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9章 你又被抓了?
這個外號叫做“招財進寶”的女人滿眼怨恨與殺意地看着他,斷斷續續地道:“你以爲殺了我還能全身而退……很快就有人來收拾你……”
徐獲踩住她掙動的手指,“最好別用你手上的那件道具,否則就不是斷手斷腳那麼簡單了。”
女人口中有血沫,另一隻手鬆開,一個已經被啓動的儀器落在了地上,是定位儀器,此前在這層樓裡負責安保的玩家都佩戴的有。
“你的保鏢不是已經發過定位了嗎?可惜直到身死也沒有人來,你的定位有用?”徐獲淡淡道:“還是說幾個名字吧,他們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他們,從結果來看,沒有區別。”
女人實在支撐不住,勉強翻過身仰躺在地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我活不了……你也得死……”
等了一分鐘,不見任何玩家趕來,看人快要斷氣了,徐獲只好往她胳膊上打一針藥,想趁着人還沒死問出點有用的信息。
女人很快意識模糊了,但當徐獲問到她的老闆是誰時,她口鼻卻涌出了鮮血,機能流失的身體只是輕微地抽搐着,到最後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徐獲皺了皺眉,顯然她身體裡也被植入了芯片,被催眠或者用藥,芯片就會啓動,直接將人殺死。
倒是和魚宴裡那些服務生的情況差不多。
人已經死了,連支援的人都沒有,徐獲的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翻倒在地的幾個玩偶擺件上。
他隨手拾起一個,翻過來看到玩偶背後的品牌名稱,不是什麼知名企業,所以很快就通過集信終端找到了這家小工廠的地址,就在春宜城。
將玩偶揣進兜裡,徐獲拉開大門走出去,叫上等在外面的畫女,直接去了這家小工廠。
照理說大樓被襲擊,女人和她的保鏢又連續發出求救信號,與之相關的人應該早就做出反應了,但工廠這邊卻風平浪靜,只有幾個C級玩家湊在一起抽菸。
這個用來做掩護的假工廠可以說敷衍至極,他們關人甚至沒用到地下室,只是在工廠裡找了個沒窗的房間,扎堆關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玩家被注射了藥劑,人還醒着,但不能動彈,大部分是普通人,蜷縮在角落裡。
所有人都沒穿衣服,只在中間橫了一條毯子將男女分開。
裡面還有個熟人。
徐獲徑直進入工廠,拿了樓頂晾着的衣服才進了房間。
對突然出現的人,除了幾個玩家有點激動,其他人只看了眼就深深地低下了頭,全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徐獲把衣服丟給他們,又走到牆角靠着的女玩家旁邊,“你怎麼又被抓住了?”
對方正是之前行騙釣魚,又被強制送到魚宴當美人魚的女玩家,逃走的時候運氣好,正好碰到了他,也提前離開了魚宴樓,原以爲她安全到家了,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又被抓回來了。
女人這才認出了他和畫女,眼睛頓時紅了,以眼神祈求着兩人救她。
畫女已經提着衣服蹲在她面前,好奇地問:“你在玩藝術嗎?”
女人不能說話,只能拼命示意她把衣服給自己蓋上。
好在畫女沒有爲難她,慢條斯理將衣服搭上後又回頭對徐獲說:“她也變成啞巴了。”
“她沒啞。”徐獲在遊戲平臺上購買了幾支藥劑,讓旁邊幾個還能活動的女人給玩家注射。
這些能動的人都沒吵鬧,默默穿好了衣服,也不去窺探玩家,只是靜靜的等待——大概是長久以來的不好的遭遇讓他們將這種靜默的求生方式烙印進了腦海中,但這種異常的沉默卻讓人不適。
很快女玩家能動了,她先開口對徐獲道了謝,這一次要比前兩次都誠懇得多,隨後又請求他將所有人一起帶走。
“他們都是被抓來的,最後的結果無非兩個,品相上乘的被送去魚宴,一般的就送給城內的某些大人物。”
女玩家幾近咬牙切齒地道:“那些人把我們,把人當成什麼了!”
另外幾名玩家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道謝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裡,無論是傳送去其他地方,還是直接躲進遊戲,總歸有去處,徐獲回頭問那幾個願意主動幫忙的女人:“你們有地方去嗎?”
其中一個女人鼓起勇氣回答,“沒有……而且就算我們現在能跑出去,明天也還是會被抓回來。”
徐獲又看向女玩家,“你能安置她們?”
女玩家思索片刻才下定決心,“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但是不一定能收留所有人。”
她說完又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趁着還沒人發現,我們趕緊走吧。”
女玩家的容器道具裝不下所有人,剩下則被裝進了徐獲的“員工宿舍”,他讓女玩家先走,自己則是去找了找工廠的賬目表,然後一炸了之。
這次沒用到“大蘑菇雲”,徐獲控制了一下範圍,雖說範圍小,但對一個城市來說,算得上大事件了,他離開之前,已經有負責城市治安的政府玩家和玩家組織的人靠攏過來。
顯然其中很大部分人都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來了之後也沒進行救援,反而看着守廠的那些玩家在大火裡掙扎。
徐獲沒有多逗留,隨後便去與女玩家會合。
兩人約在一個人員複雜的住宿區,看到他人後,女玩家才微微鬆了口氣,引着他走出住宿區,進了遠處的一棟居民樓。
“這是我落腳的地方。”女人解釋道:“很安全,那些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
不太寬敞的出租屋內,女人先給徐獲和畫女上了茶,這才正式的自我介紹。
她的真名叫吳星,原本不是春宜城的人,後來才搬到這裡,在這裡住了五六個年頭了,對這裡的情況算得上了解。
“春宜城原本沒人做人口掠賣的勾當,大概五年前吧,本地的一個家族不知道怎麼和魚宴中的人搭上線了,這才聯絡了一些本地的勢力給魚宴提供便利,一開始他們只是慫恿一些玩家進入魚宴,當然,進去的人多半都沒能再回來,後來逐漸發展成尋找姿色出衆的人送進去……”
吳星扯了扯嘴角,神色哀傷又諷刺,“即使自己的故土在其他分區勢力的打擊下支離破碎,也還是有人孜孜不倦地出賣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