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雪衣嘲諷一笑,“說得好聽,你無非是爲了控制神女教。”
“現今已經完全不需要雙性作爲生育精英的主力,反而是融合外區人的基因可以改善我們後代的命運,神女的誕生是爲了保護先祖,跟先祖是不是雙性又有什麼關係?”
“可笑小人,爲了彰顯自己的與衆不同私心作祟,強行保留畸形的基因,神殿後方聖女住的地方死過多少無辜的孩子?不是你們,他們根本不用被生出來,更不會有聖女因爲這些毫無意義的努力賠上性命!”
“付出代價的不是你,你當然可以大義凜然,你口口聲聲爲了保護神女教,爲了維護神女,但你真的可以和神女溝通嗎?”
“你看看剛纔的場面,神女理會你嗎?只有信徒的眼淚才能將她喚醒,可信徒中不止有雙性,還有外區玩家,你看神女差別對待他們了嗎?”
“神女保護的是這個國家的信徒,而不是雙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神使怒而低喝,“你詆譭神女,否定雙性的地位,這樣有什麼後果你不清楚?”
“我清楚,正因爲想清楚了,才決定要這麼做。”雪衣恢復了平靜,“爲了所謂的宗教正統故意製造雙性,不允許他們和外區人通婚,讓本來有可能更正常更健康的孩子變得虛弱、短壽,那我願意承擔否定雙性地位的代價。”
“我相信我的子孫後代也一定能理解我今天的決定,我要擺脫雙性的命運,我不想再看到無辜的嬰孩因爲大人的貪慾死在我眼前!”
話說完,她猛地抽出一把匕首衝向神使。
然而那名看起來像是普通人的神使卻有儀器護身,自動彈開的屏障將她彈飛幾米遠,與此同時,埋伏在聖地城外的玩家也進入了城內——這些都是神使的提前安排,比起打碎眼前的局面重新來過,更多的玩家都願意保持現狀,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的滯留玩家,因爲副本消失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聖女們重新被看管住,一名玩家正在詢問神使如何安排她們,殺肯定是不能殺的,殺了聖女,事後無法給信徒們一個交代,而她們活着,一切都可以隨時間推移而抹平。
趴在地上的聖女雪衣發出一聲慘笑,站在她們一方的玩家多數已經被吞進了神殿副本,剩下的零星幾人也被後來的玩家抓住,光靠自己的力量已經無力迴天……
“神女!”她破音大喊,“第一個爲您建起神廟的是雙性,難道您就看着這些人這麼對待雙性後人嗎?!”
天空和地面的眼睛仍然在閉合,沒有因爲她絕望的質問出現復甦跡象,好像一切都已落幕。
“雪衣姐姐!”一名腹部隆起的聖女撲到她身邊,似要扶起她,但卻是借她的身體遮住自己,她流着淚道:“既然神不幫我們,那我們又何必強求呢?先祖憑藉雙性身體重新建起國家,難道我們就沒有她身上的血性嗎?”“我!還有我的後代!絕不會因爲一個錯誤屈辱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話說完她便拔出藏起的匕首,用力捅在了頸脖上!
這名聖女的身體還沒有倒下去,同在中央祭臺上的聖女便不約而同地抽刀自刎,慨然赴死毫無猶豫!
二十多名聖女倒下了,頃刻間她們的血便淌滿了祭臺,而這一幕也似乎影響到了其他祭臺上的聖女,她們先後拔出提前準備的利器,打算以自己的生命來做最後的抗爭!
“攔住她們!攔住她們!”神使怒極大叫,然而聖女衆多,祭臺上又有防護屏障,玩家道具受到干擾,不可能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救下來,因此還是陸續有聖女倒下。
“瘋了,都瘋了!”神使們完全沒料到聖女早就做好了死的打算,震驚憤怒之餘更覺得發自內心的恐懼。
“從此神女教中不會再有聖女了。”聖女雪衣放下同伴的屍體站起,伸手扯掉了臉上的面紗和身上的聖女袍,抽出腰後的刀往脖子上一橫,大笑着道:“後人不會忘記我們今天流的血!”
話落音她便用力將刀刃壓向自己,但這時一股力量橫掃了神殿內外,祭臺上下的人突然陷入靜止之中,除了佩戴時空道具的玩家,其他人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隨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中央祭臺上,輕輕轉動手上的戒指,下一秒,靜止時間內的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噹啷!”聖女雪衣手上的匕首掉落在了祭臺上,是本區一名本來就試圖阻止她的玩家動的手,刀掉落之後,她人也被對方擒住。
“你是什麼人!”左側一名神使指着憑空出現在祭臺上的男人,高喝道:“本區事務輪不到你這個外區人插手,滾下去!”
伴隨着這句話,數名玩家包圍過來,只是行動間他們的道具不明原因地通通失效,連特性也發揮不出效果,接着人便撞在了祭臺外看不見的屏障上,而這屏障明顯有別於他們自己的佈置的道具,人碰上去的時候便突然變成了無形的利刃,將幾人當場殺死,接着周圍的人便看見祭臺上的男人食指在空中輕輕一揮,剛纔說話的那名神使便被削掉了腦袋。
本區玩家都被驚住了,正要一擁而上,下一秒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鋪天蓋地地打來,劇烈的頭疼讓他們無法動彈,接二連三地掉向地面。
但他們沒有被神殿副本吞掉,而是被一股力量掃出了神殿,飛滾進了廣場,伴隨着噼裡啪啦的爆裂聲,廣場被他們砸出幾個大坑,周圍的信徒也被迫退開,茫然無措地看着眼前的變故。
“我站上來一句話都還沒說,別這麼着急嘛。”中央祭臺上,徐獲掃了眼神色難看的玩家們,最後目光落到了旁邊的神使身上,“我不太喜歡和不知道長相的人說話,不如你把道具服脫掉,我們面對面聊聊。”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