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曉臉色不太自然,易安民頗爲遺憾,不過他沒有執著於此。
他趕緊說道:“我們莽撞了,不想,竟然打擾前輩清修,還是不去叨擾了……”
李雪松也跟着附和道:“是極,不如江師弟帶我們上山一觀貴宗風景?”
他們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沒有強求。
“額……”
江曉是有口難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非常糾結……
“唔~”
這時,冒險王不小心發出一聲異響,看起來憋得頗爲難受。
易安民二人望去,以爲是他身體不適,沒有過多在意。
這時,卻是有人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
這笑聲一經出現,很快便擴散開來,玩家們都跟着笑了起來。
江曉愈發尷尬了,連忙用眼神制止。
易安民和李雪松面面相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易安民忍不住問道:“不知師侄爲何發笑?”
冒險王脫口而出:“稟告師伯,只是我們想起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聽了這話,易安民嚥了口口水,沒有再多說什麼。
江曉有些不耐,衝玩家們揮揮手:“都去忙吧!”
“是!”
玩家們不情不願地說道。
說完,玩家們四散着離去了。
只餘下江曉三人待在原地。
江曉擺出一個笑臉,向二人說道:“兩位師兄,請!”
易安民擺擺手,笑道:“師弟客氣了!”
他們客套一番,就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
易安民和李雪松皆是面帶疑惑之色。
許久,易安民才忍不住問道:“師弟,這……”
江曉笑了笑,解釋道:“先前曾有一場大戰,山上滿目瘡痍,弟子們自發建造了些城牆做防護之用……”
聽完這話,易安民和李雪松認真地點了點頭。
一路走來,他們見到不少洪門弟子在認真築牆,那幹勁十足的模樣,簡直讓人自慚形穢!
若是他們宗門也有這般勤勉、熱愛宗門的弟子就好了!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江曉這個宗主當得好。
肯定是弟子們都對宗門有着濃烈的歸屬感,這才肯自發地建設宗門。
想到這裡,易安民和李雪松都對江曉又高看了幾分。
挽洪門於即倒……
這個師弟果然不是凡人!
易安民對其讚不絕口:“昔年,我師父初見江師弟,便讚歎道:‘真乃奇才也!只惜性子太過內斂,守成有餘……’,如今看來,我師父他老人家是看走了眼,江師弟乃是金玉其內,內秀不露!”
江曉趕忙抱拳道:“師兄過譽了!莫要再折煞於我,我也只是運氣好些罷了,倒是還需向兩位師兄學習纔是……”
“哈哈哈,師弟你啊,就是太過謙了……”
易安民搖了搖頭,笑道。
李雪松正色道:“若我有江師弟一二分才貌,定將滿宗的女修迷得神魂顛倒!”
說着,他的眼中多了幾分對於往昔的追憶,以及幾分惆悵。
“不瞞你說,你李師兄當年也是個風流子,爲無數女修所追捧,只可惜後來……”
易安民露出一個壞笑。
李雪松沒吭聲,一言不發。
於是江曉問道:“後來怎麼了?”
“哈哈哈!”
易安民笑了一陣,說道:“後來啊,等你李師兄長大了,那些女修陸續散去,開始圍着別的可愛小孩轉!”
“哈哈哈!”
江曉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敢情,她們只是喜歡可愛的小孩子?李師兄終究是錯付了……
“哼!”
李雪松冷哼一聲,似乎怨氣滿滿。
一路歡聲笑語,不知不覺,三人就走過了宗門廣場,來到了宗門大殿前。
作爲一宗的門面,這大殿自然格外氣派,就連看起來有些簡樸的房門,都由內而外地透出一股古樸氣息,那是歲月的沉澱,低調而不失奢華。
不過,此時的大殿門前,懸掛着一道玄鐵所製作的大鎖,將幾道門牢牢鎖住。
江曉從懷裡掏出鑰匙。
“咔嚓”一聲。
鎖,開了。
江曉把鎖隨手丟到一旁,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自老宗主離世,這門,還是第一次打開。
開啓門扉帶動的微風,自然而然地捲起了無數灰塵,一時間房間中灰塵瀰漫。
江曉帶着幾分歉意地說道:“讓兩位師兄見笑了,自從家師駕鶴西去,此地便塵封着……”
易安民張了張嘴,剛想言語,卻見江曉輕輕揮了揮手。
江曉動作輕盈,卻是捲起了一陣勁風!
這風迅速席捲了大殿的每個角落,無數灰塵隨風離去,將大殿清掃的一塵不染。
“太厲害了!”
李雪松眼睛裡都冒小星星了。
若是他能學會這招,一定能討到姐姐們的歡心吧?
易安民也是驚訝無比:“師弟的修爲又有精進?”
他敏銳地察覺到,江曉的修爲很高,難道,江曉已經星芒級七星,乃至更高?果真是奇才!
江曉不答,默默走進宗門大殿中。
他緩緩朝着大殿最上方的椅子走去,神色肅穆。
這個位置,代表着宗主的超然地位,同時也宣誓着宗主的責任!
以前,是師父他老人家坐在這裡,守護着洪門,現在,這擔子,將由江曉接過!
“呼~”
江曉呼出一口氣,有些輕鬆自在的味道。
他泰然自若地坐在了宗主的主座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兩位師兄,快快請進。”
“哦……好!”
愣在原地的易安民、李雪松二人這纔回過神來,不太自在地走了進來。
坐在江曉右手邊的客座上,卻是神色不太自然,有些如坐鍼氈之感。
先前他們還以師兄弟相稱,可進了門,這才意識到——他們和江曉早已不在一個層級了!
私下裡,嬉笑怒罵,如何都無需在意。
可他們必須時刻銘記,江曉已經是一宗之主,身爲核心弟子的他們,可還不夠格……
更不要說,江曉身後,還有一尊月耀級的高手!
因此,李、易二人才會如此拘束,渾身不自在。
江曉笑着說道:“今日正好有閒暇,不如我們聊一聊最近天降異象的事情?”
易安民點點頭,說道:“自那巨蓮破土而出,天地都爲之變色,我玄甲宗的一衆長老以爲,必是將有不世之異寶出世!無數妖獸趨之若鶩,恐怕無疑……”
李雪松聞言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怎麼認同這個說法。
隨即他反駁道:“我遊劍宗的看法,倒是與你們大相徑庭,那妖蓮遮天蔽日,引動妖獸禍亂,簡直是天地之劫難!就算有異寶,也必是邪物,應早日除之!”
易安民皺着眉頭說道:“這確實不排除是一種可能,但是這異寶是正是邪還有待商榷……”
“沒什麼但是!”
李雪松態度極爲堅決:“因爲這邪蓮,已經傷了不少人。我出宗之前,宗門就陸續收回了滅妖的人手,並派出大量弟子保護周遭民衆前往遊劍宗接受庇護,我想玄甲宗也是一樣吧?其中原由、利害,相必易師兄比我清楚的……”
“唉!”
易安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自然知道,宗門如此舉措,是無力面對無窮無盡的妖獸……如果,只是如果,憑藉這異寶可以驅使獸羣,我北陸今後將再無妖獸之憂!”
“這……”
李雪松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真的能驅使妖獸,必將功利千秋,百姓們今後哪怕住在郊外也不必擔心妖獸了……
“不如,由我牽頭,去宗門遊說一二……若有異寶,先辯此異寶是正是邪,是否能夠驅用,再……”
李雪松提議道。
“甚好!”
易安民興奮地說道。
“依我看,不妥!”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