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克林斯曼,德國曾經的鋒線一哥,綽號轟炸機,他是克洛澤之前德國最優秀的前鋒,但是令人疑惑的是,克林斯曼看起來其實不像德國人。
他娶了一個美國妻子,長期生活在美國,而更重要的是,克林斯曼自己也越來越像美國人了。
讓德國人最生氣的是,在當任德國國家隊主教練的時候,克林斯曼竟然還住在美國,只有在德國隊有比賽的時候,他才飛回德國,這點後來在德國世界盃之後受到了全德國的口誅筆伐。
所以希斯菲爾德很快發現,讓“美國人”進入自己的教練團隊是個巨大的錯誤。
這天,克林斯曼找到希斯菲爾德,“我有個意見想跟你說說,這個我在德國國家隊的時候就想說了。”
“什麼?”希斯菲爾德有點不耐煩。
“我們應該學習美國!”
“什麼?”
希斯菲爾德難以置信,美國是足球沙漠啊,我們學習美國什麼?
克林斯曼看到希斯菲爾德愣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不,我的意思不是學習美國足球,而是學習美國的職業體育。”
美國足球很差勁,但是美國的職業體育是很發達的,冰球,橄欖球,籃球。
全世界最熟悉的nba是其他國家完全沒法相提並論的,其實這就是克林斯曼的意思。
“尤爾根,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直說。”
“比如我們應該在訓練場上裝上一些電子設備,比如攝像頭,傳感器。”
“防盜嗎?”
噗。
克林斯曼的臉差點黑了,“當然不是,要用現代化的設備幫助訓練啊,那樣可以讓球員在訓練之後反覆觀看。”
“還有,我們的理療室的那些設備也太老舊了,我建議都換成美國的設備,大聯盟的設備比我們先進多了,還有更衣室需要冰桶,我參觀過nba,他們的更衣室都有一個很大的冰浴缸,可以輔助體能的恢復。”
克林斯曼每說一句,希斯菲爾德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希斯菲爾德心想:“你他嗎的是不是有病!”
但是希斯菲爾德還是忍住了,“尤爾根,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了,我有完善的教練團隊,而且我沒有覺得現在的訓練方式有什麼不對的。”
“是的,但我們需要進步。”說完克林斯曼掏出一個mp3播放器,“還記得10年前我們聽音樂嗎?需要磁帶,非常非常不方便的那種,但現在,我們只需要這麼一個小東西,音樂可以上網找。”
克林斯曼拍了拍希斯菲爾德,“相信我,只要我們這樣做,我們會成爲歐洲最先進的俱樂部。”
希斯菲爾德已經忍無可忍了,“尤爾根,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這些事情你應該找烏利·赫內斯,找我是沒有用的。”
克林斯曼愣住了,“這我當然清楚啊,但是如果沒有你批准,烏利也不能改變你的訓練啊。”
希斯菲爾德心中冷笑,“原來你還知道現在主教練是我啊。”
希斯菲爾德聳聳肩,“如果你要答案,那這就是我的回答。”
克林斯曼呆呆點點頭,等到希斯菲爾德走後,克林斯曼才緩過神:“這老頭到底什麼意思啊,他答應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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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希斯菲爾德被叫去赫內斯的辦公室,赫內斯一見到希斯菲爾德就一臉壞笑:“你自己對付不了尤爾根那傢伙,就把皮球踢給我,很壞啊。”
“這麻煩是你找來的,管我什麼事。”
“誰讓你不跟拜仁續約的,這能怪我嗎?”
一提起這個,希斯菲爾德就理虧了,“好吧,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你下次提這個,我馬上辭職。”
“哈哈哈,威脅我?你現在還學會威脅老闆了?”
“哈哈哈。”
“坐吧,給你咖啡。”
希斯菲爾德坐下,赫內斯開始說正事了,“其實尤爾根提的意見,有一部分還是非常正確的。”
“比如?”
“比如他提議在球場裝上錄像系統,還有理療室的改進。”
希斯菲爾德淡淡說道:“我不相信美國的那一套,我還是習慣我的方式,尤爾根是個菜鳥,我不跟他計較,但是你不一樣,我你不希望你改變我的東西,一點都不行。”
赫內斯微微一笑,這點他猜到了,現代足球其實一個教練後面是有一個團隊的,可大可小,平時說的請教練其實不是請一個人,而是請一個團隊。
希斯菲爾德跟拜仁的關係雖然好,但是親兄弟明算賬,希斯菲爾德身後有一大幫人是靠他養活的,要是引進什麼電子設備取代這些人,那希斯菲爾德怎麼跟自己的朋友交代?
這其實有點像西醫和中醫的區別,西醫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就是我們平時在學校的那種關係,你付學費,我教你知識。
但中醫不一樣,傳統中醫是學生不付學費,用勞動換去知識,最後師傅和學生就像一家人。
而足球圈也是這樣的,比如穆里尼奧就是羅伯森帶出來的徒弟,其實克林斯曼的建議是好的,美國職業體育都是這樣做的,但是足球不一樣。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網球,籃球很早就引進了視頻回放系統,但是足球一直到了俄羅斯世界盃之前才引進視頻回放系統。
這點克林斯曼理解不了,但是赫內斯是完完全全理解,因爲希斯菲爾德的薪水最少有一半是給他的團隊的。
“好吧,那這點我不談了。”
希斯菲爾德點點頭,“我要準備和不萊梅的國家德比了,在那之前不要跟我談比賽無關的事情。”
赫內斯聳聳肩,“看來你是我的老闆啊,平時都是你讓我做事,而我從來不能讓你做什麼。”
“少來這套了,烏利,誰不知道你是德甲最著名的守財奴啊。”
赫內斯哈哈一笑,只有他知道,經營一家足球俱樂部很難啊,看看1860就知道了,本來90年代的一支強隊,結果總經理不行,俱樂部2004年降級了。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上。”
希斯菲爾德搖搖頭,“算了,我寧可回家養老,也不願意坐上你的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