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敵人?
王昊身後衆人的眼睛驀地瞪大了。
眼前這漫山遍野的敵人算什麼?
就算它們站着等死,要殺光它們都不是一兩天的事。
艾希撫着自己因爲過度用力而發抖的手臂,久久說不出話來。
別說她,就連見過大場面的妖后,以及垂手而立的狗頭兄都有種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時代和見識的侷限性了。
他們不曾見識過那位口頭禪是“真相只有一個”、去到哪死人死到哪的死神柯南。
也不曾見識過真正的諸神之戰。
雖然王某人也沒見識過,這不妨礙他通過電視、電影和互聯網獲得更多的資訊,更不妨礙他裝逼。
“兩個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死仇,爲了一個新的敵人而聯手,我真沒見過這麼可笑的聯盟。”王昊說到這裡時,妖后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艾希有點單純地提問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麼?”
“是!”王昊果斷地:“但他們心中更提防的是彼此。如果他們一個個來,說不定我們守得住都會元氣大傷。一起來……我們甚至不需要給他們一個足以讓他們信服的假情報,給他們一個內訌的理由就夠了。眼前這些……呵呵!再多也是渣!”
王昊緩緩脫下自己的頭盔,露出那張充滿陽剛氣息、自信滿滿的臉:“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自己啊!”
唯我最強!
唯我獨尊!
縱然面對萬千敵寇,吾亦無畏前行!
如此霸氣的宣告,令艾希當場臉紅,妖后的眼眸裡則有了濃得化不開迷醉感。
王昊沒有理會她們,徑自來到狗頭兄面前:“賽爾卡夫!你想好了嗎?”
妖后連忙搖着蛇尾游過來,躬身:“他已經想好了。”
王昊冷冷地打斷她:“我不要你說!我要他說!”
金色的胡狼頭罩下,是一雙迷茫的眸子。他跨越時空來這裡,是爲了完成對托勒密王族的忠誠。
他發誓效忠的托勒密13世無情地拋棄了他。
另一個同樣值得他效忠的克莉奧帕特拉女王,卻依附着眼前這個神秘而恐怖的男人。
他忠誠的信念沒有完全崩塌,卻在不知不覺中轉移到克莉奧帕托拉身上了。
這纔是讓他無比糾結的地方。
“她……對你來說算什麼?”別說賽爾卡夫想知道,妖后自己都想知道。
王昊一愕,旋即秒答:“你們對我來說算什麼?這個答案不重要……”
說到這裡時,兩女都急了,心中大喊着——很重要!
可表面上,千言萬語都卡在嗓子眼,她們愣是半個哼聲都沒敢發出。
他下半段話來了:“賽爾卡夫,你只需要知道——包括你在內,只要爲我付出了忠誠和努力。如果將來有那麼一個機會,可以讓我帶着你們獲得救贖,我會毫不猶豫帶上你們的。”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這個發自靈魂的聲音,不知爲何,深深地震撼了他們三個,讓其久久說不出話來。
妖后更是激動得渾身發顫。眼前這男人是她的最終救贖嗎?她不知道。經歷了上一次噩夢般的輪迴之後,她已經對未來不抱希望了。
曾幾何時,心裡滿滿是怨毒。
可他接受了她。
不管是出於憐憫還是別的原因。
很多時候,她甚至能感到他對她的小嫌棄。
偏偏那是對事不對人,那種平淡的目光明白地告訴她——我真沒有像其他英雄或者人類,厭惡恐懼你。
就是這種平等,已經讓飽受詛咒困擾的妖后感到一種靈魂上的撫慰。
“感謝吾主!”妖后這一次是完全以最虔誠的態度,匍匐在地。
賽爾卡夫默默地脫下自己的金色胡狼面具,露出一張沒有水份猶如干屍般的臉龐來:“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拒絕跟托勒密13世陛下,以及其隨從交戰。”
“可以。”王昊輕輕點頭。
賽爾卡夫緩緩地雙膝跪下、以無比鄭重的氣勢重新戴上金色的胡狼面具:“那麼,只要傑森*莫瑪你不拋棄吾主克莉奧帕托拉*托勒密直至其獲得救贖,我將永遠拋棄賽爾卡夫之名,永生永世都將以阿努比斯的名號,成爲您最可靠的守門人。”
伴隨他發出誓言,系統提示也來了。
【賽爾卡夫(阿努比斯)以靈魂發誓向你效忠,只要你不違揹你的誓言拋棄克莉奧帕特拉,他將成爲你最忠誠的僕人。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是!”
王昊默默地迴應系統,甚至無須他開口,阿努比斯就收到了靈魂的感應。
“恭喜你,獲得了我的承諾!”王昊的靈魂之音是這麼說的。
這邊,妖后同樣乘熱打鐵。
“我——克莉奧帕特拉*托勒密,願意爲傑森*莫瑪主人獻上自己的靈魂和身體……”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銀牙咬了咬紅脣:“即便主人因爲需要拋棄我,都無怨無悔。”
這一下,就有點重了。
同樣是靈魂誓言,阿努比斯還有所保留,妖后簡直像那撲火的飛蛾,就算焚盡己身都在所不惜。
默默地在系統裡點了‘接受’,王昊輕輕握住妖后的右臂,將她扶起來。
旁邊艾希紅脣微張,彷彿上水的魚兒一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想說什麼,又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王昊擺擺手:“克莉奧,阿努比斯,你們先下去備戰吧。”
削減縮短法老的名字,曾幾何時是最大不敬的褻瀆,當王昊以暱稱的口吻說出來時,妖后竟然有種高興到飛起來的飄然感。
“是!”那是甜得發膩的回答,隨即妖后搖曳着蛇腰帶着狗頭兄下去了。
看着那曼妙的背影,王昊蛋疼了一下。這麼好的腰,不玩呼拉圈真是浪費了。
妖后再好也是妖怪,他可沒想過嘗試跨越物種的禁忌之戀。除非妖后變成人,否則註定最多隻能走心,不能走腎。
他轉頭望向艾希,看着她一面糾結,只能安慰她:“你跟他們不同,我跟你……是戰友。”
“戰……友麼?”想着自己跟傑森的一系列糾結,艾希就覺得既尷尬又有點小甜蜜,特別是她注意到王昊擬定措詞時的小猶豫,她又有點開心。
艾希忽然逼上來,藍色的清澈眸子直逼王昊的眼睛,兩人鼻尖幾乎頂着鼻尖:“只是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