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九。”對方報上自己的名字和來歷，又道：“我聽說你從第二場遊戲裡出來，專程過來找你，估計我們在遊戲裡見過面。”
“徐知。”徐獲頷首，“我贏了第二場遊戲。”
石三九眼睛一亮，“果然沒找錯人，我四處打聽過，鮮少有人從第二場遊戲裡活着出來，咱們都贏了第二場遊戲，還剛出來不久，有的是時間準備。”
“準備？”徐獲面露訝異，“你還打算進第三場遊戲？”
石三九無奈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跑肯定跑不掉，還不如有點覺悟早做準備。”
他說着轉向市中心方向，“我估計你想是從這裡突破，干擾遊戲或者說破壞遊戲。老實說，這種可能性很小。”
“你進去過？”徐獲問。
“怎麼可能，”石三九拍了拍自己的揹包，“我恰好帶着點合適的儀器而已。”
“你現在有沒有空，不如我們來說說第三場遊戲的事。”
徐獲願聞其詳。
幾人換到了附近的一個商鋪內，石三九拿出自帶的工具給所有人泡了茶，“嚐嚐，我老家的特產，喝完脣齒留香。”
他說着自己先品了一口，陶醉地感嘆：“餓着不吃飯都行，這口茶少不了。”
朱小金瞅了他一眼，“你還挺講究。”
石三九姿態優雅地放下茶杯，“見笑了，從小養成的習慣，你們隨意，各地風俗習慣不同。”
他笑的倒是溫文爾雅，但朱小金不吃他這一套，將面前的茶杯推遠了點。
石三九也不在意，微笑着對徐獲和米巧楠道：“試試。”
朱小金和米巧楠信不過他，只有徐獲嚐了嚐，“味道是很好，這是變異過的植物？”
“人進化，動物進化，植物也在進化，一般的茶沒有多少作用，但這是特殊培育出來的，效果和普通人服用的進化劑類似，雖然效果沒有那麼強勁，但勝在溫和，一些體質不好的普通人日常會用這個來代替進化劑。”石三九道：“畢竟進化劑多少有缺陷，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B級蟲洞點中還有體質不好的普通人？”朱小金插話，“我以爲B級蟲洞點僅次於A級蟲洞點，早就完成了數代人的體質強化。”
“這很難說，進化的盡頭也不一定是最強，何況基因變異難以預料。”石三九道：“我老家那邊不做基因篩選，也不搞基因編輯那套。”
這倒是很令人意外，畢竟大部分科技超前的分區多多少少都要弄一點事出來，比起道德和法律的約束，短時間內擁有更強的玩家更加實惠。
“進化就是一個自然篩選的過程，能被選中的人各有優勢，這是基因編輯達不到的高度。”石三九輕描淡寫，“何況這是經過事實驗證的。”
事實驗證？
很難讓人不把它和一些新分區的滅絕聯繫上。
“那些事跟我們沒多少關係。”石三九又將話題拉了回來，“還是說回三分之一遊戲的事吧。”
“第一場遊戲的內容多少有點實證，我估計是和空間力量有關。”
“第二場的內容雖然完全沒有痕跡，但我在出來之前高強度使用過時間力量，所以這一場與時間力量有關。”
“三分之一遊戲，剩下一場搞不好是時間和空間一起來。”
“最壞的結果可能是像市中心這樣的地方。”
徐獲不予置評，反而道：“你來自高級蟲洞點，沒見過這樣的儀器嗎？”
“豈止是沒見過，我敢保證，一般的A級蟲洞點都不一定有這個玩意兒。”石三九篤定地道。
“難不成這裡就是維度裂縫遊戲的核心？”朱小金神來一句，還頗爲激動地補充，“我早聽說遊戲會自我進化，說不定進化到現在連原本創造遊戲的人也控制不住了，所以它纔會出現在這裡，還自動刪除維度之下上的相關信息！”
同桌的三人，還有在不遠處偷聽的老蔡幾人都沉默了。
“雖說猜測可以大膽，但你這也太大膽了。”米巧楠吐槽道。
“難道沒有這種可能性嗎？”朱小金看向石三九。
“絕對沒有。”石三九斬釘截鐵，“維度裂縫的核心在車票無法抵達的分區是公認的秘密。”
明白車票使用的規則，還有A級蟲洞點的情況，基本上是個人都能猜到這一點。
朱小金卻反駁道：“難道不能是人工智能反叛人類？照理說能夠跨越維度運行的遊戲系統，早就可以自我更新自我進化了吧！”
“創造遊戲的是人，也許遊戲運行的過程中可能產生一些創造者都無法預知和控制的情況，但應該不至於到人工智能反攻的程度。”徐獲頓了頓，又道：“要不然白鈔上的人臉應該換成機器。”
朱小金張了張口，一時間竟然無從反駁。
好有道理。
一個小插曲玩笑着結束了，石三九重新說回第三場遊戲。
“三分之一遊戲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們現在討論也沒有意義，重要的是第三場的應對。”
“要是和市中心的情況差不多，超級玩家進去也很難從容脫身，我以爲最好的辦法是儘可能找到不留城中其他時空向的進化者，在進入遊戲中以後快速會合。”
“這才只有很小的自保機率。”
“不留城是B級副本，進化者再多恐怕也很難贏得遊戲。”徐獲道：“爲什麼不想辦法通關？”
“我通關需要的人數太多了。”石三九神色平淡地放下茶杯，“憑我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把人湊起來，搶奪別人的勞動成果不是我的風格，所以只有另尋出路。”
總覺得他在影射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就算想搶也搶不到？”朱小金誠懇地望着他。
石三九又笑起來，“人活着多少要點面子，說那麼透多沒意思。”
“你有辦法能從遊戲中離開？”徐獲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有一個想法，但能不能成功要去取決於合作的對象。”石三九正色，“第三場遊戲如果和市中心模式相同，勢必是另一個混亂但比這裡要穩定的空間，那裡面出現的空間空隙就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