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湮也知道自己剛纔太過莽撞任『性』,看到林慕白腿上血紅的一片,柳湮感覺自己的心肝尖都疼得直哆嗦。
“還疼不疼?”柳湮慢慢走到林慕白身邊,語音關切的問道。
林慕白依然埋頭找尋“武器”,沒有理會柳湮。
柳湮眼淚汪汪的,死死的咬着下嘴脣,忽然從懷裡掏了一把東西出來。
“別找了,用這個吧。”柳湮手裡是一柄小巧精緻的匕首,林慕白感覺眼前突然一亮,這柄小小匕首上居然鑲有龍眼核般大小的一顆珠子,發出柔和瑩光,照上了柳湮的俏臉,林慕白心想:“古人言道珠稱夜光,果然不虛。”
林慕白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柳湮的臉龐,此刻的柳湮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林慕白嘆息一聲,心又有些軟了。將匕首拿過來,輕聲的說道:“你休息一會吧,我防着這羣鱷魚。”
柳湮不說話,只是一把抱住了林慕白的腰,將臉龐緊緊的貼在林慕白的胸堂之上。林慕白拍了拍柳湮的後背說道:“好啦,你別再那麼莽撞就是了。我不生氣啦。”
柳湮微微點頭,卻沒有放開林慕白的意思。林慕白苦笑道:“你抱着我,我可對付不了鱷魚啊,你真想我們成爲鱷魚的腹中之物?”
“只要跟你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柳湮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林慕白蹙眉,這句話已經將柳湮的心緒表達得淋漓盡致,可是林慕白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在男女情愛的事情上有太多的糾葛。
“你到我背後,我想辦法把這幾頭鱷魚打發了,不然這一晚都別想安生。”
柳湮聽話的點了點頭,走到林慕白背後,不過依然死死的抱住林慕白,好像自己一撒手,這個男人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一般。林慕白本想掙脫,最後還是放棄了。
忽然又有一頭鱷魚慢慢爬上巖來,林慕白屏氣凝神提起匕首,對準鱷魚雙眼之間刺去,噗的一聲,應手而入,原來這匕首竟是一把砍金斷玉的利刃。那頭鱷魚掙扎了幾下,跌入潭中,肚腹朝天,便即斃命。林慕白喜道:“咱們有了這柄匕首,潭中衆位鱷魚老兄的運氣可就不大好啦。”
柳湮見林慕白激動的神情,心裡也非常的歡喜。
潭中的鱷魚都一擁而上去撕咬那頭已經死翹翹的鱷魚的屍體,而林慕白則藉着夜明珠的光芒開始打量起四周來,夜風吹過,柳湮身子在寒潭裡泡過,現在已經瑟瑟發抖。必須得找個地方生火取暖了。
林慕白打量周遭情勢,但見岩石後面有一團黑黝黝的影子,似是通道的入口,但隔得遠了,不易瞧得清楚。
林慕白心想:“這通道中不知還有什麼兇惡的東西,遇上了說不定兇險更大。然而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反正是死,不如冒險求生。”
於是將匕首交在柳湮手中,道:“我過去看看,你提防鱷魚。”左足在巖上一點,已飛入潭中。柳湮驚呼一聲。林慕白右足踏在死鱷肚上,借勁躍起,接着左足在一頭鱷魚的背上一點。那鱷魚直往水底沉落,林慕白卻已躍到對岸,貼身巖上,反手探去,叫道:“這裡果然是個大洞!咱們有地方避難了。你稍等一下,我進去看看先。”
柳湮叮囑他小心,林慕白便弓着身子走了進去,過了幾分鐘之後,林慕白才從大洞裡出來,笑道:“裡面別有洞天啊。”
柳湮在武功一途上就是個菜鳥,輕功更是不濟,不敢這般縱躍過去。林慕白心想若是回去揹負,二人身重加在一起,不但飛躍不便,而且鱷魚也借力不起,事到如今只有冒險到底,先跳了回去,脫***上的長袍之後吩咐道:“我先過去,待會你將長袍浸溼了丟過來。”
柳湮不明他用意,但依言照做,林慕白躍過去之後,柳湮將長袍在潭水中一浸,迅速提起,打了兩個結,成爲一個圓球,叫道:“來啦!”運勁投擲過去。
林慕白伸手接住,解開了結,在巖壁上找了個立足之地,左手牢牢抓住一塊凸出的巖角,右手舞動浸溼了的長袍,說道:“你仔細聽着聲音。”將長袍向前送出,迴腕揮擊,拍的一聲,長袍打在洞口。他連擊三下,問道:“你知道洞口的所在了?”柳湮聽聲辨形,捉『摸』到了遠近方位,說道:“知道啦。”
林慕白道:“你跳起身來,抓住長袍,我將你拉過來。”
柳湮盡力睜大雙眼,但望出去始終是黑漆漆的一團,心中甚是害怕,說道:“我不……我……”
林慕白道:“不用怕,若是抓不住長袍摔在潭裡,我立刻跳下來救你。咱們先前尚且不怕鱷魚,有了這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就更不用怕啦。跳吧。”說着呼的一聲,又將長袍揮出。
柳湮一咬牙,雙足在巖上力撐,身子已飛在半空,聽着長袍在空中揮動的聲音,雙手齊出,右手抓住了長袍下襬,左手卻抓了個空。林慕白只覺手上一沉,抖腕急揮,將綠萼送到了洞口,生怕她立足不定,長袍一揮出,立即便跟着躍去,在她腰間輕輕一託,將她托起,穩穩坐在洞邊。
柳湮大喜,叫道:“行啦,想不到你還能想出這樣的點子,看不出來嘛。”
林慕白嘻嘻一笑,兩人之前的些許隔閡,此刻也漸漸的變得淡了。
林慕白笑道:“這洞裡還算乾燥,但是非常的深,我也就在前面一段晃了一圈,後面就沒有去了。如果有什麼毒物猛獸,我們再用匕首捅死它們。”說着弓身鑽進了洞裡。
柳湮將匕首遞給他,道:“你拿着。”接過林慕白遞來的長袍,穿在身上。
兩人在洞裡行走了一會,找到一處還算平整的地方,林慕白掏出懷裡的火摺子,在四周撿了些枯樹枝點着,不一會洞中就明亮了起來,溫度也漸漸的升高,柳湮總算是不用發抖了。
林慕白又去了一趟洞外,用匕首切了寫鱷魚肉回來,笑着說道:“這東西現在可不容易吃到,也不知是什麼味道。”
柳湮『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情說道:“咦,噁心死了,我纔不要吃。”言罷居然拿了一面小鏡子出來,對着鏡子細細的整理起面容來,林慕白感慨一聲,女人啊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記打扮。也不管她,自顧自的烤起鱷魚肉來,不一會洞中就飄起了肉香。
林慕白吃得津津有味,柳湮最後也抵不住肉香的誘『惑』,撕下一塊慢慢的咀嚼,最後覺得非常好吃,還嚷嚷着讓林慕白再烤一點。
這樣嘻嘻哈哈的折騰了大半個鐘頭,兩人都覺得異常的疲乏,柳湮將頭枕在林慕白的大腿之上,漸漸的睡去,而林慕白則抓緊時間回覆真氣。一夜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