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猛不丁聽到圍觀的人羣中傳出19姐的喊聲:“趙成虎,你在幹什麼?”
我朝人羣的方向望了一眼,見到19姐穿了身淺藍色的運動裝,腦袋上帶着頂太陽帽,手裡還提着個旅行袋,感覺像是剛從哪旅遊回來一樣,見到她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撒腿跑。我跟老闆說了一聲晚上我自己去舞廳,甩開膀子就衝出了客運站。
我跑,19姐就跟在我身後攆,平常總覺得這娘們孱孱弱弱的,沒想到體力這麼好,從客運站一直快攆到體育路上,她仍舊死死的吊在我身後,最後看實在追不上我了,19姐居然扯開嗓子喊:“救命啊,搶劫了!快來人啊!”
我低聲罵了句“法克!”卯足了勁兒往前躥,這年頭從來不缺少見義勇爲的好漢,尤其19姐長得又這麼漂亮。一陣尖聲喊叫後,立馬有三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急忙擺手解釋我沒搶劫,幾個壯漢壓根沒理我這話茬,按小雞崽似的直接把我給按倒了地上。一瞬間十多個男女老少發揮國人“牆倒衆人推”的優良品種圍住我就是一頓暴揍,還說要把我送進派出所。
19姐可能也沒想到自己的呼救效果會這麼好,急急忙忙的扒拉開人羣衝進來,擋在我前面,此刻正好有個老太太拎着個菜籃子往我腦袋上猛招呼,一邊打我還一邊罵我“臭不要臉”。
我當時委屈的真差點抹眼淚,十分鐘前老子還是貨運站里人擋殺人,佛擋宰佛的凶神,十分鐘後讓一幫義憤填膺的大爺大媽把我當成搶劫的變態,最重要的是我還啥也沒幹,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19姐狡黠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如果你答應我不跑,老老實實跟我回學校,我就幫你一把。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她是老師,對我又真心好,我早就爆粗口罵娘了,忍辱負重的沉思了幾秒鐘後,我點點頭保證,不跑了。
19姐這才站直身子攔住周圍的“好心人”歉意的說:“謝謝大家幫忙了,他沒搶我包,是我弟弟,剛纔我倆鬧着玩呢。”人羣這次慢慢散開了,不少人罵19姐神經病。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19姐掐着腰站在我面前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你要再趴在地上不起來,我就打電話喊救護車了。
我無奈的爬起來,拍打了兩下身上的泥土和腳印。沒好氣的問她,你爲啥總抓着我一個人不鬆手啊?剛纔王興、高文傑、林昆都在,你咋不找他們麻煩去?
19姐的回答讓我更無語,她理直氣壯的說。誰讓就你一個人跑的,你越跑我越想抓住你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剛纔地上躺着個滿身是血的傢伙又是什麼情況?
我“啊?”了一聲問她,你沒看見啊?
19姐搖搖頭說,廢話!我要看見就不問你了,還有你們爲什麼會在客運站?剛纔湊那麼近幹什麼?萬一人家像我一樣訛你們怎麼辦?
我當時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19姐什麼都沒看見,我也不知道跑個什麼勁,我舔舔了嘴脣編瞎話說,我們幾個本來打算坐小客到王興家去玩的,看到客運站裡發生車禍了,就圍過去看熱鬧。
19姐對我的話表示很懷疑,皺着好看的柳葉眉問我。真的?
我重重點了點腦袋。
她這次鬆了口氣,拽住我胳膊攔下一輛“三奔子”說,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那就跟我一塊兒回家吧,下午去上輔導班複習功課。
我苦着臉求饒說,老師你也看見我都跟王興他們約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失信於人多不好,不如您先放我離開,我到王興家玩個兩三天,回來後我馬上主動到學校上補習班。
19姐不屑的撇撇嘴說,就你還主動去學校?打死你我都不相信,少廢話。趕緊上車,你要是再墨跡,我可又喊搶劫了啊?
迫於她的淫威,我委屈求全的鑽進了“三奔子”裡,路上我問她,怎麼會好好的出現在客運站?19姐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太好看,隨口敷衍我說,到崇州市去辦了點事兒。
看她不太高興了。我也沒敢繼續往下問。
回到小區附近,19姐讓我陪她一塊到市場上買點菜,說是中午給我和陳圓圓做好吃的,她在挑選蔬菜的時候,我隨意張望了兩下,沒想到居然碰上一個老熟人,林小夢!
林小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一箇中年婦女旁邊賣雞蛋,看到我和19姐,她可能覺得不好意思,裝作不認識我們的樣子,故意把臉轉到了別處,我跟19姐說我去買點雞蛋,就壞笑的走過去問她:“雞蛋多少錢一斤?”
那中年婦女正幫着別人在稱雞蛋,就讓林小夢招呼我。
林小夢沒好氣的撇撇嘴說:“看你要多少,買的越多越便宜。”
我想了想說:“給我裝,裝到免費爲止!”
林小夢當時就急眼了,指着我鼻子破口大罵,你有病吧?
我冷笑的抓了抓後腦勺小聲說,刀疤沒告訴你照片的事情失敗了?以後給我老實點,如果再整事兒,我保證你馬上成名人。
林小夢的臉色頓時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咬着嘴脣瞪眼看着我,也不敢多說話,這個時候19姐也提着一塑料袋菜走了過來,看到林小夢後還熱情的打招呼。
林小夢的表情很尷尬,支支吾吾了幾句藉口說上廁所,就轉身離開了。
我和19姐也往回走,路上她還跟我開玩笑說。我記得以前你還追過人家林小夢吧?怎麼樣?現在發展的咋樣了?
我停下腳步,表情認真的指了指自己眼睛的問她,老師你看我這是啥?
19姐迷糊的說,眼睛啊?
我點點頭說。對啊,你也知道我有眼,我又不瞎怎麼會看上她,就算找對象也必須要找您這樣的,知書達理而且還溫文爾雅,最主要是長得漂亮!我發誓說這句話的時候,真心沒有任何歧義,就是想拍她馬屁。誰知道19姐的俊臉瞬間紅了。
回到19姐家,陳圓圓穿着件寬鬆的睡衣正在打掃衛生,我們進門的時候,她剛好面朝門口彎腰掃地。透過她寬鬆的領口,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瞧的一清二楚。
我嚥了口唾沫心裡暗道,這丫頭好像發育不健康,從初一到現在光看個頭長了,該長肉的地方一點都沒多長。
陳圓圓昂頭跟19姐打招呼,剛好跟我的眼光碰到一起,趕忙直起腰罵了句“流氓!”就快速跑進臥室,我摸了摸下巴小聲嘟囔,對你有啥可流氓的,摸你都不如摸自己有感覺。
19姐讓我到沙發上去坐會兒,她自己拎着塑料袋走進了廚房,不經意我回頭看了眼陽臺,鼻血瞬間流了出來,陽臺上的景色太特麼誘惑了,五顏六色掛了好幾件女生裡面穿的衣服。
這時候陳圓圓也換了身t恤短褲從臥室裡出來,臉上的紅雲還沒有消退下去,坐到我旁邊低聲問,你姐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嘆了口氣說,基本上已經搞定了,你沒告訴19姐吧?
陳圓圓搖了搖腦袋,坐在我旁邊,用比剛纔更小的聲音說,成虎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掃視了眼她那對有些反光的大白腿嬉皮笑臉的說,你先說事兒,辦不辦咱們再說。
陳圓圓猶豫了好半天,咬着嘴脣嬌羞的說,能不能裝幾天我男朋友,補習班裡有個男生總給我寫情書,我拒絕了他好幾次,他仍舊沒皮沒臉的騷擾我,剛纔還跑到家裡來敲門了。
我剛要拒絕,外面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