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間星級酒店的包廂裡,江博見到了樂詩清的前任老闆。
年齡三十出頭,長得有點小帥,髮型很潮,穿着白色西服,看起來有點霸道總裁的味道,名叫耿浩,有點小拽。
這讓江博衡量着,自己隔着這麼遠打他一拳,會不會一拳頭打死他呢?
死不死不知道,反正江博估摸着,腦袋會爆是逃不了的。
耿浩看到江博,眉頭不着痕跡地皺了皺,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招呼樂詩清和江博落座後,打算讓服務員上菜。
樂詩清卻淡淡地打斷他道:“耿總,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還是直接進入主題,把糾紛的事情解決了吧。”
耿浩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詩清,你知道以合同的事情來要挾你,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請你出來吃頓飯而已,你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吃飯,你做的某些事,實在是過於噁心了,讓人吃不下去飯。”樂詩清一改在江博面前時規規矩矩的態度,拿出一副冷傲的表情對待耿浩。
耿浩苦笑道:“好吧,我承認,在一些事情上,我確實做得過分了一些。
但是,你還不明白我嗎?我實在是因爲太在乎你了,所以纔會做出那種不理智的事情來,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樂詩清眼中的憤怒之意不加掩飾,冷笑道:“所以,這就是你在勞務合同上給我下套,這就是當我拒絕你的表白時,你指使人在暗地裡編排我的理由嗎?
真是可笑!
耿浩,你我多年前就認識了,好歹也算是朋友,你什麼性格,你的那些朋友都對我提過,而我的判斷力沒有出現問題,我知道該怎麼判斷一個人。
很多事情,我沒有點穿,但這並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耿浩嘆了口氣:“你非要把我們的關係鬧得那麼死嗎?”
樂詩清道:“不是我,是你,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是你把普通的朋友關係,推到了破裂的懸崖邊上。”
“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實際上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的。”耿浩說道:“你知道嗎,外面追我的女孩子排成了隊,而我卻一個都沒有答應,我心裡只有你,因爲太在意,所以難免會犯錯,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問題嗎?”
樂詩清:“你所謂的追你女孩子太多,你一個都沒有答應,騙騙別人還行,但騙得了我嗎?
據我所知,你把別人女孩子肚子搞大了,然後就把人甩了的行爲,已經做過不下於五次了吧?”
耿浩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那不是年輕時候不懂事嗎,好年前的事兒了,現在真沒有了……”
樂詩清鄙視道:“到現在你還在滿口謊話?那去年呢?去年公司年會的時候,我手下的小美是怎麼回事?”
耿浩嘴角抽了抽:“你怎麼連這事兒都知道啊,專門調查過我麼?”
樂詩清:“我懶得淘那些神,是你自己臭了,到處都在傳,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事實上,在樂詩清的三觀裡,他對男生花心一事,並不是很排斥。
因爲,她覺得有錢有本事的人,不管男女,都有資格享受其優秀所帶來的額外好處。
但是,她對於耿浩這種推土機似的,並且還不負責任的男人,極爲鄙視,這種人外表光鮮,實際上內心極度扭曲,真要和他好上了,出軌都是小意思,家暴什麼的,纔是令人害怕的問題。
外加上耿浩這傢伙滿嘴謊話,城府萬鈞,心思深沉到老是喜歡算計人。
這就導致了樂詩清非常討厭他,一點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這種男人,有多遠離多遠,別人願意去招惹,樂詩清只能呵呵一笑,表示祝你好運。
耿浩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是個男人,我有錢,事業也做到這麼大了,沒結婚,找些樂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至於成見那麼大嘛?”
江博在一旁聽了這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點認同……
但卻只聽樂詩清冷聲道:“這種事情,你居然說得如此坦然,不要臉,渣男!”
江博:“……”
耿浩:“……”
見他不說話,樂詩清繼續道:“我懶得和你扯了,合同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夠謹慎,自認倒黴,兩百萬的違約金,我會照付。
但是,也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不要再聯繫我了,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不可能的!”
耿浩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表情,聲音也不復剛纔的瀟灑,他道:“你真的就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嗎?我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我倆在一起了,我絕對會改掉以前的那些臭毛病,專心對你的……”
樂詩清:“好聽話誰都會說,這種把戲哄哄未成年小姑娘還行,但在我這裡,呵,不管用,你死了那條心吧。”
耿浩聞言笑了笑,有些釋然地說道:“好吧,看來果然是我想多了。
記得很久以前就有人對我說過,對你這種女人,就不該認真,因爲你感覺不到我的真誠,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現在一瞧,果然如此。
既然這樣,那行,我也不和你演戲了。”
樂詩清眯着眼道:“你終於不裝了嗎?”
“是,我不裝了,攤牌了。”耿浩淡淡道:“本來打算以正常人的身份跟你相處的,但你非要讓我動用特殊手段,行,那我滿足你,現在,你就算想後悔,也沒機會了。
你以爲支付了兩百萬的違約金,就可以萬事皆休了嗎?樂詩清,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耿浩一路走來,還從來沒有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東西,遊戲從現在纔剛剛開始呢,咱倆的事兒,還長着呢。
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會乖乖求到我面前來的。”
樂詩清面色一變,捏了捏拳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我說了嘛,我不裝了,和你攤牌了,我耿浩有的是錢和人脈,你讓我心裡不爽,那我就讓你更加不爽,看看到最後,到底是你先妥協,還是我先放棄,我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和你玩,咱們慢慢來,嘿嘿……”
說着,耿浩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起來。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否則也不至於遭受白眼之後,一直如此孜孜不倦的繼續追求樂詩清。
可如今知曉樂詩清對他沒有絲毫好感,繼續僞裝下去,也失去了意義,索性他便直接撕破臉皮,現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堅信,以他如今的地位、身份和財富,要想把樂詩清變成碗裡的菜,並不難。
只可惜,這樣一來,遊戲的本質就已經變味了。
這讓他感到遺憾,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