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手術室的燈光亮起, 那表示着手術進行時。墨雲坐在走廊中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在一旁陪着他的是上次去C大時請來照顧媽媽的方阿姨,她人非常老實, 而且心眼實, 對相依爲命的墨家母子也好的不得了, 所以, 方阿姨提出留下來當保姆, 想要一直照顧着墨媽媽身體康復。還有店裡的張師傅,今日閉店休業,也是專門來給小老闆打氣的。因爲他知道, 這個家已經有多麼的殘敗,連個親戚都沒有, 即使這個孩子有多麼勇敢, 這種時候也需要老輩的在場給安安心。

昨夜與楠楠的一席談話, 還縈繞在耳邊。

母親的病情他當然一直都清楚得很,楠楠說的那些道理, 他自然也都明白,他也是那樣一直安慰自己,鼓勵自己。但是夜晚的確很容易讓人感到孤獨和害怕,尤其是昨晚那樣的情況下。不過幸好他現在有了楠楠,讓自己安穩下來。一旦陽光又填充進空氣裡, 墨雲就又鼓滿了勇氣般, 什麼都不會再怕了。

就像現在這樣, 身邊還是有愛他們的人存在, 也不用發短信或打電話去打擾楠楠上課, 他知道她的心一直陪着自己,他只需要靜待手術成功結束就好。

燈光“呯”的一聲黯淡, 墨雲一下從椅子上彈起,見主治醫師走出來,取下口罩,眼角的皺紋因爲笑容而堆疊着說道:“好小子,沒事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媽媽哦。”

墨雲笑了,笑得讓在場的大人們滿心溫暖和安慰。這段日子,誰都清楚這個孩子壓抑了多少心事和苦惱,都爲他揪着心。隨後母親被護士推出送去病房,他看着媽媽安詳的臉,聽着方阿姨,張師傅和護士們輕聲地愉悅交談,止不住欣喜和激動。除了感謝在天上保佑着他們的爸爸,就是立馬給楠楠打電話。

那邊的她一直都在等消息,一個上午都緊張得不行,終於接到電話後她也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吶,那個…小豬,我能跟你商量個事麼?”其實這件事她已思量很久,趁着他開心就想說出來。

“恩,當然可以啊老婆,等一會王醫生換好衣服,還要跟我交代很多事,現在快說吧。”

“我五一可不可以去找你。那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也知道這次手術你們家肯定花費了很多錢,我來會帶自己的生活費,要是你照顧阿姨不方便,我就不來…等暑假再說。只是想早點見到你…”楠楠一口氣說完,她真覺得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但是也很想去幫忙,好想快點飛到墨小豬身邊。

墨雲覺得今天真值得紀念,好事接踵而來,都快令他反應不過來了:“好……好,我要你來,我們家房子大,住得下!一點都不麻煩,楠楠你一定要來好不好。”

“嗯!你快去忙,這件事以後再說,還早。”

說是還早,其實也就是一個多月後。

五一節雖然只放三天假,但楠楠自是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討好了輔導員放了她一個星期。小琴本來也想跟着跑去看看大勇,反正離得不遠,但想想覺得還是不要給墨小豬添麻煩,就只是護送楠楠坐上了北上的火車。一列去往D市的特快車,到達時間正好是中午1點左右。

手術後墨媽媽恢復得很好,兒子那麼懂事和堅強,任何一個媽媽都是欣慰而自豪的,爲了這個寶貝兒子,自己也一定會堅強努力地好好活着。住院觀察時間過去後,媽媽就被接回家好好調養,幸好店裡有張師傅幫忙,家裡有方阿姨照顧,墨雲纔沒有忙得焦頭爛額,終是調整好狀態迎接老婆大人駕到。

午飯都沒有顧得上吃,就趕來火車站接人。四五月的天氣,D市的氣候又溫暖適宜,讓人覺得渾身清爽。身着休閒可愛春裝的楠楠提着個小箱子隨着人潮被擠出,面對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天空,她有些茫然,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忽然被一雙手捉住。回頭,見小美人兒笑得春風和煦。

她自然也跟着笑笑,二人沒有說話,他拉過她的箱子,牽着她穿過人流,來到一個比較寬敞的地兒。然後他一隻手繼續拿着箱子的拉桿,另一隻手抱過楠楠,直接吻上了她的脣。

突如其來的吻,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他就如此直接,還如此的……激烈。纏綿的法式舌吻,吻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她缺氧的腦子裡想着:是不是雄性動物的天性,這些不用教就全部會,那麼嫺熟地引導着自己舌尖糾纏不放,脣齒相磨,氣息相通。他特有的甘甜香味,臉蛋水嫩嫩的觸感,糯米般的粘軟,有些熟悉而又久違。

大腦真的快要缺氧了,楠楠渾身發軟,忽然想到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又一個激靈,輕輕推了推緊緊抱住自己的懷抱。

周圍是來往熙攘的行人,不過火車站的人們都是旅行匆匆,而且這裡是接人送人分別再會之地,戀人間這樣的激情擁吻時常上演,人之常情,還真沒多少人關注。不過,墨雲終於鬆開了她。

鬆開了她的脣瓣,卻沒有放手,依然使勁抱着這個嬌小溫暖的身子,仍舊低頭蹭在她的脖頸處,嗅着她淡淡的一股清蘭香味,滿心甜蜜,這是真實的老婆姐姐哎,再一次抱在懷裡的感覺真好^_^

楠楠雙腿有些軟,雙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都依在他身上。不帶一見面就那啥啥的啊,嗚,還說想吃掉他,結果自己先被啃了個正着。

她喘着氣,聽小美人兒終是說話:“見面吻,喜歡嗎?”

“喜歡…你個大頭。”她聲音綿綿的沒有力氣,雖然她不是一個思想純潔的女人,但在實戰上的確沒什麼經驗,就一個黃花大閨女嘛,所有的親密體驗全來自這個男孩。距離上次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當然會對這樣的熱吻毫無抵抗之力。

“我只聽到了前面兩個字,老婆…楠楠…姐姐,我好想你。”

“嗯…快點走啦,這裡人好多。”楠楠重新獲得些力氣,站直身子,拉下他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推搡着想要離開這人多之地。

墨雲又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笑着牽過她停車場走去。以前爸爸倒是有一輛小車,後來爲了給媽媽治病賣掉了。再後來,店裡生意一直不錯,墨雲就又買了一輛輕型小卡,平時運貨用,都是張師傅在開,自己家離店面不是太遠,他一直都騎單車上下班。但是這一次,爲了籌錢給母親動手術,這輛小卡也賣掉了。

現在他載着楠楠回家的小卡車,是向另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店老闆大叔借的,因爲讓親親老婆剛下車這麼累還得擠公交回家實在太不像話了,而且這樣也可以省去從火車站回家那遙遠路途的打車費用。

一路上兩人隨意地聊着天,聊聊墨媽媽的情況,談談沿途這個城市的風景,或者傾訴一下對彼此的想念。有時候沒話說,楠楠就看小美人兒開車時專注的樣子,而一到紅燈時,他就會側過頭來偷襲她,親吻她,惹得她狠狠地捏他糯米臉蛋,還邊捏邊叫嚷:

“哦,大糯米糰子,有沒有包餡兒啊?哎呀,都快掐出水來啦!”

很早以前我們就說過,墨小豬白白嫩嫩的臉蛋誰見到都想去掐一掐的,不過若是你真這樣去做的話,一定會令他不滿從而揍你一頓。但是,只對李楠楠例外。她怎麼捏他,他都願意,只是,會從她粉嫩的雙脣上討來更大的回報罷了。

兩人都沒吃午飯,墨雲自然會先帶她去下館子,隨後才終於回到了家。小美人兒的家真的很大,兩層樓的錯層小洋房,裝修得也很好看,他和他媽媽再加上方阿姨住都綽綽有餘,剛好還剩下一間客房,已經被阿姨收拾好留給楠楠。墨雲在回家的途中就說了,當年爸爸狠命籌錢都捨不得賣掉房子,因爲這是一家人最後的避風港,也幸好他當時的堅持,才讓自己的妻兒沒有爲房子問題發過愁,哪怕在外再苦再累,有家,有個大房子都是好的。

李楠楠在大人面前一向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很會說討大人歡心的話,況且面對大病初癒的墨媽媽,她也是真心待她好。也當着家長的面,提出一定要交給他們生活費,雖然她有一週的假期,在這個家裡也只會呆5天,但是給他們添麻煩不說,別人家又剛剛花了一大筆錢,怎麼好意思白吃白住呢。

墨雲他們自是不答應,一個女孩子來玩幾天還能吃垮他們不成,而且還是墨媽媽認定的兒媳婦耶,怎麼可能會要她錢。楠楠拗不過他們,就保證一定要幫忙照顧阿姨,買菜做家務,她都是要乾的。墨媽媽也拗不過她,最後雙方終於就此問題達成友好協議(額,咱在新聞聯播- -)。墨媽媽滿心歡喜和欣慰,兒子能遇到這樣好的姑娘,真是彌補了這個家庭的不幸,帶來了福氣呀。

隨後,楠楠進房間放東西,墨雲問她要不要洗澡,一路風塵僕僕的現在當然要清爽一下。於是,他告訴她怎麼用水,因爲爲了節約水費,墨雲悄悄的對自家出水系統進行了一番小小改動,也讓楠楠感慨,她的小正太真是太懂事了!

楠楠用的是二樓的浴室,有個浴缸。當她舒舒服服地泡在水裡,環顧整間浴室,打量着墨小豬生活的痕跡時,看到洗漱臺上有個小櫃子,沒有關嚴實,裡面露出一點黃色的東西。因爲那玩意兒的形狀讓楠楠實在好奇,心裡想着不可能吧,可還是忍不住起身把它拿了出來。

黃色的塑料皮乾乾淨淨,沒有什麼灰塵,看來是經常用着的,輕輕一捏,這個小玩意兒發出一聲脆響:“嘎嘎——!”

“哈哈哈哈——!”楠楠受不了了,發出爆笑,瞧見櫃子裡還有兩隻,就全部拿了出來扔進浴缸的水裡。

黃色的洗澡小鴨子,撅着個嘴巴飄在水面上,楠楠跳進水裡邊捏邊笑,心裡想着:我的小正太啊,你怎麼還會用這種東西!簡直太……太萌了!

親親老婆那聲具有穿透力的爆笑和“嘎嘎”聲響,被隔壁拿衣服也想去樓下衝個澡的墨雲聽見,他打了一個激靈,慘了,竟然會被她發現,這下丟臉丟大了……Oh~NO/(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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