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
“新世代第一遊戲女主播。”
“推她喵和優土豆10萬********iu站開1500萬保底年薪挖人……”
這些內容阿敏完全沒聽懂，這一刻，她腦子裡全是漿糊，趕忙在手機上一搜，登時嚇了一跳。
柳月蟬太火爆了。
她的人氣火爆當然是有原因的，有一個資深評論員點評她的時候，用的是這樣的措詞——
“完美的容顏，得體的話語，擁有專業歌手級別的嗓音，又有極爲勵志的條件。《天朝好喪音》裡，個個學員去哭慘，他們不是真的慘，而是去博同情分。而柳月蟬拿着真的殘疾人證。”
“當Biu站還用着大量才藝一般的主播充斥直播行業的時候，她給行業立下了一個新標杆。而且完美的3D建模，讓柳月蟬小姐成爲了真正打破次元壁的存在。”
……
類似的點評還有很多。阿敏終於意識到，這麼多美女來這家《小強工作室》，根本不是衝着文員這位置來的。她們是想搶這個鳳凰展翅，一飛沖天的機會。
天天做前臺，萬一顏值夠高打動了老闆呢？
阿敏突然有點後悔來這裡了，以她的資質，根本拼不贏。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王總你好！”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阿敏如遭雷擊。
是他？
昨晚才見過的帥氣面容，換了一身亮眼的行頭，銀色的西裝搭配雪白的內襯，偶爾閃現的名錶晃了不少人的眼，配合他非常有氣勢的堅定步伐，這簡直是男模在走臺步？
他旁邊的女秘書雖然只是西裝套裙，但那英氣勃發的自信明星臉，配着正步時輕輕飛揚起來的秀髮。
幾乎是第一眼，阿敏就以爲她是李孝利。
他和她是如此般配，只需要挽着手，這完全是明星在走什麼頒獎禮的紅地毯啊！
阿敏驚得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腦子一片空白。
她沒反應過來，周圍一羣鶯鶯燕燕已集體起立，對着王昊微微躬身：“王總好！”
就算她們沒有盛裝出席，基本都是一身白領打扮，略施淡妝，然而僅僅是挺胸收腹，那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的容姿和站姿就擺在那裡，沒有舞蹈功底的幾乎被當場秒殺。
真別說！
王昊嚇了一跳。
腫麼有種明明是回公司，卻像大導演不辭勞苦、深夜給年輕女演員講戲的趕腳？
看到這彷彿選花魁的排場，孫尚英有點不爽了，小聲問：“王總，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招人又不是我負責。我只記得要施經理招個前臺而已。”柳月蟬轉了去表演美人魚，必須找個前臺小姐姐，僅此而已。
王昊一邊小聲跟孫尚英說，一邊僵硬地跟衆女打了個招呼。他壓根不知道誰跟誰，完全是強迫自己姿勢自然地進公司。
一張張千嬌百媚的臉蛋，他根本不敢去看，表面是微笑，內心卻是有點落荒而逃的趕腳。
MMP！小爺我只是找個空殼公司當掩飾用的，這越發興盛的狀況是什麼鬼？到時候真要我拍什麼動作捕捉大電影，我是拍還是不拍？
王昊腦子裡都是漿糊，完全忘記了今天某人要來的事。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阿敏惆悵了許久，那是自己錯過了一個億的感覺。
沒有通知任何人，彷彿只是去個廁所，她一去不回。
直到晚上收工，王昊醒悟起來問臨時客串前臺的小姐姐，才發現那個阿敏來過，又走了。
王昊完全可以羞辱阿敏一番。
不，或許他的真實身份，已經是對她眼界的最大羞辱。
猿糞這種東西，有些錯過就是錯過了。
如果當時她語氣好一點，說不定會成爲普通朋友。
而進入公司，來到總經理室，王昊總算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了。
施駿開口就道出事情的經過：“Biu站向我們提出，首先是購買《神棄之地》的獨家遊戲直播權。然後希望讓小蟬當駐Biu站的真*3D主播。他們開出的價碼真心不低，而且提出一個【零距離虛擬歌姬】計劃！”
施駿將B站的傳真在桌上推給王昊，而柳月蟬就在旁邊坐着輪椅聽着。
王昊只想做一個‘遊戲’，可更多有心人看到了另一個廣闊的市場。
Biu站自詡是一個視頻網站，實際上卻是靠手遊發家的，當年一個廢狗手遊，佔了它一半的營業額。
納斯達克上市之後，老是被批評不務正業。
直播視頻網站偏偏是最燒錢的。
在業績依然虧損的情況下，如何尋找新的盈利模式，這是Biu站所急需做到的。2019年初，開啓了虛擬主播VTB的計劃，收效還可以，但未能真正佔據直播行業的最主流。
大量網民依然喜歡看主播打擼啊擼、王者農藥、吃雞之類的遊戲。
意識潛入型VR，絕對是新的市場風口。
不同於最新由島國興起的VTB，好像《神棄之地》這種技術精湛的零距離虛擬接觸，纔是真正的未來。
每個觀衆都可以感覺自己像是買了頭等票一樣，在極近距離跟偶像互動。
正是美人魚帕拉娜給了Biu站靈感。
而其它所有遊戲公司，都沒有《小強工作室》這種技術。就好像島國的虛擬偶像建模，各種糟糕。比如一坐下大腿就從裙子裡穿模穿出來，簡直不能看。
虛擬偶像又是根據真人來建模的。
正因爲有了B站提出要求，收到內幕消息的橫店小姐姐，才蜂蛹過來。哪怕當個文員都願意。
“真是想的精！”王昊聳聳肩。
柳月蟬斟酌了一下措詞：“這是很正常的事，去年某一姐偷稅事件爲契機，國家整頓娛樂行業。橫店今年同期開機減少45%。好多年輕演員或者長年當龍套的都撐不下去了。這邊有機會，當然都過來了。王總你放寬時間多招點人的話，說不定下週應聘的人可以排到IFC大門口。”
Biu站提出大價錢購買《神棄之地》的獨家直播權，這固然是好事。
但掩飾度要求又特麼高了！
王昊就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