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和王炸將小江湖送到幼兒園門口,揹着小書包穿着一身天藍色校服的小江湖朝二人笑着揮了揮手,跨過幼兒園大門走進幼兒園內。剛一進大門,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朝前方興奮地大聲道:“慧慧!”
前方一個扎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轉過身來,瞧見小江湖的瞬間臉上同樣露出一個笑容,小江湖邁開兩條小短腿朝她跑去,牽着她的手一邊朝幼兒園內走去一邊嘰嘰喳喳,“慧慧我跟你說,昨天是我的生日。我跟爸爸媽媽去了霍爺爺那裡,我還收到了好多禮物。爸爸不讓我帶,不過我偷偷帶了一樣…”
“啪!”
小江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小男孩突然跑過來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小江湖和慧慧的手上,二人同時吃痛收回了手,小江湖的手背立刻通紅一片。
“劈空掌?”
李察眼睛突然一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身後不遠處的霍休看見這一幕更是瞬間暴怒,若不是傲無常等人攔着,估計能直接衝進幼兒園裡去。
小江湖盯着小男孩怒聲道:“小鴻,你幹什麼!”
小男孩並不理她,指着她盯着慧慧大聲道:“慧慧,你是我華山派的弟子,不能跟這種不是華山派的人一起玩!”
小江湖的書包裡,一隻五彩蝴蝶突然飛了出來,落在小鴻的腦袋上。只見得蝴蝶翅膀一陣抖動,抖落一片五顏六色的粉末。小鴻的神情立刻變得呆滯,突然朝前栽倒在地。
兩道站在幼兒園外的身影突然一前一後衝進了幼兒園裡,在小鴻倒地之前抱起了他。長了一張馬臉,模樣看起來天生帶着一股刻薄的女子盯着小江湖怒聲道:“小小年紀隨身帶着蠱蟲,心腸如此歹毒,你父母是誰!我就代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着,女子高高舉起了右手。幻粉蝶與此同時煽動翅膀朝着女子飛去,然而一道身影比它更快,來到女子身前握住了她的右手,微笑道:“我就是安安的家長,這裡是幼兒園,大家還是講點和氣得好。”
說着,李察左手捏了個簡單的手印,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透體而出。躺在自己父親懷裡的小鴻隨即悠悠醒轉過來,看見這一幕,小鴻父母心中都是一凜,小鴻父親盯着李察沉聲問道:“閣下是?”
李察微笑道:“我是安安的師傅,二位就是小鴻的父母吧?我正好有些話想跟二位說,不如找個地方聊聊如何?”
小鴻父母相視一眼,小鴻父親點點頭,放開小鴻讓他進幼兒園上課。後者有些害怕地看了小江湖一眼,一溜煙朝着幼兒園內跑去。
走出幼兒園時,許多人的視線落在李察身上,眼神裡或好奇或驚訝。李察對這樣的視線早就習以爲常,一邊朝前走去一邊笑着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樓,不如我們就去那裡如何?”
小鴻父親點點頭,試探着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我觀閣下的輕功,是唐門弟子?”
李察笑着道:“我叫李察,並非唐門弟子。只是一個只有七個人的小門小派罷了,不值得一提。”
小鴻父母聞言又是相視一眼,心中鬆了口氣,他們從未聽說過李察這個名字,更何況只有七個人的門派,能是什麼厲害門派?估計是一幫什麼連小門小派都算不上的烏合之衆罷了。
拐進一條小巷,見巷子裡空空蕩蕩並沒有酒樓,小鴻父母眉頭突然一皺,刻薄女子尖銳道:“酒樓呢?你帶我們來這裡作甚?還有,你讓那小丫頭片子帶蠱蟲上學是幾個意思?”
李察轉過身來笑着輕聲道:“在我跟兩位說這件事之前,我還有位前輩有件事要做。”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突然從牆後跳出,一巴掌重重甩在了二人臉上。二人躲閃不及,身子橫飛出去,重重撞在了牆壁上。
霍休朝着兩人狠狠吐了口口水,不屑地嗤笑一聲,“廢物。”
他隨即看向李察,道:“我去找那個老師說道說道,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李察笑着點點頭,走到小鴻父母身前緩聲道:“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察,在以前的江湖世界裡,我叫西門瓜。逍遙派弟子,現任逍遙派掌門,王安安的師傅。”
李察身後,一道又一道身影突然出現,盯着小鴻父母一個個冷笑着開口。
“我是傲無常,華山派弟子。”
“莫太沖,同是華山派弟子。”
“魔無道,無門無派。”
“血無崖,刀客。”
“東方未明,玩飛刀的。”
“李琯琯,一介弱女子。”
“徐戎,少林寺和尚。”
“花白茶,唐門掌門。”
王炸最後一個開口,緩聲道:“王炸,王安安的爸爸,無名小隊成員。”
“我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王安安的家長。”
李察輕聲道:“今天這件事,我本是想和你們二位好好坐下來說的。小孩子鬧矛盾嘛,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雙方家長溝通一下,回去管教下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但是看見二位的樣子,我突然有些明白爲何小鴻他小小年紀就學會拉幫結派那一套,帶着蠱蟲上學是安安的錯,但是你身爲大人對她出手,這便是你的錯。”
說着,李察自懷裡突然掏出一沓銀票放在二人身前,“這是青衣樓的十萬兩銀票,去任何一家青衣樓的分舵都可以憑藉銀票換出十萬兩銀子來,就當是給小鴻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之後有什麼後續費用,只要有單據我們一律賠償。”
“一碼歸一碼,咱們說完了安安拿蠱蟲嚇你家孩子的事,現在該說說你想打我家孩子的事。兩位加入華山派多久了?”
小鴻父母均是沒有說話,半晌,小鴻父親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西門大俠,諸位大俠,我們確實不知道安安的家長竟會是你…你們,我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管教小鴻,要他和安安賠禮道歉。”
李察自顧自繼續道:“已經有四年了吧?看來兩位很爲自己這個身份感到驕傲,否則小鴻也不會在幼兒園成立一個華山派。我不知道二位平時在家當着孩子的面都在聊什麼,不過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話。都說孩子是一張白紙,二位在你們的白紙上,畫了一副令人作嘔的畫。”
“說完了道理,現在該來說說結果。小鴻說安安的父親王炸是個不會武功也不厲害的人,所以不能加入華山派,而她最好的朋友慧慧加入了華山派,所以她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你們的好兒子讓我的徒弟知道了世界是不公平的。”
李察突然話音一頓,強壓着怒火緩緩吐出一口氣,“所以我想讓兩位知道另一件事,這個世界之所以不公平,是因爲有一些蠻不講理的人,他們小肚雞腸,錙銖必較,有時講道理有時也蠻不講理,最重要的是,他們護短,且極其護短,護短到在乎的人哪怕掉一根頭髮也會讓他們怒火沖天的地步。而我們,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傲無常冷聲道:“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華山弟子。”
小鴻父母二人瞬間癱軟在地,彷彿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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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小江湖跑出幼兒園,撲進司徒清懷裡,笑着撒嬌道:“媽媽,抱~”
司徒清彎腰抱起她,寵溺道:“多大的人了還要媽媽抱,羞不羞。安安,今天幼兒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小江湖笑着點頭道:“有,小鴻今天沒有來,老師說他轉學去別的幼兒園了。還有還有,我們換了個新的老師。新老師說小朋友都該相親相愛,所以把小鴻的華山派解散了,所以我和慧慧又可以一起玩了!媽媽,我和慧慧今天還一起畫了副畫,畫的是我的爸爸和他的爸爸。慧慧說她的爸爸比我的爸爸好看,但是我覺得我的爸爸比較好看,媽媽,你覺得誰的爸爸比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