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獨立城市”其實原本應該是一個國家,只不過這個國家在分區開始進化時被滅掉了,最後這個國家剩下的人基本都集中到了這個城市,當時消滅這個國家政權的另一個國家政權也被取代,新建立起來的分區政府爲了安撫被消滅的國家僅剩的這些人,乾脆將貓瞳城劃給了他們,允許他們自理政事,城市內也可以建立自己的玩家執法隊,不受上級政府轄制。
當然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城市除了自己處理政務之外,其他與分區內的大部分城市沒有區別,雖然也有着屬於原本國家的文化傳承,但分區那麼大,又有那麼多種族,每個種族有不同文化和語言都正常,這根本算不上特殊,何況這麼長時間過去,平時的節日慶典加上飲食習慣都被同化了,加上“國家”的概念被弱化,這個城市後來長大的年輕人甚至根本不知道長輩的過往。
當然這裡也沒有諸如要求更多自治權利或者示威遊行等看起來不利於城市穩定的事情,至少在新聞報道上是這樣的,而圖書館中的資料雖然記載了幾次城市高層的內部衝突,但基本都是一筆帶過,因爲根本不值得大幅描寫,貓瞳城劃分前後或許有人有別的想法,可惜那時候大家都是弱雞,加上玩家強大,翻也翻不起什麼風浪,至於現在,生活的好好的,沒有多少人想不開要去鬧事。
總得來說,貓瞳城也是一個很平和的城市,分區政府在其建設過程中多有幫扶,因此這個城市發展的不錯,物質、精神各個方面齊頭並進,連愛貓文化都得到了廣泛認可,是個幸福度很高的地方。
貓瞳城和貓果鎮不同,經濟發達,釋放出的各類消息也多,比如新的城市建設、慶典活動、還有引入新的商業夥伴,或者是政府出資舉辦各類比賽,另外就是一些知名人士的訃告,某某藝術家因病去世,政府的某某要員因病去世,還有些類似某地公共設施被外來玩家破壞等邊角料新聞。
整體來看,一片欣欣向榮。
徐獲特意瞭解了一下貓瞳城政府高層的人員構成,發現除了剛開始城市被劃分出來時有政黨分歧,後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核心人員的離世或者退場,幾個小黨派已經向最大的黨派靠攏,逐漸被取代或者抹除,現在政府高層的主要人員是當初那個被滅的國家的一些軍政人員的後代。
只有一個城市的地盤,位置就那麼多,那麼多人肯定不可能全留在這裡發展,所以其中一部分人應該是去了別的城市發展。
就像貓果鎮那名碗姓秘書一樣,分區大融合後進入了更大的權力中心。
其中部分人的身份資料可以查到,他簡單地看了下這些人的現狀,大部分都經商去了,只有極小的一部分進入了不同城市的市政府工作,而能夠重新在不同的權力圈子佔據一席之地的人,多數是家族中出了實力不錯的玩家。
“多麼無聊的地方啊。”徐獲從終端機上走下來的時候,正好另一名玩家也剛出來,發表看法後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你不覺得這是個無聊的地方嗎?”
“怎麼個無聊法?”徐獲搭了句話。
“太平靜了,玩家也好,普通人也好,就跟品德進化過一樣,一年到頭竟然沒有幾起惡性犯罪,不殺人、不流血,還能算是遊戲分區嗎?”男人抓了抓前額的頭髮,又道:“根據我的經驗,像這樣的分區,要麼就是把罪惡轉嫁了,要麼就是藏得深……都不敢擺在明面上,那得是多無聊的人才能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那也未必。”徐獲往門口走,“可能正是因爲血流得太多,纔不得不藏起來。”
那名玩家也要離開,正好和他一前一後。
“這個分區失蹤案的數量很少。”
“官方資料嘛,有真也可能有假。”徐獲回頭看他一眼,“再說了,外區人的失蹤算失蹤麼?”男人若有所思,擡頭正好看到了外面的巨幅投影屏幕上顯示的關於“蜘蛛鎖”及其衍生產品的廣告,他勾了勾脣,“也是,越是賣得好的東西,需求量越大。”
“認識一下。”他對徐獲道:“我叫文新。”
“徐知。”徐獲點點頭,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兩人走出圖書館,文新便提起自己要做的副本是關於一項醫藥配方的,得知徐獲和他不是一個副本,有些遺憾地和他道了別。
“要是完事還能碰上,到時候再一起喝酒。”
人有千種百樣,偶爾碰上這種外向又自來熟的人也不奇怪,徐獲沒在圖書館外多停留,但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背後多了一個尾巴。
這個分區的本地人眉骨都偏高,跟蹤他的人有很明顯的本地人特徵,不像是隨機選人下手,因爲除了他,離開的文新還有另外一名玩家都有人尾隨,只不過另外兩人很快走出了他的感知範圍,現在情況不明。
圖書館距離永星酒店有點距離,但徐獲沒有選擇全程搭車,而是有選擇性地在兩個廣場、一個公園、一處政府辦事大樓簡短地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步行回酒店。
不過跟蹤他的人到了酒店附近便離開了,之後沒有再出現。
酒店附近的玩家肯定多,但沒有專門盯着徐獲的,所以那名跟蹤的玩家離開後並沒有找人手來接力。
“徐先生?”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便籤,“這是徐小姐給你留的。”
徐獲打開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寫着“我出去玩了”幾個字。
“她是一個人離開的嗎?”他給了工作人員一迭小費。
工作人員態度熱情了不少,“酒店進出口都有監控,根據001區的法規,酒店公共場所的監控可以向住戶提供。”
他說着便打開了個人終端,用工作人員的權限連上了監視儀器。酒店大門的影像能很清楚地看到,畫女從對面的手工藝品店鋪走出來便被一個女人喊住了,雙方交流了一會兒,畫女便要跟着女人走,走之前還沒忘記留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