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賤嗖嗖的笑容,揉了揉臉雙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晃了下去,等我走到大廳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立馬皺起了眉頭,我沒想到林小夢這個陰魂不散的騷貨又來了,而且她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帶着陳圓圓、劉晴和曹小艾。
我說,你們怎麼跑來了?這話我是衝劉晴、曹小艾說的,直接忽視了林小夢和陳圓圓。
劉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小艾今天過生日,我們吃完飯小夢說你這裡可以唱歌,所以就跑過來了,會不會給你找麻煩啊?”
我笑着說,沒事兒!待會我幫你們安排個好點的房間。
前段時間歌舞廳剛剛裝修過,現在除了把舞池翻修裝潢了一遍,四周還建了十多間小型的包廂卡座,每間包廂裡都有一臺電視機和dvd,可以唱歌,隔音效果也不錯。現在回想來應該是早期的ktv雛形。
我衝曹小艾笑嘻嘻的開玩笑說,今天過生日啊?真不夠意思,都不敢喊我們這幫哥們一聲,待會我讓胖子買你生日禮物去。
曹小艾趕忙解釋說,晚上她們在她家吃的飯。都是女生,所以沒好意思喊我們,陳圓圓“哼”了一聲,故意把腦袋轉向別處,瞧架勢還在爲我放學說的那些話生悶氣,知道她就這幅死樣子,我也沒搭理她。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讓認識的人到歌舞廳來玩,我從這兒上班,對裡面的環境再瞭解不過,這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那時候的歌舞廳就和現在的夜場酒吧一樣,盡是些混子、不良男女的集中地。
可幾個女生既然主動找上門了,我又不能不幫着安排,帶她們找到一樓的大廳經理要了間中型的小包房,又送了幾瓶飲料和果盤,我才拍拍手離開。
一樓和二樓雖然名義上都屬於歌舞廳,可是卻歸不同的人管。我們二樓的負責人是魚陽,之前就我們仨人,我和楊偉鵬幹活也主動,他基本上很少嘮叨,一樓的大廳經理叫小寶,我們通常喊他寶哥,是個很會左右逢源的人,劉祖峰看場的時候他就是經理,現在換成刀疤,他仍舊還是經理,手段可見一斑。
從大廳裡給我給一樓的大堂經理髮了支菸說,謝了啊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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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笑眯眯的擺擺手說,不用。都是自己家人,有啥謝不謝的,閒嘮了幾句後,我就揮揮手上了二樓,換上工作服的幾個兄弟看起來還挺精神的。整整齊齊的從樓道口站了兩排。
我告訴胖子和王興,劉晴他們來了,哥倆跟吃了過期春藥似的,一蹦三跳的躥下樓道,魚陽靠在更衣間門口叼着煙。陰陽怪氣的朝我勾勾指頭說,三子你來一趟。
我跟着他走進更衣間,順手把門給關上,魚陽也算能沉住氣,堅持到現在才喊我,我微笑的問他:“怎麼了?魚總?”
魚陽一屁股崴到長椅上,咬着菸嘴說,兄弟你未免有點太着急了吧?就說想改朝換代,好歹提前也跟我說聲,你這呼呼啦啦的弄過來一大幫人上班,是啥意思?
我趕忙解釋說,你想多了,我們真沒想換什麼代,就是放暑假了,哥幾個閒着也是閒着。我想帶他們掙點零花錢,你把心收進肚子裡,二樓經理還是你的,就算大老闆讓我幹,我都肯定不會幹,這點我可以發誓。
魚陽看我表情挺認真,緩和了口氣說,三子其實當不當這個jb經理,我真無所謂,我在乎的就是你的態度,一直感覺你這人不錯,而且又跟我堂哥有關係,想着咱們可以當兄弟處。
我拍拍胸脯說,必須的啊,咱們不是一直都是兄弟麼?
魚陽這個人性子冷漠。但像個大孩子,有啥心事兒都掛在臉上,說實話這種的人很適合當朋友相處,而且我確實也沒心思從舞廳裡混的出人頭地,現在我一門心思就想着倒騰西瓜的事情。
別說大老闆沒開口讓我負責,就算他張嘴,我肯定也不答應,當經理就意味着要把更多的時間綁在歌舞廳,對我而言不現實,過幾天我指不定還得請假到臨縣。到時候魚陽就是塊擋箭牌。
矛盾解開了,魚陽從兜裡掏出來包二十多塊錢的“黃鶴樓”拋給我說,別說我不夠意思啊,待會給你兄弟們分下,我這個人不太愛說話,省的哪說的不對惹人煩,咱們還跟以前一樣,幹好自己的事情,我不好逼叨。
我雙手抱拳作揖說,謝謝我魚總。
我倆正閒嘮嗑的時候,楊偉鵬和一樓的大廳經理“咚”一下推開房間門,焦急的跟我說,三子你哥們從舞廳跟人打起來了,快下去看看吧。
我“騰”一下站起來,撒腿就往一樓大廳跑,隔着老遠就聽到胖子扯着嗓門罵街,舞池裡鬧哄哄的一片,很多男女青年興奮的圍在四周看熱鬧,我問小寶:“寶哥,有人從場子裡鬧事,刀疤怎麼不在?一樓看場的人呢?”
小寶苦笑一聲說,五分鐘前刀疤哥跟着大老闆出去辦事了,咱們舞廳現在一個看場的人都沒有。
我罵了句“操”,推開擋在前面的圍觀人羣,硬擠了進去,舞池的正當中王興捂着腦袋蹲在地上,鮮血正“突突”往下流,劉晴、陳圓圓幾個女生正焦急的圍在他跟前。
胖子、雷少強和陳花椒正跟一個身板高大的傢伙推推嚷嚷。
那個長得又高又壯的混蛋看起來很眼熟,有點像之前我們在初三教室見到和林小夢幹那事的傢伙,
魚陽也擠進了人堆裡,看了眼狗熊似的少年,皺着眉頭說:“林恬鶴這個逼怎麼來了?”聽他口氣有點意外還有點忌諱。
我說你認識他啊?魚陽點點頭說,我們這一屆的,外號金剛,以前打過幾次架。這狗逼會武術!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四周,隨手拎起個酒瓶子就衝了過去,別說他會武術,他就是會飛。今天打了王興,我也要弄廢他。
我人還沒到,手裡的酒瓶就已經甩了出去,不過準心太差,酒瓶子從那傢伙的腦袋上就飛了過去,我指着他罵了句“草他馬的!幹他!”
胖子他們聽到我的聲音,也不推搡了,直接圍起來那小子開踹,那傢伙確實確實有兩下子,一打三。根本不吃虧,一肘子懟開胖子,大胳膊一揮單手摟住陳花椒的脖頸就甩到地上,雷少強長得矮小,身法也靈巧很多。躲過這傢伙的攻擊。
我這個時候也衝到了他們跟前,擡腿就往他褲襠上踹,林恬鶴一手捏住我的腳腕用力往自己懷裡一拉,我身體失去重心一下子被拽倒在地上,這個龐大的傢伙擡腿就往我胸口踩,我嚇得趕忙伸手擋。
雷少強不知道從哪撿了根鐵管,“我去尼瑪的!”跳起來照着林恬鶴的後腦勺就砸了下去,林恬鶴被他砸了個踉蹌,踩着我的肚子就跌坐在地上,雷少強不依不饒的攥着鐵棍往他身上狠抽。
我和胖子趁機爬起來,跑到旁邊抓起把椅子砸牲口似的往林恬鶴的身上猛招呼,打了三四分鐘,魚陽和小寶拽住了我,魚陽一邊摟住我,一邊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別衝動,金剛惹不起,打兩下就算了,真出事兒誰也保不了你。”
我被打出了真火,噴着唾沫罵:“他是腦袋上長角了還是jb上長牙了?爲啥惹不起?”我推開魚陽,舉起椅子又狠狠朝林恬鶴腦袋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