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數

這官人坊自然也是極高的雄偉古代建築,第九區離剛纔的奴隸區並不太遠,卻是在最高的第五層了,剛纔上樓的時候,樓梯兩旁還有專人把守。一上到第五層,感覺就比下面亂哄哄的要好多了,挑選的人明顯稀疏了很多。不過看這些人的衣着服色以及舉止,似乎比剛纔那亂哄哄的場面要來得有檔次。

“來來,我就帶你們到貴賓房去坐坐,權當老哥對剛纔的事情賠禮道歉了。”主管一把拽着吳起就往包廂去,熱情的很。

非親非故的,難道看上自己哪點了?這念頭略一在吳起腦子裡轉個彎,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連自己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圖謀的。這傢伙既然要來示好,那還客氣什麼:“真是不好意思了,還不知道老哥怎麼稱呼?”

貴賓房裝修得頗爲華麗,透明的水晶窗戶清晰可見高臺上的一舉一動,舒適柔軟的皮毛座椅,還有溫柔美麗的伺婢在裡面伺候,各色果品飲料是想要什麼就拿什麼。吳起大咧咧就坐了下來,一把拿起邊上伺婢手上托盤的果子就塞了個到嘴裡。

“不敢,李誠,誠的誠,承蒙看得起,那就叫我聲李老哥好了。今日要拍賣的,卻只有區區十幾個奴隸,不過質量有好有壞,有些就連我們官人坊的大師傅都看不出深淺,這有專門的圖冊,兄弟可以先看看。”李主管遞過了一本製作頗爲精細,邊上還鑲嵌金絲的淺黃色圖冊:“這次拍賣之奇特,乃是有難得的幾個異族。一般第九區來的人多是標新立異之輩,也多是富人,普通人只追求實用,對這種貨色卻是沒有興趣。哦,你先慢看,拍賣還得有個把時辰,我還有點事,去去就來。”

看阿福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頭,吳起晃了晃手上的果子說:“既然客人說了,你就隨便拿些吃的吧。”

“你,對,你,你,還有你,我家老爺不習慣有外人呆着,你們都先到外頭去。”阿福拿了個蘋果後,對伺候在邊上的三個婢女揮了揮手。阿福果然善於揣測上意,看吳起翻閱着圖冊,立刻清理了房間。

吳起讚許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還不太喜歡這調調。

圖冊上詳細地刻畫了奴隸的外貌特徵,而且還是全息立體投影……果然是貴賓房,連這圖冊也跟外面大不相同。

其中一個是嫵媚的女子,全息圖像上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也充滿了誘人犯罪的氣息,在潔白的長裙襯托下,更顯得婀娜多姿,惹人戀愛。連吳起都看得有些着迷了,半晌才把眼神移開,仔細看了看邊上的註解。

原來是狐女,難怪這麼有誘惑力。吳起搖了搖頭,幸好自己的愛好不在這上面,不過應該有很多人搶着要吧。這狐女一看就有魅惑的本事,那大師父怎會看不出來。吳起倒是沒特別注意到第九區的不同,李主管說的不同其實是大大的不同。

這第九區乃是專門供富貴之人挑選上好奇特貨色的地方,所得的奴隸自然是上上極品了,若非極其優秀之奴隸,那是不可能到這來的。吳起剛纔看到兩個看樓梯的,卻是阻擋普通人上來,要上第九區,那是需要特別購票才行。

享受自然也是要的,不過這種肯定不便宜,自己雖然錢有一些,卻也不是多到花不完的地步。吳起隱約還有個擔憂,自己成了植物人的醫療費,還真怕是兄弟給出的呢,那到時候萬一有幸醒過來,也是要還的。果然,圖冊旁邊有小小的註解,起拍價1000兩金子。

吳起馬上略過,再翻過一頁。

“這狐女乃是洪荒大陸比較奇特的一族,天生就能幻化美麗女子外形,極具魅惑,可惜數量稀少,普通狐女跟普通人也差不許多,若非天生擅逃匿,怕不早就被抓光了。”阿福在邊上解釋。

“這個怕不是桃花妖了,竟然也是個漂亮女子?”阿福看到下一幅投影立刻詫異地說,那也是一幅美女圖,清純可人的粉紅女子楚楚可憐地依偎在一樹桃花下面,旋即搖了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她長的太漂亮了呢。”

“難道長得漂亮也有錯,按你這麼說,這官人坊就可以隨意滿大街抓漂亮女子來賣了?”吳起看那投影上女子着實惹人心疼,有些怒氣。

“小的不是這意思。老爺,您別看這青牛郡滿大街都是人,誰知道誰是草木動物變化來的呢……”阿福這說,讓吳起更加詫異了,這幾天可沒看到什麼異常阿。

阿福徑自端起茶水潤了潤口:“這妖怪一般來說也是看不出來的,有了靈智,略一修煉便可以變化人形,跟普通人也沒兩樣,大家都有生存的權利嘛!”

“難道不害怕?難道他們不害人?”吳起大跌眼睛,這跟現實裡頭的觀念好像不太一樣。

“這有啥可怕的,他們變成了人形,跟咱普通人不就一樣了。再說能變成人形,也就知道是非,一般也不會胡作非爲,若是亂來,自有官府定罪。不過這妖怪總的來說,也是少見,小人長這麼大,也就見過二三十次而已。”阿福笑了笑,也半個屁股在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說起來,我小時候也有個妖怪朋友,他連我都打不過呢,唉,也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還好。嘿,你可不知道,妖怪雖然可以修成人形,但能力跟普通人差不多的,您別以爲他們就很厲害。要變得厲害,一樣要修煉,一樣很難,甚至更難。”

吳起搖了搖頭,隨便翻了翻畫冊,大略看了看,也就前面五個奴隸比較奇特些,大多是些美女,甚至還有後面四五個,也就比樓下的質量稍好,只不過確實是大師傅看不出來特點的,但又覺得高深莫測,送上來讓這有錢人下賭的。

“阿福,還沒回答我剛纔那問題呢。”吳起看阿福放開肚子大嚼,不由得好笑。也難怪,估計阿福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麼好的水果、糕點和好茶了。

阿福嗚嗚了幾聲,終於把嘴巴里頭的東西嚥了下去:“哪,哪個……哦,是這樣的,這奴隸也不是可以隨便抓的,只有在戰爭當中纔會有奴隸,或者官府的罪犯也有可能被判成奴隸,其他情況下,強迫役使他人當奴隸也是殺頭的大罪。這女子,可能是哪場戰爭中的受害者吧。”

原來如此,難怪吳家村還在,吳起有點迷迷糊糊的,竟然打起盹來了,靠着軟墊子,有些昏昏欲睡。

一陣鬆弛柔軟的感覺瀰漫着全身,眼前的主元神持續發出柔和的光芒,副元神突然急速旋轉了起來。吳起大驚,突然一切消失在眼前,無主副元神之分,似乎又是另外一個時空。

恍惚間,吳起好像看到滿天的星斗,又自彈指之間化作無數怪異的文字符號四散飛舞,再回過神來,又好似無數的數字自身旁掉落。

不知是多久,一陣茫然過後,似乎所有****終於又迴歸到安靜平穩的狀態,這時候纔有一種真正明悟的感覺。

似乎在虛空之中,恍然在鴻蒙初始,吳起低頭喃喃自語:“道有幾何,一三爲道,歸於****,周天三六,……原來,我的道卻有九億七千八百六十三萬啊!”

慢慢的,旋轉的主副元神又出現在吳起的眼前,只見副元神的光影也逐漸的明亮了起來,逐漸縮成一小團光點,象圍繞着恆星的行星一樣,繞着主元神不斷的旋轉。良久,終於一切消失在吳起的意識當中,卻是真的睡着了。

“我的……九億……啊……七千,九億,……七千……萬……”吳起腦袋斜斜靠在軟墊子上,嘴角大張,一滴口水順着嘴角流淌了下來,掛在下頜將滴欲滴。

阿福想叫又不敢叫,聽吳起說什麼億萬的,以爲自家老爺夢見了多少銀子了,怕這一叫讓老爺美夢成空,又要惹人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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