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彈指間,過了千年。
時間如流水一般悄悄從指間溜走。連自己都淡忘了,已經,過了千年。
只是,他還沒有回來。
韓信輕聲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那被夕陽餘暉充滿的小院。
他說,酒是好東西。
韓信很少喝酒。但今夜,他卻喝了四壇。他酒量差,喝的也是多,喝着喝着便紅着臉醉倒在桌子上。
半晌,他想翻個身,但桌子太小,“咣噹”一聲栽倒在地。
這一摔至少讓他清醒了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把桌子收拾收拾,卻不小心打翻了酒瓶,白陶瓷碎了一地。
韓信喃喃了幾聲,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左搖右晃的躺到榻上,抱緊那還魂囊,竟顫抖着身子哭了起來。
“你快回來……快回來……”
安靜的只能聽見水聲的山谷裡,隱約傳來男人的抽泣聲。
翌日。
韓信醒了。
記憶十分模糊,只記得昨夜喝了酒。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想着,一定喝了很多吧。
頭有些痛,韓信將手指放在太陽穴上輕輕按壓。待疼痛得到了些緩解,他才起身去收拾爛攤子。
一縷微光不知何時入了眼,……是什麼?擡眼往四周看了看,是還魂囊……
那一刻,韓信幾乎要哭出來了。他……終於肯回來了麼?
只見那縷微光開始緩緩移動,接着飛出房間。
韓信放下手中的酒瓶,化爲白龍,依着那光的速度一路跟隨。
太白啊,你要去哪兒?
那是,青丘的方向……
最後那縷光落在青丘的一處斷崖之上,千年前,他正是在此狠狠地傷了他。
微光漸漸消失在空中,一隻雪白的狐狸赫然出現在要散去的光中。
白狐小小的,乖乖地蹲在還帶着路住的草叢裡。一對狐耳在風中輕輕晃動,十分討人喜愛。
韓信微笑着輕輕蹲下,一隻手輕撫着它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毛髮。
“太白,我們回家。”
那白狐聽懂了似的,睜開狹長的紫眸,撒嬌的在韓信懷裡蹭了幾下。耳尖劃過韓信前胸,撓的他心癢癢。
只一眼,便是永恆。
“你不許再離開我了。”
“再也不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