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纔那個女人嗎?”湯雨道:“我看她不像是一般人,不知道是不是佩戴了什麼利害的道具,從體能和氣息上看不出是玩家。”
徐獲的精神世界足以覆蓋這個小區,幾人交談的時候,他已經快速在小區內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剛纔那個女人。
“不確定這是不是道具所致,”他道:“剛纔那個女人不見了。”
“不在小區內?那她一定就是玩家了。一般人也不可能走出去。”老蔡神色微沉,“副本基本可以排除,這要不是道具的話,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東西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了。越厲害的道具限制越強,既然對方人不在,那就只剩道具的覆蓋範圍不止小區這一個答案了。”
“出去看看。”徐獲轉身往大門走,湯雨和朱小金有所顧忌,正要說什麼,遠處燒紙錢的一個老太太突然喊住他們,帶着點焦急道:“天已經黑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還待在外面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家!”
徐獲頓住腳步,回頭問她,“我們不住在這裡。”
老太太一愣,有些生氣地道:“後輩晚生不懂規矩,這地方是隨便能來的嗎?要走也不早點走……天已經黑了,你們是出不去的,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我家吧。我住在603。”
說完話,老太太便急匆匆地走了,一邊走一邊唸叨着什麼“活人走大路,死人不擋道”、“死鬼認清臉”等話語。
不止她,幾個老太太都這樣,匆匆燒完紙,又匆匆回了自己的樓棟,然後消失在某個樓梯口。
“不會真的走不出去吧?”朱小金嘗試着往大門外伸手,沒什麼阻礙,只是大門外又是一個同樣的小區。
“空間被限制了。”徐獲嘗試着操控空間力量,卻發現小區外有一層空間屏障,根本無法撼動,不同於普通空間道具的封鎖屏障有跡可循,那就像是這個世界的邊沿盡頭,沒有任何可以下手的縫隙。
“那多半是道具無疑了。”老蔡堅定自己的判斷,“看樣子是個裝神弄鬼的道具,精神干擾要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真的干擾現實,也就是精神力量可以具化成物,我們都是B級玩家,一般針對精神的干擾短時間內難以生效,如果想要造成傷害,那就得將力量凝聚成實體,和精神類副本的情況差不多。”
類似於“第十七醫院”,玩家在副本中的想象加深到一定程度也會擁有殺傷力,那已經不完全是精神干擾帶來的錯覺,而是實實在在的精神力量凝聚體,與精神進化的具化物相近。
以玩家的實力,精神干擾不能快速達到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攻擊,這也應該是那名玩家將他們引過來的目的,但有實體的存在,它可以攻擊玩家,玩家也可以攻擊它。
不過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在這裡耗,所以還是嘗試離開小區,只是前腳踏出大門,後腳他們就又走到了他們剛纔站的位置——因爲下雨,大門口有他們幾個人的腳印,所以跨出門後,他們還是回到了原位。
“看來是真的出不去了。”湯雨道:“要不然進去找找?”
其他人沒意見,於是幾人便直接去了最近的一棟樓,一層一層的找顯然不方便,何況剛纔徐獲已經找過了,所以朱小金直接在一樓放了炸彈,“與其我們找他,不如讓她來找我們。說不定這一炸就把道具炸爛了呢!”
炸彈放好之後,幾人退遠了點,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1號大樓從底部開始坍塌,還連帶着扯斷了旁邊的2號大樓。
這會兒雨也不下了,鋪天蓋地的灰塵衝開時,小區內的所有燈光也全部熄滅,黑暗如潮水淹沒了徐獲幾人,只不過片刻,燈光又重新亮起。
星星點點的光芒和之前天突然黑下來時沒什麼兩樣,大雨又嘩啦啦地響起了,而剛剛被炸掉的1號樓完好無損地立在那裡。
徐獲他們還在大門口躲雨。
“天已經黑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還待在外面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家!”燒紙的老太太遠遠地衝着他們喊。
“我靠,時光倒流了嗎?”朱小金脫口而出。
“我們不住在這裡,躲雨才進來的。”徐獲問老太太,“老人家,走哪兒可以出去?”
老太太答非所問地道:“天黑了外面不安靜,你們要是沒地方去就去我家將就一晚,正好我孫子上學去了,有空出來的房間,你們擠一擠。”
“好啊。”徐獲輕巧地答應了,又對朱小金幾人道:“跟去看看吧。”
炸房子都出不去,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總要搞清楚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人跟着老太太去了603。
老太太倒是很熱情,進門就給他們拿毛巾,倒水,還把自己捨不得吃的餅乾水果端出來招待他們。
三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倒是很乾淨,不過剛辦過喪事,家裡供着一位老先生的照片,沙發上還有迭好的一些舊衣服。
“那些衣服準備拿去扔了,人都走了,這些東西也留不住。”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說着家裡的事。
她的兒子兒媳早年出車禍死了,和自己老伴拉扯孫子長大,老伴對孫子嚴厲,兩人經常爲了學習的事吵架,孫子在學習上沒有天賦,花錢上了個一般的大學沒多久又曠課不去學校了。
爲這事祖孫倆關係降到冰點,連老人過世,孫子都沒回來。
老太太拿出孫子的照片,一遍一遍地擦着,“好孫兒,你快回來吧,奶奶給你做了好吃的。”
閒不住的朱小金藉口去衛生間打開了裡面的臥室,片刻後出來一臉吃了蒼蠅的指了指其中一間,“孫子供在裡面呢,房間裡貼了好多符紙,牀上還有一口棺材。”
“老人家,你家餅乾挺好吃的,能不能再給我一點。”他支走老太太,又對徐獲他們道:“你們等着,我進去放一把火。”
“用不着。”徐獲通過門的縫隙將牀上的棺材連着屍體一起切成了塊,跟着便是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叫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