飛正和一個拿着槍都男人談判,大體意思是之前的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不要他將他身後的那些人都算進去。雖然和以冷血無情聞名的紅蜘蛛組織的殺手談判有點蠢,但是爆炸飛這行爲還是贏得了聞人璞三人的欣賞。
不過那個殺手顯然很不欣賞爆炸飛的大義凜然,很不耐煩的舉起槍。就在爆炸飛覺得這回一定要去見他短命的老爹老孃了,一道銀光閃過,那個殺手手上的槍分成了兩半。
接着一個人從窗戶翻進來,“爆炸飛,你記着,你欠我一條命。”
同時聞人璞帶着人從正門衝了進來,那個殺手驚悸的看了眼聞人璞他們,嘴角流下一行黑血,身體直挺挺的倒到了地上。
爆炸飛瞪大眼,“還真自殺氨
聞人璞歪頭打量了一眼從窗戶翻進來的那位,“俞警官怎麼休假休這來了?”
從地板上把自己扔過來都匕首拔起來,俞斌嘴角露出一絲自嘲,“不要再叫我俞警官,我剛把那身皮脫了。”
爆炸飛嘶哈了兩聲,“你可是刑偵大隊隊長,你說不**們就放你走?”
“他們巴不得我走,我一說就馬上收了我的警官證和配槍。”俞斌冷笑了一聲,“理由是我和你們這些黑勢力有關聯,不再適合坐**。”
“這是說哪門子鬼話?”爆炸飛滿臉疑惑。
“我發現紅蜘蛛的人進入了本市,今天還要來襲擊你們,他們說他們的目標是你們這些敗類,就任你們火拼。我反對他們這個說法,就被扣了這個帽子。”
聞人璞眸光閃了一下,“紅蜘蛛來了幾人?”
“一個有數字代號都,六個這樣都小嘍囉。他們都主要目標另有其人,和那個金絲猴合作只是順帶賺點小錢。”俞斌皺了下眉,“我來這兒是想救下這個看來還不錯都臭傢伙,你們這些大少爺來這兒幹嘛?”
聞人璞一臉寒氣,“子若失蹤了。”
“啊?”爆炸飛激動都往前踏了一步,牽動了傷口,疼的嘶哈了好一陣兒才緩過勁兒,“她要是真被那個金絲猴抓了,老子這身傷不就白受了?”
木蕭然把林子若留下的紙條拿出來,“現在還不能確定子若是被人抓了,她有留紙條說出去走走。”
爆炸飛立刻把眉頭皺起來,“刀子都要架脖子上了,她還自己出去走走,這姑娘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阿嚏,林子若放下稍後和老闆說聲,找個太陽好的日子把書搬出去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