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風逍的速度快若閃電,在夜幕的掩飾下更是難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經過的地方,重重的守衛只能感受到一股疾風的掠過,察覺不到絲毫的身影。而監控錄像也僅僅只能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黑光。
輕而易舉的在層層守衛的眼皮底下衝出軍區大院,同時令所有人毫無所覺,這種驚世駭俗的速度擔的起“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般的強大。
一分鐘後,他衝出了軍區的範圍,來到了那片坑坑窪窪的荒廢土地,這裡似乎是平時用以軍事訓練的區域,是他返回家中的捷徑。
夜幕中疾行,十月的夜風微微帶着涼意。而風逍的心中也開始有些發涼,因爲自己從蕭家出來的過程實在是太順利了,沒有遇到絲毫預料中的阻撓和狙擊。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他們自知不可能追的上我,所以根本沒采取行動,今晚的一切,僅僅是一個試探。
不!不對!風逍用力的搖頭,他心中的警戒一直都沒有停止過,這是他遇到危險之前經常會產生的一種奇妙的心靈感應。
而且……這個夜晚似乎太靜了,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疾行中的身體猛地止住,因爲他的身前竟擋着一張粗密的鐵網,足有十幾米高,百米多長,將前方的道路完全的封死。風逍的眼中寒光乍現,因爲他清晰的記得這個位置絕對不該出現這樣一張誇張的鐵網。而且那絲絲的壓迫感……是高壓電!
砰!砰!砰!
不遠處,身後、左邊、右邊同時響起三個相同的聲音,風逍臉色淡漠的轉過身來,陰狠目光掃過四周。那是鐵網被立起並連接在一起的聲音。
好大的手筆啊!居然真的動用了……網!
“你爲什麼會知道我會經過這個位置。”風逍淡淡的瞥了一眼空中,冷聲問道。就在剛纔,葉皇天漂浮到了他的上空,同時手中抓着蕭鷹的手臂,帶着他一起浮在那裡,強大如波濤般的壓迫感籠罩向他的身體。
“因爲你對自己的速度太自信了。”蕭鷹聲音平淡,手中的“零”在黑暗中依然散發着懾人的寒光:“血皇影風從未在速度上被人超越,所以,你一定會認爲如果你全力逃跑,沒有人能追的上你,攔的住你,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大膽無畏的前來‘自投羅網’。因此,爲了不節外生枝,你一定會選擇最簡短的逃跑路線,而如果我推斷的沒錯,這裡是你的必經之路。”
“是麼……”風逍輕吸一口氣,冷聲道:“難道你就沒有想到萬一我不走這裡呢?”
“那樣的話,我們自會放棄,然後會有下一次。以你的自信,既然可以答應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風逍輕嘆一聲,沉默一會,輕聲道:“姜畢竟還是老的辣,真是好敏銳的判斷力,不愧是狙神,我承認,你說的每一句都沒有錯。能將一個幾乎沒正面接觸過的人分析的如此透徹,。我不得不佩服。今天即使栽在這裡,我也不會覺得太冤。”
他轉過身來,右手一晃,漆黑的天誅刃展露它的黑芒,在黑夜中猶如欲擇人而食的漆黑爪牙。
他的心裡遠沒表面上那麼平靜。眼前要面對的,或許是他出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在京華肆意縱橫三年,數次讓我們華夏幾個守護者束手無策,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麼多年,能讓我和老葉真正佩服的年輕人,你也是第一個!縱然今天晚上能逼你陷入必死之局的天網,我們也整整準備了數天。一切……都僅僅是爲了你一個人。你將來的成就,必定遠超我們的想象。”
蕭鷹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讚歎之色,同樣一點都不奇怪爲什麼自己心高氣傲的女兒會對他情有獨鍾。見到他之前,他或許絕對不會相信擁有如此能力的人會是如此的年輕。無論相貌、氣魄、能力,無一不是高高站在人類的頂峰,他彷彿是上天的寵兒,集上天萬千的心血與寵愛於一身。
葉皇天對他的讚賞,更勝蕭鷹。從他出師到現在,他是唯一一個傷過他的人,而且是如此的年輕!
只是……
“只是……”蕭鷹幽然一嘆:“這些年來,你爲何要犯下如此多的罪孽,你可以數清有多少無辜的人在你手下喪命麼!你明白你這三年來的舉動對整個華夏的格局所帶來的變化嗎!你犯下的罪惡,縱然死上千遍萬遍亦不足以償還。”
風逍目光冷然,默然不語。
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這是一個全身紅衣,身材高大,面目粗獷的中年人。他的頭髮根根豎起,隱約可見劈里啪啦的火花。而他的雙眼竟透着詭異的紅色,在夜色下轉動時像是兩點燃燒的火焰。
“火神!”風逍的臉色再次一沉。爲了自己,華夏竟同時出動了三個守護者,這是一種榮耀,但同時也讓他清晰的聽聞到了死神逼近的腳步聲。
火神陳炎,華夏異能龍組的領導者,華夏異能界公認的最強者。只要他願意,沾染上火神之火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而他所釋放出的火焰相傳可以延綿百米。他單打獨鬥不及葉皇天,但說到殺人速度,四神中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陳炎向他微微點頭,右手緩緩伸出,一團赤色的火焰在手心燃燒起來:“我同樣欣賞你,但你的行爲已經無限的超出了我們所能容忍的底線,我們作爲華夏最高守護者,沒有饒恕你的理由。”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伏誅,或者是歸順國家,用你的後半生來償還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漆黑的天誅劃了一道陰冷的曲線,黑刃所到之處,竟彷彿將夜幕劃裂。風逍將手中的刃尖指向前方,恨聲道:“不必再說了!我本就是一個惡人!而且是一個永遠不想,也不會贖罪的惡人。從三年前我面無表情的殺死第一個無辜的人開始,我就已經變得十惡不赦,沒有了回頭的道路。”
“但是……我不會死!一定不會!沒有爲父親報仇之前,我怎麼可能會死!!”
他的手在顫抖,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臉色沉寂無波的葉皇天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他的無形威壓已經數次險些將他擊垮。
“爲父報仇……因爲這樣一個理由你就可以亂殺無辜!?”陳炎的臉上浮上一層怒色,而這憤怒裡,卻含着恨鐵不成鋼的痛惜。
“或許在你們眼中,他們都是無辜,有的甚至還是國家重要和需要的人。但在我眼裡,他們該死!我要用血的教訓一點一點的告訴他們,這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後果!”
痛苦,仇恨,他所有的仇恨的來源,都來自那單純而唯一的父子情。
“三年前風魂劍聖風逍遙獨自一人硬闖塞北端木堡,竊走他們世代守護的邪刃天誅……”葉皇天徐徐開口,聲音渾厚如磐石,字字重擊在風逍心上,他的目光掃過風逍手中的天誅刃,接着說道:“卻在逃走時終被發現。唉……或許是天意,當時適逢上官、司馬、歐陽、納蘭家主一年一次的齊聚端木家……五大高手圍擊之下,風逍遙重傷而逃,從此和天誅刃一起下落不明。”
蕭鷹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當年那一戰我也有所耳聞。只是……孩子,錯的不是南方世家,而是你的父親。家族世代守護的重寶被竊,他們怎能不傾盡全力去奪回……”
“住口!”風逍的反應出奇的劇烈,眼中殺機乍現,那一瞬間釋放出的氣息讓三人都微微一鄂:“在你們眼裡,在所有人眼裡,錯的都是我父親!!但在我的世界裡,敢傷害我的家人才是錯!而且是天大的錯,永遠不可饒恕的錯,是必須以萬死來償還的錯!不管那個人是誰,不管是什麼理由!!!”
原本同時面對華夏三神依然一直沉穩的他此時全身劇顫,呼吸粗重,臉色因極怒而變得猙獰。爲了給死去的父親報仇,他甘願淪爲華夏人人唾之的殺人魔,但他從來不後悔,也絕對不會後悔!
“偏激!無可救藥!”
“沒錯!”風逍冷眼看着陳炎,漠視着他手中跳動的火焰:“但我喜歡這樣的偏激。那又如何!而且就憑你們,還沒有評價我的資格!”
(有沒有覺得用“網”將風逍困起來有點誇張,偏離實際?哦了,沒辦法,我已經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你們還是接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