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東西還講究什麼呀。”高大維忍不住往嘴裡塞了塊真空包裝的熟肉,一邊咀嚼一邊道:“又不是極地安全區那些人,說什麼要跟同胞同甘共苦,虛僞!”
高大維也很上道,先把水果、酒和熟食收拾出來,給徐獲擺上了纔去收拾其他的東西。
“房車上又不是沒吃沒喝。”徐獲端着酒杯道。
“是是,”高大維喜笑顏開,提出一隻偶爾能在列車菜單中看到的昂貴深海變異蝦,“徐哥,這個你想怎麼吃?”
“原汁原味,清蒸。”徐獲還交待了醬料的調製方法。
伍哥的廚藝也不錯,過去給高大維搭手,畢竟是十二個人的飯菜。
“你們坐着不動啊,”卷耳瞅着黑外套幾人,“等着別人伺候呢?”
那個心高氣傲的年輕玩家按着桌面站了起來,卻被旁邊的同伴攔住了,黑外套笑笑道:“吃現成的確不太好,只要你們信得過,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卷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會盯着你們的。”
黑外套那邊出了兩個人去做菜,剩下的人在邊上幹坐。
看高大維一臉諂媚地追着問徐獲的口味,還不忘在中途過來給他添酒,那名年輕玩家頗爲不齒地嗤了一聲。
徐獲往那邊看了眼,立在旁邊的高大維見狀立馬道:“紅眼病犯了?”
“你說什麼,誰眼紅了!”年輕玩家不經激。
“誰答應就說誰,”高大維學着他的樣子冷笑,“你要不是眼紅在這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幹什麼呢?出錢出力沒你的份兒,吃酸葡萄雞蛋裡挑刺你挺在行?”
“喲,口才不錯!”卷耳讚了句。
“一件道具,一點吃的,你怎麼不跪下去舔鞋呢?”年輕玩家不甘示弱。
“是一件道具,一點吃的,你有沒有吧?”高大維並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就像他被徐獲抓住後沒有多考慮一秒便把昔日的同伴全部賣了一樣,討生活而已,沒什麼拉不下臉的。
年輕玩家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爲了這連臉都不要了?”
“你就說你有沒有吧!”高大維一副篤定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模樣。
年輕玩家氣得不輕,還是徐獲出言打斷了這場鬥嘴,把高大維支回去做飯了,而他隔着酒杯看了那邊的幾人一眼,露出了微微笑意。
好東西嘛,誰都想要。
晚餐的氛圍還是很和諧的,飯後徐獲去了樓上的套房休息,除了套房,其他人可以自選房間。
這麼大的酒店,足夠他們住了,卷耳獨自一人佔了一間大牀房,交代同伴們要泡個舒服澡,小事別叫他。
高大維不敢一個人住,所以跟在了燈下黑後面,他們兩個和伍哥盡職盡責地等黑外套等人找好了房間才進入緊挨着的房間,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年輕玩家對他們這種明晃晃的監視行爲很是不滿,但也沒有像飯前那樣吵起來。
過了一陣,這六人才聚集到一個房間,佈置好消聲道具和防禦道具纔開始交談。年輕玩家臉上早沒了之前的憤懣,而是平靜地道:“姓徐的這麼做恐怕是在震懾我們。”
“的確,他一個C級玩家哪來那麼多好道具,”黑外套點頭,“恐怕是有點家世的,要不然也不會帶着B級玩家來做副本。”
“姓伍的三個明顯和燈下黑不是一路的,他們應該是拿錢辦事。”年輕玩家道:“拿錢辦事的人好打發,給夠了錢就行。”
“要他們倒戈恐怕不容易。”另一名頭髮稀疏的玩家道:“何況咱們沒有那麼多閒錢去拉攏人。”
自己掙的錢花起來心疼,何況徐獲的財力擺在面前,伍哥幾人又不傻,肯定不會輕易倒向他們這邊。
“無妨,同伴還可以再找,但這麼好的肥羊難碰到第二隻。”黑外套淡淡道:“公子哥在遊戲世界中行走,出門都帶着保鏢,他可能以爲是人都忌憚他的家世吧……這樣的蠢貨以前也碰到過不少,說到底還是家底厚,手裡捏的高級道具多,認爲沒人能傷得了他。”
另外幾人高高低低地笑了起來,就這樣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絲毫沒有因爲白天和徐獲交手沒討到便宜而擔心。
他們很開心,徐獲也很開心。
剛開始還擔心他們不上套,結果還沒找到異種羣這羣人就輕而易舉地改了主意。
“叮咚!叮咚!”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在外面按門鈴。
酒店裡的人都沒睡着,聽到聲音都出來了,徐獲在樓上沒下去,看着頂着一頭醒目粉頭髮的男人,覺得還真有緣分。
他讓高大維去開門,收了點白鈔就讓他進來了。
粉頭髮還跟在列車上時一樣自來熟,走進門握住高大維的手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自己在010區的遭遇,說他先是被玩家追殺,然後在不同安全區輾轉,但是沒有通關頭緒只能瞎走,走到這附近突然看到一棟豪華酒店在站在沙海上,一時間還以爲自己快死了看到了幻覺,走近發現是真的,立馬按了門鈴。
“好幾天沒有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了,我運氣真是不錯,在沙漠裡都能碰到酒店。”他拉着高大維的手不肯鬆開,“能不能給我安排個房間,再準備點吃的。”
高大維努力掙脫出來,“酒店不是我的,我幫你問問。”
燈下黑按住他,“既然徐先生放他進來,肯定是同意了,麻煩你給他弄點吃的吧。”
高大維自然沒意見。
粉頭髮連連道謝,又友好地跟黑外套等人打招呼,還邀請他們一起來吃宵夜。
黑外套幾人沒說什麼回房間去了。
燈下黑留下來照看高大維。
粉頭髮話有點密,這頓飯吃了不少時間,等他去休息後,高大維都鬆了口氣,“幸好放他進來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在外面折騰一晚上!”
燈下黑深有同感。
粉頭髮內心強大,比起夜不能寐的黑外套和伍哥等人,他一覺到天亮,第二天一早下樓來找酒店的主人道謝,迎頭看到正和燈下黑說話的人偏過臉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笑眯眯地上前,“這酒店是你的?真是太感謝了,要不是你,我又得吃一晚上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