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排練的剩餘時間不多了,學校大門口處都掛上了慶賀一中60週年的紅幅,花壇裡的花草也翻新了,連每間教室的門口,都給掛了一個紅色的小燈籠,夏夕看着一中這氣氛,心想,都快趕上過年了。
在排練期間,夏夕還真得感謝廖韻詩沒來找過他,不然彼此得多尷尬。不過倒是有些別的女孩子會來找他要個手機號或者□□什麼的,不過他都回人家說沒有,沒有手機,也沒有□□。這明顯拒絕的行爲讓本來還抱有一些期待的女生們慢慢地就放棄了這塊怎麼夠不着的大蛋糕。
等風等雨,一中的同學們終於等到了校慶的舉辦,這氣氛現在可比過年可熱鬧多了。校慶晚會那天,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筆,從冰冷的凳子上擡起了屁股,邁出了有些昏暗的教室,到小賣部買好了瓜子花生和飲料,結伴走進了紅色遍佈、象徵着放鬆輕快的學校大會堂。
有些黑暗的會堂裡,前幾排都是領導和投資者的位置,後面纔是分佈的年級班級座位。暖黃的燈光打在會堂的大舞臺上,在空中飛揚着煩雜的灰塵在這時候看起來也不那麼討人厭了,同學們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的低了點,好奇且期待無比地交談着校慶的節目表演,當然,也有一些不在乎這些的學生偷偷地待在學校的某個角落,做着自己感興趣的事,隔絕世間。
沉重黑覷的多層幕布後面,許見和徐天齊他們是作爲打頭的第一個節目開幕,穿着一身花花綠綠伴舞服的許見被徐天齊嘲笑娘們氣質又高一層,許見冷着臉說道:“你這五十步笑百步的,你高興個啥。”
徐天齊一手插着腰,一手搭在孫梓涵的肩膀上,說:“我身子骨壯實!穿的是個性!引領的是潮流!”
許見冷笑一聲:“小白臉壯實了也只是壯實了點的小白臉。”
徐天齊被他這話給噎了,一腳踹過去:“你連小白臉都不是!”
後方孫梓涵真是看不下去了,拉住了躁動的徐天齊,對他們倆說:“夠了,快上場了。”
徐天齊沒話懟許見,特別不甘地撇着嘴,生氣地瞪着眼睛,孫梓涵掃了眼他這死樣,對許見笑道:“天天出去打野,徐狗真是越來越非洲人了,你說是不。”
徐天齊和許見都有些懵地“啊”了一聲,但是後來許見才反應了過來,孫梓涵是拐着彎說徐天齊比他爺們,人家好歹會和男生天天出去浪,自己只會在教室看書,變着相說自己纔是小白臉呢!等明白這話裡話的意思後,節目卻已經開始了,許見真是啞巴吃黃連,憋着委屈完成了表演。
而此時在後臺的一個房間裡的夏夕正和沈晨說着話呢,沈晨這次表演又是一個樂器演奏,不過不再是民樂齊奏了,算是一場學校自發創意的小型交響樂和中國風的交融版樂器演奏,沈晨排練的時候是單獨坐在前方,面向一條線上的指揮老師,夏夕去看過一次沈晨的排練,真的是蠻精彩的,主要是這創新的主意真是很吸引人。
怕沈晨緊張,夏夕便來找他說說話:“我叫了徐狗給你拍錄像,到時候看看你自己的風姿!”
沈晨彎着腰,擦着松香拒絕:“不要。”
夏夕聳了聳肩,笑道:“說不要也不行了,叫都叫了,現在去找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着人。”
沈晨給二胡調着音,回他:“你也千萬別再給我送花。”
夏夕笑着,說:“不送你花。”
夏夕的節目剛好在沈晨前一個,夏夕表演的時候,沈晨就在幕布後面看着,難免也瞧見了站在顯眼位置的廖韻詩,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一兩秒後,便繼續回到了那撇氣宇軒昂的身影上。
響亮浩大的合唱和高難度又風雅的武術伴舞,加上一中頂尖顏值都在這場表演裡,這節目愣是把晚會推上了一個高潮,甚至有人往臺上扔花,不過花沒扔上舞臺,倒是扔給了第一排的領導地中海上,把旁邊陪坐的校長嚇個半死,氣憤地吩咐各班班主任好好整整自己班的紀律,禁止往臺上扔東西!
已經回到自己班級的徐天齊,正坐着給夏夕錄像呢,孫梓涵看了眼舉了不久手的徐天齊,說:“歇會兒吧,等下我來給沈晨錄。”
徐天齊皺着眉,輕輕搖頭,不敢動作幅度太大:“等等,我先錄完夏夕的。”
等夏夕節目一結束,孫梓涵馬上從徐天齊手裡接過了相機,對着臺上已經出來的沈晨聚焦。
燈光打暗後,指揮老師對着觀衆席舉了個躬,然後走到指揮台上,猛地吸了口氣,擡起了拿着指揮棍的手,然後就先聽見響起了一陣很有節奏的打鼓聲,隨後沈晨跟着節奏開始拉第一段,接着小提琴諧音,琵琶和長號搭配,恢弘磅礴的樂聲讓本來還有些躁動的觀衆席變得安靜了不少,然後默契劃一的掌聲如雷貫耳地響起來,晚會正式達到了高潮。
沈晨那一身青衫真是太清冷鮮明瞭,像從民國穿越而來的行路人,氣質如蘭。
觀衆席上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大聲喊了一句:“沈晨我愛你!”
還好沈晨抗壓能力強,不然拉錯了音,可就毀節目了。
在幕布後臺欣賞着節目的夏夕被不知道哪個女生的這句話給瞬間氣得臉都紅了,想着準備等會節目完了就趕緊拉着沈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