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0 懸案
一槍幹爆自己腦袋後,那年直愣愣的仰面倒在地,手槍“啪”的一下掉在地,瞳孔慢慢開始擴散,身體哆嗦了兩下徹底沒了動靜。品-書-網..
我和郝澤偉呆若木雞一般的杵在原地,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嘭!”
審訊室的鐵門從外面被人突然撞開,十多個警察一鬨而入,當看到面前的景象後,好幾個小協警直接尖叫出聲:“殺人了!”接着那幫警察齊齊看向郝澤偉,臉的表情充滿了驚恐,一個警察彎腰探了探年的鼻息,聲音很小的呢喃:“斷氣了。”
郝澤偉抹了一把臉的血漬,向前一步,想要解釋:“小李、小張你們聽我說”
十多個警察集體往後倒退,有兩個配槍的本能的舉起手裡的傢伙式指向郝澤偉。
“郝隊,你別動!”
“抱頭,蹲下!”
“郝隊,不要難爲我們”
幾個掛着警銜的警察七嘴八舌的衝着郝澤偉喊叫,還有一個傢伙直接拉開槍保險,將手指搭在了扳機,看架勢郝澤偉如果再往往前邁一步,他指定開槍。
郝澤偉頓了頓,滿臉苦澀的舉起雙手道:“你們信不過我?都特麼在一塊混這麼久了,我是啥樣的人,你們難道還不清楚麼?剛剛是誰把疑犯送進來的,他的手銬根本沒鎖,我是被人冤枉的!”
“郝隊,這事兒”一個肩膀同樣掛着“兩槓三”警花的年吞了口唾沫,一腳快速將地的配槍踢到門口,接着苦澀的說:“這事兒咱們還是先通知領導吧,審訊室裡只有你們三個人,你剛剛又讓信息科的同事把監控錄像關了,至於你說疑犯的手銬開了,我們現在也不好辨認真假。”
郝澤偉不可置信的梗着脖頸問:“操,你這意思是我殺的他唄?我有什麼動機麼?在大案組的審訊室裡殺人,我他媽有病啊?”
那副隊長尷尬的說:“郝隊,您先別激動,我們沒說是你殺的人,不過人現在已經死了,你有嫌疑,咱們先按照規矩辦事,您是帶隊的,肯定也明白咱的苦衷”
“行,你們通知領導吧,我在這屋裡等着”郝澤偉乾脆將身的外套拖下來,隨手丟在地,然後很頹廢的一屁股崴坐在地,情緒說不出來的低落。
幾個警察小心翼翼的先將年人的屍體擡出去,然後有人“咚”的一下關鐵門,門外傳來“嘩啦啦”的動靜,估摸着是將房門給徹底鎖死了。
郝澤偉苦悶的點燃一支菸,然後隨手將煙盒揉成一團丟到旁邊,自言自語的嘀咕:“呵呵,玩了一輩子鷹,到頭來讓只小家雀把眼睛給啄瞎了。”
這時候我也從方纔緊張的情緒回過來神兒,聲音低沉的說:“他來的主要目的是乾死我,只是沒想到你那麼耿,會拿自己擋在我前面,時間眼瞅着來不及了,他才自殺,弄出好像被你槍殺的假象。”
“臥槽!”郝澤偉嚇了一哆嗦,驚恐的轉過來腦袋看向我道:“他們怎麼沒把你帶走啊?”
我撇撇嘴嘟囔:“屁話,我跟你都有嫌疑,往哪走?”
“呵呵,操”郝澤偉彈了彈菸灰,自嘲的拍了拍自己腦門道:“我特麼一門心思想把你丟進監獄,結果最後把自己給送進去了,這算不算報應?”
我也點燃一支菸道:“你現在相信,我不是殺劉國平的罪魁禍首了?”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還是還懷疑你,那真是個棒槌。”郝澤偉吐了口煙霧道:“這事兒你八成不會替我作證吧?從你心裡巴不得我趕緊下課滾蛋。”
“我爲啥要有這種想法?”我摸了摸鼻頭笑道:“剛剛如果不是你,被擡出去那個應該是我。”
“拉倒吧,我不幫你,他也不會再開槍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因爲什麼,但我有種感覺,他最後說的那句累了,是發自內心的。”郝澤偉擺擺手,頹廢的笑道:“你沒啥事兒了,估計今天午能出去,畢竟槍根本沒你指紋。”
我笑了笑說:“你也沒事兒,頂多是被扒了這身警服,咱倆非親非故,不是親屬也不是朋友,我有資格成爲你的證人,整個過程我全部看的清清楚楚。”
郝澤偉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愛雞八咋地咋地,反正已經這樣了。”
“想開點,多點閱歷是好事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說真的,劉國平的案子不用再往下查了,這是有人在警告你,繼續下去的話,你肯定更倒黴。”
“你要不說這話,我特麼還沒動那心思,聽完你這話,我來氣!”郝澤偉攥着拳頭,眼珠子紅通通的低吼:“我不信這個邪了,他蘭博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有九條命,這案子我鐵定會跟下去,扒了我的警服,我申請私人偵探資格證,這幫挨千刀的有一個算一個,我肯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包括你在內!”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小哥,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咋地?你不指望我給你當證人,洗刷清白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郝澤偉理直氣壯的昂起腦袋。
這小子辦事擰巴,但是細心大膽,破案子是個好手,這麼多年來,除了馬洪濤以外,這是我唯一見過的一個如此較真的夯貨,是情商太低,說出來的話跟小孩兒似的幼稚。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打發時間,約莫半個多小時後,郝澤偉被兩個警察帶走了,我也被歐豪派過來的人接去了刑警隊,在刑警隊簡單做了份記錄後無罪釋放了。
走出刑警隊,我撥通歐豪的電話問:“謝啦豪弟,我出來了。”
歐豪聲音沙啞的打了句哈哈:“咱們之間不存在謝不謝,出來好,趕緊給嫂子回個電話,昨晚幾個嫂子一宿都沒閤眼。”
我好的問道:“成,待會我打電話,你小子幹嘛去了?一午了,都不知道來看看哥。”
歐豪笑呵呵的說:“開會呢,我在廁所給你打的電話,青市警局一把手,二把手,分區警局的各個帶頭人都在,整個會議室最次都是兩槓以的隊長級別,爲了那個郝澤偉的案子,這小子估摸懸了,不說判刑,起碼得黨內教育一陣子,放心吧三哥,待會我找機會跟一把手遞句話,想轍把丫徹底打入深淵。”
“那案子,有貓膩”我猶豫了一下道:“別禍禍他,有機會的話替他說幾句好話,告訴你們領導,如果需要作證的話,我可以替他作證,今天要不是他,你估計得殯儀館看你三哥,那個年人是去殺我的,咱一碼事歸一碼事,做人得有良心不是。”
“這特麼我尼瑪”歐豪磕磕巴巴的罵了句娘後,賭氣似的迴應:“行吧,我試試!別說弟弟揭你短,你有時候真的是太心慈手軟了,那小子擺明了跟咱尿不到一個壺裡,你多此一舉幹啥?”
我沒好氣的又問:“行了,別廢話了,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弄出來那個死了的傢伙的資料。”
歐豪顯然已經通過別的途徑瞭解到了年人的背景,語速很快的說:“那傢伙叫馬亮,大同人,手裡攥着好幾宗命案,也算死有餘辜,過去是個獨行俠,後來聽說跟什麼人混了,應該是跟了鴻門,法醫鑑定狗日的得了胃癌,沒兩天活頭了,估摸着他纔敢鋌而走險跑到大案組鬧事,你要說他是去殺你了,我還真信,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失敗了”
放下手機,我呆滯的自言自語,是啊?他爲什麼最後關頭沒有繼續衝我開槍?是良知發現還是有別的隱情呢?又或者是因爲他的那句“爲了你閨女,往後少乾點沒屁眼的事兒吧”?這事兒像樁懸案似的,困擾了我很久很久。
話分兩頭,我從刑警隊出來以後,幹準備打車回工地,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到了我手機,看了眼屏幕居然是阿候,我皺着眉頭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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