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李察生生撞穿了兩間院子,回到了小院門前。只見李琯琯和師妃暄兩女正在院中大戰,你刺我一劍我回你一掌好不激烈。
屋內,石之軒的氣勢忽高忽低就好像是股票走勢,梵清惠的聲音這時候再次響起,“石之軒,是你害死了秀心,是你害得青璇沒有孃親!”
李察臉色一變,顧不上在大戰的兩女朝着屋內跑去。師妃暄瞧見了一劍揮出,一道劍氣擦着李察身體而過,欲阻止李察進入屋內。
李察眉頭一皺,一指點出點碎了劍氣,冷聲道:“琯琯,出劍時,腋下三寸。”
兄妹連心,李琯琯立刻明白了李察這話的意思,兩眼緊緊盯着師妃暄。師妃暄臉色有些猶豫,眼見李察距離房子越來越近,她猛然咬牙,一劍揮向李察後背。
師妃暄出劍的瞬間,李琯琯悍然出掌,一掌拍向師妃暄的腋下三寸。師妃暄連忙收劍抵擋,然而李琯琯這一掌恰好打在了她的死角,令她無法反擊。
“砰!”
一聲悶響,師妃暄後退數步,揮出的劍氣落在李察後背上,被童子神功明月訣的皓月氣芒所擋下。看似威力驚人的劍氣落在皓月氣芒上,卻連一絲漣漪都沒能造成。
李察大步走進房中,當他看見石之軒的時候臉色不由一變,現在石之軒的臉上幾乎完全被黑氣所籠罩!他手中的和氏璧瑩瑩白光時強時弱,一如現在石之軒的氣勢。
梵清惠站在角落裡,瞧見李察臉色登時一變,震驚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寧散人呢?”
李察沒有回答梵清惠,兩眼緊盯着她,好像兩把利劍直刺她的內心,“敢問前輩,碧秀心因何而死?”
梵清惠想也不想冷笑道:“當然是因爲石之軒!”
李察繼續問道:“她可是死在石前輩手下?”
“不曾…”梵清惠神色一滯,隨即咬牙切齒道:“但是她乃是死在石之軒創造的邪惡功法,不死印法下!是石之軒害死了碧秀心!”
最後一句梵清惠刻意擡高聲音,石之軒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痛苦,喃喃道:“不,我沒有,我沒有…”
這話像是在回答梵清惠,又像是在回答他自己的內心,話裡透着一股心虛。
“那敢問,可是石前輩用不死印法殺死的她?”
梵清惠臉色微微一變,咬着牙道:“雖然不是,但也相差無幾。”
李察冷笑道:“相差無幾?那就是不是嘍,功法殺人無非兩種,一種借修煉此功法者之手殺人,另一種…功法反噬,走火入魔!”
梵清惠身體猛地一震。
李察繼續道:“功法爲何會反噬?強行修煉功法,強行突破境界,亦或者是被人破了功。”
“我也修煉過不死印法,這是石前輩結合了補天道與花間派兩派功法所創造出來的無上功法,其中有花間派功法的影子,所以不適合女子修煉。女子若是強行修煉,修煉中途會覺得氣血不暢,對身體有害無利。”
“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況且是人。碧秀心爲慈航劍齋上代聖女,如何不知自己修煉不死印法會有損身子,可是她還是練了,這是爲何?”
梵清惠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以前我不知道,一直到我遇見了師妃暄。我才明白在你們慈航劍齋的聖女心裡,慈航劍齋是要勝過一切的。你們向來以陰謀詭計,洞察人性著稱。所以你們對自己家聖女的個性當然是瞭解不過,回到那個問題,碧秀心不可能不知道強修不死印法對自己有害,可她爲什麼還要強行修煉?天下萬事萬物趨利避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了勇氣之外,還有可能背後頂着一杆長槍啊!”
“你住口!!”梵清惠一聲暴喝,臉色漲紅怒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師姐碧秀心,就是因爲石之軒而死!”
“這和氏璧原來在石青璇的手裡,我去取和氏璧的時候,她跟我說師妃暄對她的孃親碧秀心的評價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是啊,她明明是夾在慈航劍齋和石前輩之間,你們一遍又一遍地找到她,跟她說‘邪王是太平盛世的大敵,遲早有一天他會統一魔門,然後,消滅慈航靜齋,最後再一統天下。’”
“逼着她跳入地獄的,是你們慈航劍齋啊。可是你們不這麼認爲,你們只覺得是石前輩將不死印法透露給了碧秀心,害得她死了。你們不僅讓自己相信了這個說法,更讓天下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個說法。”
梵清惠氣得渾身發抖,“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石之軒不僅蠱惑了我的師姐,就連你也被他蠱惑了!”
石之軒的臉上黑白二氣仍舊在不斷交戰,原本被黑氣壓制得死死的白氣漸漸有了擡頭之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簫聲自窗外傳來,簫聲悠揚,幽幽飄進了屋中。聽見這簫聲石之軒渾身一震,臉上白氣瞬間反撲,重新佔據了三分之一的臉龐。
梵清惠臉色大變,臉色驚懼地看着李察,難道說和氏璧先前真的在石青璇手中,這小子真的去了一趟成都,不僅取來了和氏璧,而且….不,這絕對不可能!
簫聲戛然而止,一道聲音自院外傳進屋內,“娘臨死前說,她從來沒有恨過你。”
石之軒臉上的白氣瞬間佔據他大半臉龐!
屍山血海的空間之中,石之軒雙目通紅,身體在黑影的圍攻下已經是傷痕累累,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四周的“碧秀心”上,哽咽道:“秀心,你當真不恨我?”
無人回答,屍體和頭顱漸漸消失,一座座屍山化爲烏有,腳底下的血海亦是不斷縮小乾涸。
一道白光突然出現,這白光與和氏璧的白光如出一轍,好像一道鋒利的劍氣將所有黑影斬成了兩半。所有黑影重新化作滾滾黑氣,在這白光面前就好像是冰雪見到了太陽,登時消融得無影無蹤。
石之軒跪倒在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