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還好吧。”雖然這樣問，可他是明白的。自己的兒子處理的事。很少讓他操心的。
“公司沒什麼事情。我剛去過。”又把手中的藥遞給他。“這是我去羅姨那裡開的藥。”爸爸的胃病，只要吃羅姨開的藥，總會好得比較快。
“你去愛仁醫院了？”陸達放下手中的報紙問道。很久沒去了。不知道她還好嗎？“你羅姨怎麼樣？”
“老樣子。就是怪你不去看她。”陸超峰略帶調侃的語氣。就知道他會這樣問。
“是嗎？”自己的兒子，還有羅琳他是最瞭解的。羅琳怎麼會怪他呢。想他還來不及呢。
“對不起爸爸，你交待的事情。我沒有辦好。”陸超峰改掉之前的面容。顯得嚴肅起來。“給媽媽買的紀念項鍊，被別人買走了。”
“我剛纔看了報紙。這不怪你。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買的。相信你媽媽是不會怪你的。”大家都是生意人。一千萬買回那項鍊。真的是太虧了。而且，對自己的公司又沒有任何的好處。
“真的很不明白，中偉食品集團的總裁張錦豪。爲什麼要和我們通達服裝集團作對。我們不管在以前還是經後，都不會有生意上任何分歧的。”他們的生意不會有任何往來。也不會有紛爭。
張錦豪把項鍊買到，又以慈善捐獻出去。既然，項鍊對他們毫無意義，爲什麼不做個順水人情，讓給通達呢。這樣做只會在生意場上增添對頭。而沒有他們的好處啊。
“這個張錦豪一直生活在美國。一直在打理美國那邊的公司。在中國認識他的人，幾乎少之又少。這次，他突然回到中國。必然得爲自己打響頭一炮。”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畢竟陸達已經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這些小把戲他都看不出來。那可算真的是白混了。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用一千萬，買一個爲自己做宣傳的廣告。”這真的是太離譜了。
“不僅是做了廣告而已，還爲他們中偉食品集團做了一回慈善。雙管齊下的好辦法。想來此時商場上那些人，一定會和我們一樣的驚訝。”陸達的眼睛再一次看着報紙，張錦豪信心十足的站在講臺，略帶成功的微笑。
陸達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年輕的人。在商場上的城府是這樣的深。
再看看對面自己的兒子。他們的年齡幾乎是差不多。這一批年輕的商業嬌子，更能顯出自己，已是商場上的老人。
雖然，那個張錦豪值得他刮目相看。可陸超峰的臉上，還是沒有太大的波動。只需要以後稍加註意便是。
“我把星期五的宴會請柬，拿了一份給羅姨。”陸超峰不想再討論公事，便轉移話題。
“她說什麼沒有？”心裡很明白，這些年來。自己的兒子一直想撮合自己和羅琳。做出這樣的事，也再平常不過。
可在陸達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人，能代替得了他的媽媽。
當年，因爲他愛他的事業，而疏忽了她。最終才造成不可彌補的遺憾。這也是他一生的痛。
“她也知道是我的意思。她很清楚，你是不會這樣主動邀請她的。”他們三個人，幾乎都是最瞭解彼此的。比一家人還要親密。可在外表看起來，又是那麼的陌生。“還說，星期五你不去找她。她也不會去參加宴會的。羅姨一直都很尊重你。”只希望自己的老爸，早點向羅姨表白。畢竟他們都是快到半百的人。時間是很寶貴的。
“先不說這些了。”至始至終，自己這幾天，都還沒有那個心情。“明天我們去東郊陵園。你媽媽的禮物，既然沒有買到。那你還是想辦法準備一份吧。”陸達最關心的，還是他一生都愛的趙怡蓉。
一轉眼，兒子都二十了。怡蓉也離開了他們二十年。
她在天的另一邊還好嗎？她能看到我們的兒子，現在有多麼的優秀嗎？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愛事業勝過愛她。她也不會就那樣離開。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就讓我用我的下半生，來向你懺悔吧。
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緊閉着眼睛，害怕一不留神，淚水就從眼眶裡，悄悄滑落下來。
第十六章：衣服帶來的災難
“說清楚！如果今天你不交待好。看我怎麼收拾你。”許心蘭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雞毛撣子。一句一句的逼問。
“真的…真的是別人送的。姑姑…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會不騙你的。姑姑……”許靈瑤跪在地上。雙手拉着高高在上坐着的許心蘭。
“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嗎？這衣服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貨色。”許心蘭抓起桌子上擺放的黃色小洋裝。“像你這樣的人，有誰會願意，送你這麼貴重的衣服。你說是別人送的，就是別人送的嗎？哼…”許心蘭冷冷的哼笑着。“你都二十歲了。這二十年來，有誰送過你衣服嗎？老實給我說。”舉起雞毛撣子，狠狠的打在許靈瑤的臂膀上。
“啊…”許靈瑤用手護着被打到的臂膀。
許心蘭接二連三的用雞毛撣子，狠狠的向許靈瑤打去。護着臂膀的手，早已被打得紫一塊青一塊的。
“姑姑不要打了，姑姑…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姑姑…”許靈瑤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許靈瑤的頭髮變得零亂不堪。珍珠般的汗水，不停的掉下來。滿臉的淚水，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你還是不說實話是嗎？是不是很久沒有教訓你。你的膽子纔會這樣大。”許心蘭左手直接抓住許靈瑤的頭髮。右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許靈瑤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只是一件衣服。給自己帶來這樣的禍端。早知道會這樣，說什麼她也不會穿着回家。
也怪自己中午只忙着做飯。把衣服放在牀上，忘記了收起來。不然，姑姑回家也不會發現。
“你讓我說什麼？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許靈瑤用手捂着被打的臉頰。淚如雨下。
從小到大，不管是對還是錯。姑姑又有哪一次是聽取了的。全都是自己的不對。再解釋也沒有用。
“哦！”許心蘭像如夢初醒一般。“原來啊，原來是這樣。”
許靈瑤一點都不明白，爲什麼姑姑會是如此表情。
“我說怎麼這個月，你拿回來的工資少了三百。老實說，是不是你拿那三百塊錢，買的這件衣服？”許心蘭把許靈瑤推倒在地上。一把抓起小洋裝仍在她的身上。
怎麼可能，姑姑認爲是我把工資私藏了。她怎麼會這樣想。要是姑姑認定了的話。即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不…不是的。我沒有拿。”許靈瑤手緊緊的握住洋裝。拼命的搖頭。“這個月的工資只有一千二。經理說我遲到了兩天，還請了一天半的假。所以才扣掉我三百。如果，姑姑不相信的話。下午可以去酒店證實的。”許靈瑤努力的解釋。害怕自己少說一點，姑姑便不相信自己。
“你少在這裡編。就那麼點破事，能扣掉你三百。”真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子了。看來，今天真得好好的管教她才行。“你現在是越來越會撒謊了。許靈瑤你忘記你自己，是怎麼長大的了嗎？沒有我許心蘭。你能有今天嗎？”許心蘭再一次拿起雞毛撣子。狠狠的打在許靈瑤的身上。“你才上幾天班啊。就跟我打馬虎眼了。要是等你高就了。不是要把老孃一腳踹出去嗎？”再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爲什麼？爲什麼……”許靈瑤哭得不成人形。
從小許靈瑤就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孩子。無論許心蘭和何富財怎麼對待她。她都不會有怨言。過了之後，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身上大傷小傷，是經常都會有的。
自從許靈瑤畢業之後，這兩個月以來。這個家都還算平靜。因爲，上個月，許靈瑤給他們拿回了，她生平第一份工資。
可這個時候，又因爲她少拿了三百塊錢。而在堂屋裡，打聲罵聲和哭聲一片。打破了久違的平靜。
“又出什麼事了？心蘭，你怎麼又打孩子了。”奶奶剛回家，聽着哭聲，趕緊跑進堂屋來。
“我教訓她，關你什麼事。”許心蘭氣沖沖的看着奶奶大聲吼道。
奶奶走到許靈瑤的身邊。用手輕輕撥開她的頭髮，心疼的摸着她的臉頰。
“靈瑤，一定很痛吧。”奶奶爲她把淚水擦了擦。可憐的孩子。
“奶奶…”許靈瑤忍不住撲在奶奶的懷裡。痛哭流涕。
“老太婆，我跟你說，你最好上一邊去。不然的話。我手中的傢伙可不長眼睛。”許心蘭一把將許靈瑤從奶奶的懷裡拉開。“別以爲老太婆回來。你就有靠山了。”許心蘭用手指着她說。
“奶奶我沒事，你出去吧。”自己乖乖的跪好在地上。用手擦了擦眼淚。故作堅強。
自己受委屈便罷了。可是，不能讓奶奶被姑姑罵啊。
許心蘭得意的笑了笑。算她識相。不然被打得更慘。
“你準備把這件衣服怎麼辦？是拿回去，然後把錢換回來。還是怎麼着？”許心蘭左手的雞毛撣子，輕輕的拍打在她右手心上。
“錢沒有！衣服是別人的。我要退給別人。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也請姑姑你相信我。”許靈瑤跪得直直的。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即使把自己打死。也都只能這樣。因爲，這都是事實。讓我上哪裡去找三百塊錢。衣服也確實是要退還給張錦豪的。
許心蘭聽了許靈瑤的話。氣得咬牙切齒。兩隻手使勁的捏着雞毛撣子。手背鼓起了青筋。
“啪——”許心蘭手中的雞毛撣子，打在許靈瑤的身上。斷成了兩截。
站在一邊的奶奶，眼睜睜的看着許心蘭打下去。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奶奶的心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也很清楚。許心蘭是個什麼樣的人。除了錢之外，眼睛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